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兄妹聊天
“哥哥，你下乡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妹妹海霞一脸好奇地问。
“有趣的事情啊，当然有啊，多得很，有一次我们去河里捞鱼，结果捞上来了一条大鱼，大家都高兴坏了。”
陆海川笑着讲述着往事，那其实是他们唯一一次从小溪捞到大鱼的事。
他下乡的那个地方实在太穷了，就连山中小溪里的鱼都不等长大就被村民抓着吃了。
“哥哥，我也想去捞鱼！”
海霞兴奋地说。
“好啊，等夏天咱们一起去。”
陆海川宠溺地摸了摸妹妹的头。
“海霞，你都已经十七啦，哪有这么大的姑娘还往水里捞鱼去的？”
陈岚忍不住提醒。
陆海霞有点失望地叹口气。
陆海川则朝妹妹悄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会满足她的心愿。
“海霞，你们幼儿师范的课程紧张吗？”
“不紧张，都是我喜欢的课程。我们的课程分为三大板块，有专业课，就是幼儿心理学，教育学等，还有文化课，语文、数学，第三个板块就是文体课，钢琴、舞蹈、声乐……”
“那可真不错，你总算可以弹到你梦寐以求的钢琴了。”
“是呢，只可惜不能每天都弹，现在我们学校的钢琴数量还不够多，毕竟钢琴这个乐器实在太昂贵了。我们每人每周也就只能轮上弹三次，每次弹一个小时。”
陆海霞不无遗憾地说。
“那也很不错了。”
一年多前，父亲曾写信告诉陆海川，妹妹去年初中毕业就考取了津市的幼儿师范学校。
妹妹从小喜欢唱歌跳舞弹琴的，去幼儿师范可以学到这些，也算是满足了妹妹的心愿。
当时陆海川收到信的时候就打心眼里替妹妹开心。
他还记得小时候一家人一起逛和平路上那座文化大厦的时候，那里一楼有卖钢琴。
妹妹久久站在钢琴前一动不动，满眼星星。
可那钢琴将近要两万元一架，在这个年代，这个价格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后来妹妹就自己画了一个纸质的键盘，每天不停地按呀按的，非常的自我陶醉。
再后来，妹妹被学校选中送去少年宫学习唱歌。
音乐教室里有一台钢琴，年轻的声乐老师弹琴，他们就围在一旁动情的唱，每一次妹妹的脸上都洋溢着喜爱的笑容。
后来妹妹唱的非常好，成了合唱队的领唱，老师也特别喜欢她，见她对钢琴如此痴迷，也就抽空教她弹了几首简单的曲子。
从那之后，妹妹对钢琴就愈发痴迷了。
可钢琴那可是乐器之王呀，像陆海川他们这样的家庭，哪怕砸锅卖铁也卖不了一架琴。
后来，母亲陈岚打听到津市的幼儿师范有钢琴课，也有手风琴课，学校又调拨了好几架钢琴来，这样学生们就可以轮流练琴了。
她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女儿，陆海霞听到后高兴坏了，就下定决心要考幼师了。
七十年代末的师范学校分数线也比重点高中差不了几分，陆海霞为了实现自己的这个梦想也的确非常努力。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房间里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爸，明天我想去看爷爷奶奶。”
“好呀，爷爷奶奶也都挺想你的。”
“海川，去的时候把你带回来的野蘑菇和木耳给爷爷奶奶带一些去。”
陈岚不由提醒。
“好。”
“哥，我这两天快期末考试了，就不和你一块去了。”
“当然，还是考试要紧。”
又说了几句，大家就各自睡了。
陆海川和妹妹睡在里间，陆庆山在中间给两人做了一个隔断，这样兄妹俩也算各自有一点自己的空间了。
陆庆山夫妇则睡在外间。
那个年代他们这样的住房条件也算不错了，更多的都是一家五六口，老少三代挤在一间十多平米的房间里。
陆海川从行李箱的夹层里拿出那条手帕，悄悄朝妹妹那边小声喊。
“海霞，你睡了吗？”
“没有，哥。”
陆海霞立刻笑盈盈走过来。
兄妹俩也可谓是心有灵犀，吃饭时，她就感到哥哥很可能有话跟她说。
“这个给你，这是林秀秀送给你的手帕，是她亲手绣的。”
“呀，真漂亮啊！”
“嘘——你小点声！”
陆海川连忙竖起中指。
陆海霞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
“哥，秀秀姐漂亮吗？”
“海霞，你这小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呢？”
陆海川笑着刮了刮妹妹的鼻子，试图转移话题。
“哥，你别岔开话题，快告诉我嘛！”
陆海霞不依不饶，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好吧，好吧，秀秀姐确实挺漂亮的，而且她很聪明，学习也很用功。”
陆海川回忆起和林秀秀一起复习的时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想念。
“那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陆海霞继续追问，显然对哥哥的感情生活特别感兴趣。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们都在忙着复习考试。”
陆海川含糊其辞，不想让妹妹过于关注这种事情。
“哥，你要是喜欢她，就勇敢去追啊！”
陆海霞鼓励哥哥。
“海霞，你这小丫头，胡说什么，这是你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操心的吗？”
陆海川笑着捏了捏妹妹的脸颊。
“哎呀，哥，你别捏了，疼！”
陆海霞笑着躲闪，兄妹俩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你们兄妹俩在闹腾啥呢？不早了，快睡吧，这么晚了还这么大声笑，人家邻居会不高兴的。”
“知道了，妈，我们这就睡。”
陆海川催促妹妹，自己也准备躺下休息。
“哥，晚安。”
陆海霞回到自己的床边，躺下后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陆海川躺在被窝不禁想起下乡的点点滴滴，以及和林秀秀一起度过的时光。
不过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自觉地睡着了。
或许是回到了家，整个人就彻底放松下来的缘故吧。
夜深了，房间内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陆海川和陆海霞被温暖的阳光唤醒。
“海霞，快起床了，你今天不是还有考试吗？我也得去看爷爷奶奶。”
陆海川轻轻摇晃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