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吐骨头的人渣
宋听禾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一边开始洗漱，哗啦哗啦的水声此起彼伏着。
贺飞雪的声音还在继续，忿忿道，“阿禾，宋家那边的事你...”
哗啦的水声停滞了几秒，随后继续盖过贺飞雪的声调。
“雪雪，我当下日子过得挺好的...”，她的声调有些含糊不清，贺飞雪大概也明白闺蜜的言外之意。
哗啦的水流声戛然而止，宋听禾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眼底浮现一层淡淡的黑眼圈。
“好啦，我知道的，对了，我和你说啊，我们公司新来了个老板”，话题转换的有些猝不及防。
“那身材，那腰板，那模样，整个一斯哈斯哈...”
她眼看着闺蜜的口水就要滴到屏幕上了，连忙制止，“喂...姐妹，你清醒一点啊，你是有男朋友的人啊”
随后，贺飞雪眼里的期待逐渐消失殆尽，“啊...话说这样的帅哥就不能是大家的吗？”
听到这里，宋听禾差点被口水呛住，“咳咳咳...姐妹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啊，小心隔天你老板给你穿小鞋”
贺飞雪悻悻瘪嘴，“行行行，我先闭嘴了，话说姐妹你的好消息呢？”
宋听禾望向窗外，煦日初升，窗帘被经过的微风掀起阵阵涟漪。
随后答道，“没有啊，有的话，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直接浇灭了对面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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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
江庆丰站在靠在阳台边，邵悦琳站在旁边，手机开着免提。
丈夫苦口婆心道，“老同学，不是我说你啊，手心手背都是肉...”
那边好似顾及老同学之间的颜面，并没有把话说死，“老同学，我也想啊，但是你看，小玉这也到年纪了”
邵悦琳双手叉腰，脏话正要脱口而出时，被江庆丰抬手拦住，脸上一派无可奈何。
“但是，阿禾这边...”，江庆丰语气暗含惋惜。
江卫华索性也不装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帮我转告那个死丫头”，说话的口气不像是对亲生女儿一样，“趁早把钱给我转过来，小玉这边订婚等着急用呢”
“你...你这个不吐骨头的人渣，阿禾这是上辈子造什么孽了，投生在你宋家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江庆丰率先挂断电话，不禁生理性反胃。
“阿禾，起床了？饿不饿，早餐刚准备好”，身旁的妻子突然开口，他连忙将手机揣进口袋，不清楚宋听禾听见了多少。
楼梯口，宋听禾习以为常的问号，“江叔叔，邵阿姨”，和往常一般走到餐桌跟前摆好餐具。
江明煦也揉着火红的鸡窝头下楼，不断打着哈欠，“这是？都不吃早餐干嘛呢”
一根筋的江明煦大快朵颐着，其他三人却各怀心事，手里的早餐也没动几筷子。
大概半个小时后，江明煦起身，“我吃好了，你们继续”
还没等他撤走，就被邵悦琳叫住，只得乖乖站在原地，“母上大人有何吩咐？”
邵悦琳别他一眼，“今天没其他事忙的话，就带妹妹出去逛逛散散心”
被cue到的宋听禾抬头，和江明煦对视一眼，乖乖点头。
江明煦正要开口，他等会还和发小约的吃鸡，看来是没戏了。
中午十二点一过，两人准时出门，宋听禾的包被江明煦抢过去背在身上。
兄妹俩开着车游荡在泰晤士河旁的公路上，微风徐来，河面泛起阵阵涟漪。
她望着窗外的飞速掠过的景色，只是面无表情欣赏着。
江明煦偏头扫了一眼副驾驶，正要开口，副驾驶的人抢先她一步开口道。
“明煦哥，就在这里放我下来吧，我想一个静静”，随着车子逐步停稳，她推门下车。
江明煦给家庭群了发了条消息，“我和阿禾在泰晤士河畔这里，大概晚上回去，不用担心”
随后正要关掉手机，通知栏顶部显示的一条推送微博，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抬头望着窗外的背影，透露着无尽的落寞和压抑，仿佛随时要爆发。
几分钟后，江明煦在河畔的一家咖啡馆门口找到了宋听禾。
想起几分钟前看到的微博内容，他越来越为眼前这个姑娘心疼了，其实有个妹妹也挺好的。
兄妹俩默契地盯着河面，一人一杯卡布奇诺，一言不发。
半小时后，江明煦愣是没忍住，直接问出口，“阿禾，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藏在心里”
紧接着拍拍自己的胸膛，像个亟待夸奖的孩童，“别忘了，天塌了还有你哥我顶着呢”
宋听禾抿了一口咖啡，少许的咖啡苦味夹杂着清甜的奶味，不禁让人回味无穷。
她瞟了一眼江明煦，笑得有些惨然，“明煦哥...你说这世界上会有讨厌孩子的父母？”，伴随着一行清泪滴在手背上。
江明煦多少也猜到个中缘由，但他不愿强迫姑娘家说出来，作为一名合格的兄长，得体谅妹妹的难处，尊重她的隐私。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宋听禾，“哭吧，发泄出来就没事了”
十九岁那年，江明煦犹记得，自己刚放暑假，前脚踏进家门，后脚宋家就送来一个姑娘。
美其名曰说是来借住，其实就是偏心，却将错误都归结在还在身上，真是无稽之谈无中生有嘛。
他起初觉得人家姑娘刚来家里，可不得好好招待招待，让她体会到家的温暖。
但，那时的宋听禾恍若一只刚长大的刺猬，时刻对外界展露着自己的尖刺，独留自己舔舐伤口。
难得看到倔强固执的妹妹有情绪波动，只是，也仅仅只是波动一下，又恢复平静。
好似刚才红肿的眼眶只是他眼花了。
声调没有任何波澜起伏道，“明煦哥，你说家是什么样子的呢？是像你和叔叔阿姨这样的三口之家，抑或是”
脑海里闪过和美的一家三口，语调转变得有些嘲讽。
江明煦一时难以一两句话说清楚，闷了口咖啡就要起身，肚子一阵钻心疼。
捂着肚子拿着纸巾，“嘶～我先去个洗手间，你就在这等我，别乱跑啊”，随后钻进了店里。
宋听禾点头，回答道，“好，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