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黑市摆摊
张元精神一振，忙拉着蓝凤凰走出那春宫摊位。
十名玄袍人走上洞内一处高台，开始抽签，每人从五十支签内抽出十支。
张元这边只有曲非烟被抽中，正愣神中，蓝凤凰娇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担心，我们中了六只，匀给你们两个就好。”
张元大喜，接过她递来的两张号码，随着其他人去台上领取大市所用号牌。
那号牌是一块木牌，上面以小篆刻着“傀戏集”三字，中间则是隶书号码。
抽取结束，许多人便陆续离开，张元发现这小市没什么他要买的东西，便询问了出卖货物到哪登记后，在一个玄袍人面前的册子上写下“龙涎香”三字。
玄袍人瓮声瓮气道：“一切香料皆无需审核，阁下届时在与牌号相同的摊位上售卖即可。”
他又问张元对于摊位有何要求，张元摇了摇头。
“交易押金五千两，可以现银及银票支付，交易成功后，我们抽取一成。”
张元吃了一惊，五千两，他全付身家都不够。
看来在黑市交易的门槛还是很高的。
张元于是和蓝凤凰说了借钱之事，蓝凤凰爽快地答应了。
等走到洞外才发现玄袍人已经多了几十个，显然是为了一定程度上制止抢夺号牌之事发生。
其实张元很想看看那鸟铳的威力，可惜这次参加的人都很文明，并没有冲突。
蓝凤凰将木牌翻转，张元这才看到原来背面还刻了字，写的是“十二月初五子时，泉州林銮渡口”。
他拿出自己的牌子，发现是同一个地方。
“到时候从这里上船，会有人带我们去大市所在。”
蓝凤凰懒懒地说，“你要是没什么买的，那便不用兑换市币了。”
众人回到漳州，便又收拾行李前往泉州，曲非烟想到终于能参加黑市，在马车里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听说黑市上有许多海外珍宝，有能让人从三十丈高台安然跳落的魔伞，有要斩断手指才能戴上的袖剑……”
刘玉成听得津津有味，闭目养神的张元却突然面色一沉，对着车顶就是一刀。
长笑声中，一个身影从车窗外飘了进来，张元听见这声音，举到胸口的手掌才缓缓放下。
曲非烟则骇得面色煞白，哆嗦道：“爷爷，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日月神教长老曲洋。
他仍是那副慈祥的面目，只是看向曲非烟的眼神多了些严厉。
“非非，爷爷不是跟你说过，黑市不是你这样的小女娃儿该去的么？”
曲非烟脸色突然一沉，厉声道：“不！这次我一定要去，张元答应了我的！”，说罢敏捷地爬到张元身边，搂住了他手。
张元点点头：“曲长老，属下确实答应了她，请您相信属下一定护得非烟安全。”
曲洋叹了口气，“黑市倒比江湖上其他地方安全得多，只是有些东西，她女娃儿不便看罢了。”
说着摇了摇头，“反正你多半总要去一次的，那这次便由得你吧！”
曲非烟欢呼一声，曲洋又倚老卖老道：“张兄弟，能不能让老哥哥也跟着？”
张元无奈，又找蓝凤凰匀了一块木牌，到得十二月初五，众人提前戴好面具，在林銮渡口上了一艘乌篷船。
船行两个时辰，来到一处海岛，张元站在船头，发现四面八方都有船来到，显然一百名客人不在同一处出发。
海岛之上有座小山，山腹之中，便是傀戏集举办之地。
山洞中点燃了上百火把火盆，连洞顶都临时吊起灯火，照得整个山洞亮如白昼。
张元估计这里约有五六个足球场大，此刻排开了三条长街，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夜市。
夜市尽头，乃是一个两人高的戏台，约有四丈方圆，此刻正有人表演。
这些临时搭起的棚子上有的写着号码，有的没有，张元猜测没有的就是黑市的“官方直营店”。
曲非烟早已经在兴奋地到处闲逛，曲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蓝凤凰陪着张元找到了预定摊位后，又去寻找自己的位置。
黑市给张元配了一张长桌，两把椅子和一个方角柜，长桌放着一杆小秤，一块三尺长木牌，张元翻过，写着“香料”两个大字。
一名玄袍人站在摊位前，张元给了押金，办好手续，立起木牌后，将赵铁汉的葫芦放在桌上。
他运劲于指，“夺”地一声插入葫芦，随即两指向外一拉，酒水洒落一地，那葫芦“啪啪”两响，从中裂开。
葫芦内居然还有个小葫芦，张元再打开那小葫芦，才是一小捆油纸包裹的球状物，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飘入张元鼻端。
他将油纸层层揭开，终于现出里面花岗岩色，好似一块石头般的龙涎香。
冷冽的香气飘散开来，仿佛雨后树林，有股饱满木质和矿物香气，混杂着类似花椒、紫苏般的味道。
张元吸了一口，顿感神清气爽，还没开始叫卖，已经有几人围了过来。
“老板，你这香料好特别，怎么看起来像是石头？”
一个娇美的女声软软说道，身旁有一个低沉些的女声疑惑道：“这是不是龙涎香？”
很快张元的摊位前已经围了七八人，全是女的，对着这块香料不停品头论足。
有的说“老板你这个好大啊”，有说“老板你这个味道很浓，我喜欢”，但就是没人想买。
突然，人从中闯入个带着观音面具之人，看起来也是女子，冷冷道：“多少钱？”
随即又加了一句：“整块。”
张元只觉这声音像极了陆玉鸷，抬头看了看，沉声道：“白银三千五百两。”
他不擅交易，本来等着那女子还价，然后随口说个“再加点儿吧”，如果差不多，就卖了。
谁知那女子再不说话，直接码出七枚市币。
张元盯着她手，那冷白皮也跟陆玉鸷很像。
女子抓着香料走了，张元整理了一下思绪，默默收起雕工精美的市币，将那写着“香料”的牌子翻了过来，收摊了。
交易成功，身价翻倍，感觉有点梦幻。
他正准备去看看曲非烟去了哪里，戴着判官面具的嘎子就旋风般来到了摊位前。
“张……你，你快去看看！”
曲非烟声音中带着哭腔，听起来相当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