第14章 靠谱的教授什么样？（下）
即使是最冷漠的斯莱特林女生，阿莱克托·卡罗，就连她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下意识将身体向后靠去。而刚刚还心生向往的格兰芬多男孩们则沉默了下来，胆小的彼得·佩德鲁甚至发起了抖。
赫卡特教授一一扫视眼前这帮初入霍格沃茨的孩子。9个斯莱特林，7个格兰芬多。实话实说，这两个学院与拉文克劳、赫奇帕奇相比，不走正路、偏激极端的几率明显更大。
赫卡特教授发自真心的希望，她的学生中不要有人变成自己同学日后必须缉捕的对象。但她也理解这种担忧几乎就是徒劳。
老太太的神色复杂了一瞬，接着又恢复了正常。她动作利落地收回腿脚，拍了拍手让孩子们回神。
“就如你们所见的那样，当你真的要与不法分子殊死搏斗时，才能明白黑魔法防御术的重要性。”
“不过，也无需太过忧愁。虽说我并不觉得这需要由我来提醒，但其实，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成为傲罗，若足够幸运，这辈子也不会与任何其他巫师决斗。”
“我在上学时便意识到了：如果没有一颗敢于反抗的心，你是成不了黑魔法防御术专家的；可话说回来，这世界也并不需要那么多的黑魔法防御术专家。虽然我希望我这番长篇大论能充分激发你们的兴趣与重视，但也不必过度紧张——在这里，在我的课堂上，你们只需集中注意力，好好学习，知识就会流进你们的脑子。”
赫卡特教授狡黠地笑了，接着突然转移了话题。
“那么，谁能告诉我，我刚刚一共施展了几个咒语？”她呵呵笑着。“我会为回答正确的学生加上2分。这并不公平，因为它们都没被写在一年级的课本上——而我是个鼓励自学的老太婆。在我们接下来的相处中，你们很快就会发现：只要你喜爱黑魔法防御术，那很简单就能从我这儿赚到学院分。”
她用鼓励而期待的眼神一一扫过教室中这帮小巫师，就连心情极差的西里斯都被调动起了积极性。
而且，这的确是个明显超纲的问题，考验的甚至并非预习能力，而是家庭环境。虽说爱德蒙并不以自己“家学渊源”为荣，但为了表达对赫卡特教授授课方式的尊重，他也在第一时间举起了手。
这个问题的确只有爱德蒙和西里斯答得上来。索曼家和布莱克家都是很强调巫师个人能力的纯血家族。
将自己融入周围环境以此“隐身”的幻身咒；解除隐藏状态的显形咒，这二者都还算不上偏门。他俩甚至能准确地念出这个咒语。
为了一碗水端平，赫卡特教授叫不同学院的两人一齐念出了心中的答案，并笑呵呵地为回答正确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各加了2分。
丝毫都没暴露这个问题其实是在筛选“潜在的刺头”的残酷事实。
“好了，好了，虽说我觉得第一堂课就此结束也没什么不好——我很自信我给你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激发了你们对这黑魔法防御术的兴趣。”
“但仅此而已的话，简直就是在给我们的老校长递减薪申请了。让我看看…很好，小巫师们，请你们依照座位，一个一个地走上前来。嗯，就从你开始好了，褐色头发的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被教授点名的波丽安娜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尽可能不展露紧张。在报过名后，赫卡特教授领着她走到了那架金色边框的透镜面前。
教授挥了挥魔杖，清了清嗓子：
“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镜像，而是你内心的渴望——在我念书时，厄里斯魔镜还是霍格沃茨的教具之一。但由于其特性实在太易使人成瘾，迪佩特校长在任的最后几年实在顶不住压力，将它收了起来。那时我也年轻，觉得这样做无趣极了……现在倒也觉得他自有道理。”
赫卡特教授笑了笑。
“真是老太婆了，总是絮絮叨叨！但这也是你们眼前这件教具的由来。我不希望你们这群年轻人失去体验这类魔法物品的机会，就去找邓布利多校长定制了这架透镜。它没有厄里斯魔镜那样危险，会时刻照出你们心中的渴望；你们必须站在它面前，使劲地思考你要成为怎样的人，而在成就自我的道路上，又会面对怎样的艰难险阻！接着……”
赫卡特教授鼓励地朝波丽安娜望去，小女巫已明白了过来，咬着下唇，紧张又好奇地闭上了眼……随着她思绪翻涌，透镜内骤然亮起了一道白光，这又引发了一阵骚动。那光芒来回游走，像是正在复刻巫师施咒时魔杖的必须划出的弧度；三次过后，那数道光芒凝聚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串英文：咒立停。
赫卡特教授满意地点点头，安抚地拍了拍小女巫的肩膀。随后她再次拔高了声音：
“非常好的演示，斯莱特林加1分。”她顿了下。“就如你们见到的那样，站到透镜前思考你的未来，透镜便会给出要达成你心中的目标，所必须学会的那个咒语。它可能非常高深，也可能是书上的内容，你今年之内就能学到！”
“虽然我想说，最重要的还是你思考‘未来’的整个过程……但勤奋的学习也必不可少！因此，我向你们承诺，在我这本课上，所有能拿到‘E（良好）’的人，都可以在课下向我请教这道通往未来的咒语，我将很乐意辅导你们提前将它掌握。”
“——别责怪我要求太高，这的确是我保证黑魔法防御术不会在N.E.W.T.上拖你们后腿的小伎俩。”
这个狡猾又和蔼的老太太再次拍了拍手。
“那么，请你们一一走上前来，我会记住你们所有人所需的那个咒语。然后尽情欢呼好了，因为我今天不会给你们安排额外的作业……而你们很快就会明白，这对于我这门课来说，算得上是难得的放松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