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都指挥使
张元看着远去的吴正淳一脸懵逼。
派我去干掉东方不败？
先不说他根本没考虑过入职锦衣卫，就算他真是陆炳手下，这种调度也有点超纲了。
方生从怀里掏出一串念珠盘了起来，微笑道：“阿弥陀佛，张少侠不必忧心，老衲虽未见过东方教主，却也深信其能。
少侠武功虽高，毕竟难敌东方教主，陆大人又怎会甘愿将大好的材料如此毁伤？”
张元突然觉得一阵古怪，看了看方生，疑惑道：“大师从未见过东方教主？”
方生点头道：“闻名久矣，无奈缘悭一面。”
张元又回忆了一阵，确信原著中方生见过东方不败。
现在的时间线，距离原著剧情开启也就四年，换句话说，四年之内，方生将会和东方不败相见。
方字辈高僧为何会碰上教主？
正常来说，多半是由于正邪双方来了场大战，而且比黑木崖攻防战还要惨烈。
但方生又还说过，少林跟日月神教没有纠葛，这也是为何他对战任盈盈时处处留手。
张元百思不得其解，又请教方生道：“陆大人有心攻打日月神教吗？”
方生这次却没有马上答话，轻抚白须，良久才笑道：“此事非只我少林一家之事，恕老衲不便透露。”
也不知他是不是怕张元继续追问，随即便告辞离去，留下张元自己在夜风中凌乱。
他虽然没什么头绪，却也忍不住去想，直到有王府中人赶上来告知他已经换了房间，领着他去到一间布置豪华的大房。
斜靠在柔软的锦榻上，张元双手垫在脑后，忍不住想念起曲非烟来。
如果嘎子在这，起码自己还能跟她聊一聊，捋捋这几天在王府发生的事情，让思路清晰一些。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他索性练起内功，渐渐地心中一片空明。
耳力渐强，慢慢地便有附近客房的声音在耳中放大，不是淫声浪语，便是娇声喘息，夹杂着床板有节奏的挤压。
他这才知道自己和左冷禅、解风、诸草仙等人同住一个大院。
“他妈的，打什么早炮？乱我道心。”张元暗中怒骂。
诸般声音如秋千摆荡，高低起伏，终于重归平静，张元又入禅定，直到有下人敲响了房门，告知他午时已到，宴席就要开始。
他不想在路上碰到几个刚推完车的老汉，问明了位置，当先奔去。
宴席设在王府大厅之外，能够从座位中看到假山漱石，曲水池塘，一小片银杏和竹林。
张元远远便看到仆从侍女们出出进进，颇为忙碌，等到进入厅中，才发现只有吴正淳和王总管在指挥，自己是最先到的客人，显得有些尴尬。
还好没隔多久，方生、诸草仙等人也已到来，几人吃花生、嗑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聊闲天。
“张少侠，刚才我到你卧房中倒走了夜壶，您看怎么个价钱？”
诸草仙趁方生不注意，压低声音对张元说道，脸上很有些遗憾之色，估计是后悔没早点去收，不然早上就能试试效果。
张元这才想起昨晚跟他说过自己的尿可以锁精壮阳，要把尿卖给“一个朋友”。
他心中暗暗好笑，随口道：“诸掌门客气了，你看着给便是。”
诸草仙迟疑片刻，从怀中掏出一锭黄金递给张元，看分量约有十两。
张元心知他这是想向自己示好，微微一笑，道谢收了。
便在这时，厅外一阵喧嚣，七八个身穿黄色飞鱼服的锦衣卫抢了进来。
吴正淳脸上微微变色，挺直腰板，一手端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后，朗声道：
“总指挥使大人来得好早呀！”
张元听他这么一说，连忙向入口处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貌雄壮的白袍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他走路的样子很奇怪，腿抬得很高，放下却很轻，仿佛在水中觅食的白鹤，但如此做作的走法，却每跨出一步，便陡然前移了丈余，没几步就到了饭台前。
“老哥哥，别来无恙吧？这几天可没少受累！”
陆炳对着吴正淳咧嘴一笑。
他似乎每个动作都以很用力的方式发出，这么一笑，脸部肌肉居然全都鼓起，仿佛不是要笑，而是要绷紧脸庞准备受人一拳。
吴正淳漫不经心地回道：“多承你老弟派了这三位高手，又想出个导气入瓮的法门，要不然哥哥我只怕早就气绝身亡！”
陆炳哈哈一笑，粗壮的脖子又大了三分，扬手道：“不用客气！”
接着随口对锦衣卫们喝道：“都缩到角落去！”
八名锦衣卫立刻躬身站到角落，张元见他发号施令时一股霸厉之色喷薄而出，显然是久在高位兼之实力强悍的写照，心中不由得欣赏。
陆炳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眸子也打在了张元身上，他沉默片刻，微笑道：“这位小兄弟，想必就是血能解毒的那位奇特少年了？”
吴正淳冷冷道：“正是，这等奇人异士，正合适做咱们朝廷鹰犬。”
陆炳哈哈大笑：“我锦衣卫里从来只有鹰，没有犬！”
他猛地将手抬到肩膀，随即轻轻挥出，好似反手拂去灰尘一般，一张椅子却吱吱嘎嘎地自动退了出来。
陆炳张腿坐了下来，正好左冷禅、解风等人也都来到，一一向他问好。
“张兄弟，鸷儿向我说起过你，只不过她不认为你会对我们锦衣卫有兴趣。”
陆炳两眼始终盯着张元，对左冷禅等人随便敷衍两句，又道：“听说你武功很不错，是哪一门哪一派的？”
张元淡淡笑道：“在下是自学成才的。”
陆炳眸中闪过一丝狠厉，笑道：
“你能跟左盟主对掌不败，这等内功，岂是泥腿子能够窥视的？不如老老实实说了吧！”
张元叹了口气，“我的内功确实高明，但我却没有师父，难道不算自学成才么？”
陆炳面色微冷，端起茶杯道：“这么说来，你没有师承派别了？”
张元微微点头，“没有。”
陆炳喝了口茶，淡淡道：“没有派别，你日后在江湖便很难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