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挣钱给你花!
姜年最终还是同意了聘用陪护。
一来是她妈妈需要专业的陪护;二来是她不愿意让新婚丈夫丢脸。
秦元修特意请来的陪护人员,若是以没钱拒绝,他岂不是颜面尽失?
在乡下时,姜年听很多人说过,在外一定要给男人面子,不然回家以后是会挨打。
即使秦元修保证过不会动手,姜年也不敢赌。
只是聘用高价陪护的话,她和她妈妈的积蓄供应不了几天,她必须得找工作。
姜年隔着手机壳摸了摸那张纯金打造的名片,心想,这应该是目前薪水最高的工作了。
只是……秦元修会同意吗?
乡下的男人都不允许自己的妻子外出工作,尤其不允许自己妻子的薪水高过他们,他们会觉得没面子。
男人啊,一觉得妻子让自己没面子,就会动手打人。
姜年心里觉得秦元修不是这种人,但她还是得问一问。
坐在出租车里的姜年偏头看向身侧的秦元修,不知是闭上了那双锋锐阴鸷的眼,还是车窗外影影绰绰的霓虹灯映照,他身上的匪气竟散了几分。
姜年心里的惧怕也少了几分。
她鼓起勇气贴过去,低声问:“老公,你醒着吗?”
秦元修当然醒着,他闭目养神是为了让怕他的姜年自在一些,别坐如针毡。
他装作刚醒的样子,哑声问:“醒了,怎么了?”
装的始终都是装的,秦元修眸中压根没有刚睡醒的迷蒙感,只有阴鸷与凶恶,像乡里那些被吵醒而要揍人的闲汉。
姜年吓得猛地后撤,一个不注意,后脑勺就撞到了车门,咚的一声闷响,她疼得眼泪汪汪。
秦元修瞬时将人拽入怀中,仔细查看姜年被撞之处。
轻揉了好一会儿,确定姜年没那么疼了以后,才斥责道:“我是洪水还是猛兽,你至于这么躲吗?!”
姜年还未作答呢,秦元修又说:“就算我是洪水猛兽,你躲什么躲?不会推开我,踹开我吗?!”
别说姜年了,出租车司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片刻,出租车司机笑着说:“小姑娘,你男朋友说得很对啊!虽说他在外头是只老虎,但在你跟前就是一只猫,你一只手指头就能摁住他,用不着躲的。”
秦元修看了出租车司机一眼。
那眼神凛冽如锋刀,在后视镜中与这一眼对上视线的出租车司机头皮发麻,心道:难怪那小姑娘害怕的,换他,他也怕。
正当出租车司机以为客人怪他多管闲事时,他听见客人纠正道:“我是她丈夫,不是男朋友。”
话里行间藏着浓浓的炫耀之意。
出租车司机:“……”
走南闯北多年的出租车司机哪里听不出来这客人是个宠妻的?
出租车司机当即说起好话:“两位都结婚了啊?那小姑娘你更加不用躲、不用怕了啊!他好不容易娶到你,哪敢欺负你啊!就像我媳妇儿,哎呀,我好不容易娶上的老婆,别说打骂了,我是捧在手心怕掉,含在嘴里怕化了!”
姜年心道,她可不是秦元修好不容易娶到的,她是替姜软软嫁给秦元修的。
简而言之,就是个送上门的。
送上门的就算了,还怀着其父不详的宝宝。
这种不检点的妻子,不打骂就算了,怎可能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秦元修却挺赞同出租车司机所言的,为此,下车时他特别大方的将钱夹子里的现金全给了出租车司机。
那一叠,少说也有一千块。
出租车司机连说给多了。
秦元修甩下一句小费后,便揽着姜年走远了。
一千多的小费,出租车司机乐开了怀,姜年的心则在滴血。
从市医院到城中村打车也就五十块钱,秦元修却给了一千多!
这翻了二十几倍啊!
她在乡下的时候,两个月的吃喝才一千块呢!
姜年特别想劝秦元修别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但又怕他跟乡下闲汉一样,殴打试图管钱的媳妇儿。
压下劝诫后,姜年小声跟秦元修说:“老公,我可不可以去上班啊?”
秦元修顿了顿,着实没想到姜年会询问自己的意见。
他心里是有点高兴的,甭管姜年是不是怕他才来询问,在秦元修看来,姜年把他当做丈夫了,才会询问他的意见。
秦元修说:“你想去就去。”
以为自己会受到阻拦,想了一肚子话来争取的姜年:“!!”
她欣喜不已的问:“真的?!”
城中村的小巷很窄,连路灯都没一个,只有两侧院墙里溢出些许光亮。
这点光,将姜年漂亮的猫眼映照得水光潋滟,特别勾人。
秦元修有点想吻她,但看了看周遭环境,嫌弃作罢。
他长吐一口浊气,将心里那点乱七八糟的心思抛开后,说:“真的,你想做什么,想玩什么,都可以。”
姜年摇头,说:“我不玩,我要上班挣钱。”
稍顿,想到乡里那些闲汉的姜年又补了一句:“我、我挣钱给你花!”
她在心里悄悄说,一万的薪水,三千给秦元修花也不是不可以,就当花钱买平安了。
秦元修不知姜年心思,他惊愕的看着姜年,问:“给我花?”
弟妹们缺钱了只会找他要,就连没见过几面的生母,也只会找他要钱。
头一次有人说挣钱给他花,秦元修恍觉自己泡在温水里,整个人都暖呼呼的。
姜年点头,说:“妈妈的主刀医生,也就是陆鸣医生,他说请我做他的助理,每个月六千块钱,一半给你花,一半给妈妈花。”
她撒谎了,但面上看不出半点迹象。
秦元修不仅没生气,还相当稀罕她骗人的小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秦元修觉得自己又见到了当年的小狐狸。
秦元修轻抚姜年的脸,正要说点什么时,突听身后传来木棍挥舞的劲风声。
他脸色骤变,将姜年揽入怀中后,转身一脚,踹翻了前方拐角处的偷袭之人。
偷袭之人不少,踹翻一个,又有前赴后继之徒。
不过于秦元修来说,都是废物。
他抱着姜年,在暗无天光的小巷里,痛殴偷袭之人。
把人揍得哭爹喊娘,全趴在了地上。
秦元修本要问他们是打哪儿来的,可怀中姜年受到了惊吓,冷汗直冒,还腹痛不止。
他当即抱起姜年,家也不回了,直奔医院。
城中村附近,还是晚上十点多钟,压根就没什么出租车。
就连私家车都甚少!
秦元修戾气横生,眼睛都发红了。
他低头瞧见姜年痛得意识要丢时,又丢了滔天怒火,低声哄道:“年年,别睡,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