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原初之种
“保持警惕，又有东西过来了，我们不能停留在原地。”
伊格妮丝战斗的时候，要比平时可靠得多。
在她提醒下，时烬才注意到，不远处突然浮现出一只黑色的大手，先前那种怪物也陆陆续续开始冒头，全都朝着两人的方向而来。
眼见这些怪物呈包围态势围了上来，伊格妮丝立马收起大剑，抓着时烬便往虚渊深处狂奔。
然而人力终有穷，追他们的东西都称不上是人类，自然不会有力竭的说法。
在逃跑持续一段时间后，伊格妮丝的速度降了下来，那只黑色大手趁此机会冲至两人的身旁。
时烬也终于得见黑手的真容。
细看之下他才发现，这玩意儿似乎只是一团红黑色的气体，但奇怪的是，对方仿佛拥有生命。
时烬在打量它时，它张开手掌，作抓取状猛冲向时烬。
千钧一发之际，伊格妮丝如同一头猎豹般微微躬身，往前冲了一段，堪堪躲过黑手的攻击，旋即立刻放下了时烬并迅速转身。
大剑也已经重新被她抓在手中。
紧接着，伊格妮丝双手持剑，对着近在咫尺的黑手就是一记竖劈。
如果黑手拥有实体，可能在这一击下就会被斩成两半，无力继续作战。
但很可惜，黑手只是一团气体。
大剑的的确确把黑手砍成了两半，但黑手的动作却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只见那黑手，被大剑划开之后，被分成两半的情况下依旧能迅速略过伊格妮丝的身体，而后重新凝聚成一只完整的黑手，径直抓向时烬。
“这能力也太bug了！”
见到此情此景，时烬下意识就想往后跑。
“时烬，砍它！”
说时迟那时快，伊格妮丝将手中大剑往这边一抛。
时烬看准时机，抓住从天而降的大剑。
“我艹……怎么这么重？！”
本以为他可以借助大剑来抵御黑手的攻击，却没想到大剑的重量远超他的想象，接住大剑的瞬间，差点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在势大力沉的大剑的作用力下，他开始本能地转起了圈圈，试图消解大剑的重量。
而那黑手，此时恰好飞到时烬的眼前，被两人这阴差阳错的组合技打散，化为一团黑雾。
同一时间，伊格妮丝赶到了时烬的身旁，没等黑手重新恢复形体，故技重施扛起时烬，拾起大剑便往虚渊的更深处跑。
这一次，那黑手没有再跟过来，其他那些怪物更是早早就跟丢了目标，没再尾随。
不知跑了多久，注意到两人附近已经没有任何生物，伊格妮丝才放下时烬。
随后，她将大剑插入地面，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那些东西应该不会追过来了吧？”
见伊格妮丝恢复平静，不再大口喘息，时烬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会了。在虚渊里，所有人都在苟延残喘，那黑手已经处于消散的边缘，它不敢贸然深入虚渊的最中心。”
伊格妮丝说话间，扶着大剑坐在地上，刚才那一番高强度的运动，她着实消耗不小。
“原来是这种设定么？”
时烬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说起来，伊格妮丝也是虚渊的“本地人”，难道也会有什么影响？
抱着这个想法，他低头看去。
然而这一眼，却让他发现了诡异之处，他居然能透过伊格妮丝的左手手掌，看到其身下的银白色腿甲。
“伊格妮丝，你的手……”
话音未落，伊格妮丝暗道一声不妙，忙不迭将自己的左手遮住。
“我都看到了，不用藏了。是因为深入虚渊的原因么？”
“有一部分原因。”伊格妮丝深吸了一口气，解释起来。
“其实我自离开虚渊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她重新起身，眼里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怯弱，表情格外平静。
“你不用在意，我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能活这么久都是赚了。”
“更何况我还见到了希娅，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继续前进吧，我们一定要找到原初之种，这是我唯一能为希娅做的事了。”
伊格妮丝眼里再度浮现出一抹坚定，重新提起大剑，朝着虚渊更深处进发。
时烬没有多言，只是默默跟在其身后。
不过越是往里走，他便越是能感受到虚渊带给人的精神压力越重。
仿佛一直有个声音在耳边萦绕，试图让他放弃思考。
为了抵抗这种无意义的精神内耗，他主动开口发问，打算分散注意力。
“对了，这地方怎么连一个怪物都没有？按理来说不应该吧？”
伊格妮丝道：“越深入虚渊，就越容易受到影响，被解离被同化的速度均会加快。能够在虚渊深处生存的，一定实力非常强大或者意志极其坚定。”
“这种情况下，虚渊的深处相较于外围，或许安全系数还更高一些。”
“不过我记得，刚进虚渊时，曾经见过类似的场景。就像现实世界一样，在虚渊里，这些强大的家伙也具备些许领地意识，会把外来者一个不留地杀干净。”
“所以看似越安全的地方，也许会更危险也说不定。”
时烬闻言，心底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两人说着，对视了一眼，都感受到彼此的不安。
下一瞬，两人齐齐朝前看去。
但见两人正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人影。
这人呈现出深灰色，脸上没有五官，但是时烬能感觉到一股来自这人强烈的被窥视感，诡异万分。
一旁的伊格妮丝并没有被无脸人吓到，反而变得兴奋起来，她拍了拍时烬的肩膀。
“喂……时烬快看，那是原初之种吧？”
顺着伊格妮丝目光看去，无脸人的侧后方，一颗泛着彩色光芒的东西，正在半空中沉浮……
……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时烬和赫碧娜最初见面的那片战场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总算来了么？”
赫碧娜站在战场正中央，目视这群人来到自己的面前。
“你们终焉的人，真是有够烦的，今天就一次性解决我们之间的过节吧！”
“要么，你们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们。”
终焉这次来的为首之人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
听到赫碧娜的话，男人冷笑了一声。
“傲慢魔女果然人如其名，真是有够傲慢。”
“既然你不愿意加入终焉，就别怪我要毁掉你这颗不安分的棋子了。”
“记住，杀你的人是终焉之手，菲尼克斯。”
赫碧娜淡淡地瞟了中年男人一眼。
“希望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