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龙母痛离桐柏山

上回书说到，东海龙王和龟丞相来到天宫，请求玉皇大帝准许东海龙王将小白龙带回龙宫，玉皇大帝派人将小白龙将来，询问小白龙的意见。小白龙提出东海龙王认他这个孙子的一个条件：东海龙王要认下他为孙子，必须也认下小白龙母亲陈翠娥为儿媳妇，将他们母子俩一起带回龙宫。由于东海龙王没有答应小白龙的要求，因此小白龙也严词拒绝了东海龙王。

小白龙在玉皇大帝面前，据理力争为母亲申辩之时，站在一旁的太白金星非常同情小白龙和他母亲的遭遇，想方设法劝说东海龙王认下小白龙和陈翠娥，把她们娘俩带回东海龙宫。可是那东海龙王真是冷酷无情，铁石心肠，被他严词拒绝了，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天宫，返回东海龙宫。面对东海龙王咄咄逼人的气势，小白龙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愤然离开了凌霄宝殿，回到师父太白金星的兜率宫，继续呆在天上跟师傅在一起。

陈翠娥从东海龙宫返回桐柏山后，她跟往常一样继续隐居于桐柏山的水帘洞里。由于现在的陈翠娥身形怪异、相貌丑陋，所以她白天几乎一直呆在水帘洞里，天黑以后她才会走出水帘洞，四处活动。她现在隐居的桐柏山主峰太白顶的水帘洞，距离她家很近，也就几十里路，她很想偷偷溜回家乡看看爹爹现在过得怎么样，身体是否还好，她希望能再跪倒给他老人家磕个头，跟他老人家亲近亲近，尽一尽作为女儿的孝心；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一个妖怪模样，如果出现在家乡，担心父老乡亲受到惊吓。她时时刻刻思念着她的儿子小白龙，多想能见到儿子一面，叙一叙母子之情啊。自从她来到桐柏山隐居在桐柏山主峰太白顶的水帘洞后，一直呆在水帘洞里，虽然洞内潮湿黑暗、寂寞寒冷，翠娥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从来不敢走出水帘洞一步，唯恐她那丑陋的容貌惊吓到附近的父老乡亲。

有一天晚上，夜幕刚刚降临，在水洞里呆了一整天的陈翠娥感到枯燥寂寞，急不可耐地跑出水帘洞，想早一点看看外面的世界，想欣赏一下桐柏山美丽的风景：只见得桐柏山群山环绕，山势峻峭，树木葱郁，芳草萋萋，满山烟雾缭绕，宛如仙境，山间瀑布如练，溪水潺潺，好奇秀的景色啊！陈翠娥被这美景所深深吸引，陶醉其中，流连忘返。突然她听到有人大声叫喊：“妖怪来啦！救命啊！”那人一边叫喊一边拼命地往山下奔跑。原来那是一位当地在山上放羊的老汉，当天下午太阳西下时，老汉准备赶羊群回家，却发现有几只小羊不在羊群中，于是他在山上四处寻找，到了天色变黑了，他还在四处寻找他丢失的的羊群。可是当他抬起头时，猛地就看见一个身形丑陋的青面獠牙的妖怪，他被吓得腿软，顿时魂飞魄散，他也顾不得寻找丢失的小羊，仓皇逃回家里，将他在山上看到妖怪一事告诉给了家人和邻居。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就这样山上有妖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庄。自那以后，桐柏山附近村庄的父老乡亲因为害怕而不敢外出经商谋生，不敢下田耕种收割，小孩不敢上学读书。陈翠娥对此感到心痛而自责，为了给家乡父老乡亲们一个安宁生活，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敢离开水帘洞了。

到了第二年秋季，时间过去了一年多，陈翠娥在水帘洞里呆得实在是伤伤够够的，她心想桐柏山附近的村民应该早已忘记山上有妖怪这件事了。现在的桐柏山仍然处处生机盎然，百花绽放，莺歌燕舞，是美不胜收。眼看中秋节就要到了，家家户户开始收获庄稼、采摘水果，杀鸡宰鹅准备一家老小团圆相聚。每当陈翠娥看到这样的场面，她不禁想到自己年老体迈的老父亲，听说继母后来抛弃了老父亲，跟一个年轻后生私奔了，现在就孤身一人地生活，孤苦伶仃。想到这里，陈翠娥的泪水顿时就夺眶而出。中秋节这一天的中午，想趁村庄上的人都睡午觉之际，回家看望一下老迈的老父亲。

于是陈翠娥悄悄溜出水帘洞，急匆匆地赶往山下，一路狂跑就来到她家的院子里，就看见老父亲独自坐在堂屋门口晒着太阳，头发苍白，身躯佝偻，面容消瘦，有气无力地坐在藤椅上。翠娥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抓住爹爹的手，跪倒在地。老爷子当时正在瞌睡打着盹，猛地睁开眼睛，突然看见面前出现一个似鬼又似妖的身影，他也不知道那就是他的女儿翠娥呀，吓得嗷地一声昏了过去。翠娥见爹爹昏迷过去，急呼救命呀，这一喊不要紧，附近的村民都跑了过来，当他们看见陈翠娥时都以为又见到了妖怪，吓得四处逃散。翠娥见此状，她慌忙逃进桐柏山水帘洞，心里感到痛苦万分，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