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云烟成雨》
说起股票，李远那叫一个头头是道，各种技术指标信手拈来，跟电视里的专家，微博上的股票大V不相上下。
一问挣了多少钱，
别说了，都在酒里。
袁九一是不喝酒的，跟对方碰了杯水，然后听了一阵子远离股票的教诲。
晚上，回到出租屋。
一天没怎么响的手机这时候忙碌起来，昨晚的广撒网这时候来回复了。
不知道是国家反诈宣传的到位，还是这些个主播们经历的事情够多，一个个的要求提供跟《凤还朝》剧组还有给刘成栋写歌的证据，更有甚者要求提供身份证照片。
要身份证的果断排除，想什么呢？
这是给你们开挂来了，你们还想验证哥们正身？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这些个主播们只要付钱买歌就好了，袁九一考虑的就多了。
抛开要身份证的，剩下要合同照片的倒是可以提供，拍好照片他依次发过去，并且回复如有需求优先京城本地，如果其他地方人士需要则需承担他本人的往来路费以及食宿。
有了合同照片，以及袁九一提出的条件，主播或者主播助理们的回复瞬间恭敬起来，由你到您，老师长老师短的。
频率也快了不少，不再是昨晚发，今晚回的样子。
果然，出来混还是要有背景的。
如果他现在是个单纯的个体户，没有那几张合同傍身，昨晚给人的留言里也没有带“刘成栋”或者“剧组主题曲”的字眼，别说今晚，下个月的今晚都够呛有人回复。
袁九一从发过来的信息里挑了挑，选择人气高有钱的，或者听起来不像声卡战士那些，然后根据人名按图索骥又去直播间里或者网上搜索相关视频，确定几个名额，约下见面的时间。
当然，也有不配合的，要求先看看货的，还要词曲全发，无视，一点规矩业内的潜规则都不懂啊，是怎么混上音乐区大主播的，单靠大么。
“老师，我明天上午有空……”
“上午……”
“下午……”
“后天晚上……”
根据对方发过来的时间，袁九一在纸上列了个表，决定见面顺序和地点。
现在有那几份合同打底，面对的又是主播，他属于强势方。
虽然某些主播的吸金能力比艺人不差，但是么，从大众以及他们自己的认知来看，主播天然比艺人要弱一档。
确定好见面时间后，他依次给对方发信息，发段唱歌的纯人声过来，他好确定下卖什么歌。
隔天上午8点多，袁九一身穿相对正式的着装到了东区的一家咖啡厅，透过咖啡厅的玻璃墙能看到马路斜对面的派·出·所，给人一种既高端又安全的感觉。
9点的时候两个女性进入咖啡厅，往袁九一那里走，一个中年，一个青年，脸有些相似。
年龄大点的他不认识，小一点的就是他今天见的第一位目标客户，网名和主播名都叫小圆。
女生个子1米6多一点，跟殷子惠差不多一个个头，不是网红那种瘦的过分瓜子脸，真人比直播时要富态一点，画着淡妆，黑框无镜片眼镜，浅粉色短袖。
她应该是长期对着电脑的缘故，有点近视，远处看袁九一的时候微微眯眼，走近看清楚原创音乐人的样子后眼睛猛然睁大，加速走了两步，然后在越过中年女性的时候又放缓，微微落后半步。
袁九一起身，招呼两人坐下。
“袁九一。”
“汤圆圆。”
“王燕。”王燕说完跟汤圆圆换了个位置，由她坐在袁九一对面，又补了一句：“圆圆她妈。”
“王阿姨你好。”
袁九一又问候一声，然后把词曲拿出来放桌子上。
“不忙，能看下你身份证么。”王燕没接，然后自说自话般提了句她老公太忙，出差抓坏人去了。
额，
袁九一神情不变，余光扫了眼汤圆圆，对方微微低头，就当对面阿姨说的是真的吧。
他默默把身份证拿出来递过去。
00年的毛头小子也会写歌么？
王燕一眼就看到了出生年月，2000年，2月12，同时她肩膀微动，把凑过来看身份证的女儿的头给弄走。
身份证推了回来，袁九一收拾好，问道：“阿姨，你懂音乐么？”
“懂一点。”
“好。”
袁九一把词曲给推过去，然后往旁边挪了位置。
汤圆圆：！
怎么坐我面前来了，她看眼王燕。
王燕眉毛挑了挑，没说什么，抓紧看眼歌词给闺女递过去，她确实就会一点，认识歌词，简谱不懂，纯粹是装样子，强撑门面，看到是未成品也没提意见，临来前闺女交代过，词曲交易都这样。
“云，云，云烟成雨。”
嗯？
王燕看了过去。
袁九一也讶然的看着汤圆圆，对方的头低的更很了，留给他一头茂密的黑脑袋。
“汤老师，你这个样子是怎么当主播的。”说完他感受到脚下微微震动，对面的黑脑袋也换成了黑框眼镜的脸。
“网，网上见不到真人。”
噢，
我说一个十几万人气的主播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原来是网上意气风发，现实唯唯诺诺的性格。
“那咱们这样。”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王燕就看到袁九一把自己闺女的私人微讯给加上好友了。
“你干……”
王燕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袁九一起身离开去到旁边单独的隔间里，接着她闺女的手机响了，语音电话。
“汤老师，词曲你能看懂吧。”
“圆圆京音的大二学生，怎么可能看不懂。”
京音的？
厉害。
还没感叹完，就听见汤圆圆补了一句“国际学院”。
额，也挺厉害，家庭方面。
一年二十万的学费可不是少数。
“你说那么细干嘛？”
“忘了。”
“汤老师，你看看词曲，简单唱唱。”
袁九一适时发声，打断母女俩的谈话，汤圆圆轻轻说了声不好意思后唱了起来。
“你的晚安是下意识的恻隐”
“停。”
袁九一直接叫停。
“怎么了，袁老师。”
“你开开嗓再唱吧，嗓子有点黏。”
“不好意思。”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能够唱的更好。”
……
电话挂断一小会儿又重新打了过来，主歌唱了一小段，直接到了副歌。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