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坤哥练成九阳神功!
旺角,乾坤影业。
敲门声响起,傻强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瓶威士忌,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坤哥,这是九龙城威水霆送来的样品,他说请您尝尝,重温十八岁的威猛。”
靓坤半躺在宽大的真皮转椅上,眼神中透着不耐烦,随手一挥。
“什么阿猫阿狗的,生意都做到我头上来了!行了,知道了,滚吧。”
傻强恭敬地应了声,快速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不等门彻底合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悄然从办公桌下钻了出来,抹了抹嘴角,抬起头妩媚一笑。
“坤哥,刚才有点仓促,我怕我的演技没发挥好,您要不要再试一次?”说着,双手扶住了桌角。
“好啊,文戏结束了,接下来试试武戏!”
十几秒钟过去,房间里安静得出奇。
女人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坤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演啊?”
“你他妈还敢问!”
靓坤忽然暴躁地骂了起来,“试镜已经结束了!八婆!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他从抽屉里抓出一沓钞票,狠狠拍在桌上,“滚,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试镜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结束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人生的机遇果然稍纵即逝啊!
“坤哥,我还没来得及发挥呢,念几句台词都来不及啊!”
“你究竟什么意思!!”
靓坤脸色一沉,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深耕多年,专业性不容置疑!
他猛地抓住女人的一头长发拉到自己面前,哑着嗓子道:“论拍片我靓坤是专业的!就你这种水平,连拍三级都不够格!”
他猛地一松手,转身对着门外大吼:“来人,把这马子送去马栏,做满十个钟之前不能让她下来!”
“坤哥!不要啊!”
强烈的求生欲令她急中生智,立刻抓起桌上的威士忌,倒了满满一杯,颤抖着双手递到靓坤面前,讨好地笑道:
“坤哥,全是我的错,我真没别的意思,您喝杯威士忌消消气。”
靓坤冷哼一声,一口气将整杯酒灌下,浑身一个激灵,眼睛逐渐变得炯炯有神。
此时房门再次被推开,傻强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
“坤哥……”
“扑街,我他妈让你进来了吗?滚出去!”
傻强被骂得不敢多说,灰溜溜地退了出去,站在门外,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房间里传出阵阵奇怪的声音,伴随着靓坤沙哑的笑声。
平时都是游击战术,一击即走,绝不恋战,今天这是练成九阳神功了咩?
小弟们纷纷从各自的房间里探出头,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终于,办公室的门再度打开,靓坤满面红光地走了出来,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下部戏的女主角定下来了!我要捧红她!”
靓坤仿佛已经看到财富已经向着他滚滚而来,鼻子里全都是港纸的味道。
他转头吩咐傻强道:“打电话给威水霆,他的威士忌我全包了!越多越好!再问问他什么时间有闲,我请他饮茶!”
与此同时,合一门拳馆。
李震霆挂断傻强的电话,稍作思索,又随手拨出另一个号码。
“灰狗,叫柳飘飘来拳馆,顺便让她带上阿仇。对,她知道是谁。”
不久,柳飘飘就带着尹天仇到了。
她看向李震霆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尊财神爷,眼睛放着光,“霆哥,您找我们?”
李震霆微微一笑,随手从木盒里拿出一根雪茄,扔给尹天仇。
“这次有个试戏机会,你还打算参加吗?飘飘,你也有份。”
尹天仇眼里闪过一丝激动,一把接住雪茄,紧紧攥在手里,郑重点头。
“霆哥,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失望!”
柳飘飘也喜笑颜开,“霆哥,我都跟你讲过,我能扮学生,还能扮差佬,找我肯定冇问题的!”
她知道尹天仇因为替李震霆做事赚了不少钱,已经辞掉了街坊福利社的工作,专心在家研究即兴表演,再也不用到片场受人白眼。
而且,他正在考虑供一套房子。
李震霆无奈看着柳飘飘,她的风格过于直来直去,习惯一竿到底,得找机会开拓一下她的眼界。
好在他早有准备,从抽屉里拿出一摞录影带,一盘一盘推到她面前。
“这是玛丽莲·梦露的七年之痒,这是奥黛丽·赫本的罗马假日和窈窕淑女,还有英格丽·褒曼的真假公主,你的任务就是看电影,每部至少给我看二十遍,把她们身上那份气质学个十成十!”
柳飘飘茫然地接过录影带,突然眼珠一转,笑道:“霆哥,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学她们扮公主吧?我最喜欢扮公主了!”
“不,”李震霆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你还是扮舞小姐。”
“……”柳飘飘愣住了,“我不用扮啊,我本来就是舞小姐嘛!”
“不,我要你扮演一个高贵优雅的舞小姐,别动不动就跟人划拳!这几天你哪都别想去,好好在家给我看电影!”
经过一番软硬兼施,终于看着柳飘飘答应下来,李震霆的神色才缓和了许多。
…
一周后,长洲村。
几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正在码头边的空地上踢球,他们全都是长洲村渔民家的孩子,大人们每日在码头上开工卸货,孩子们只能在这里等着家长放工才能回家。
其中一个扎着朝天髻的小女孩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小脸上留下几道黑黢黢的指印。
她瞪着大眼睛看着皮球滚动的方向,尖着嗓子喊道:“村长,麻烦你把球踢过来!”
眼看那颗皮球咕噜噜滚到一个身穿花衬衣,黑西服的中年人脚下,被他的皮鞋一脚定住。
嘣…
下一秒,他用力向下一踏,那颗皮球便直接爆开,发出一声巨响。
“码头是你们玩球的地方咩?小心把你们一个个都丢到海里喂鲨鱼啊!还不快滚!”
那男人露出一抹狞笑,向身后两名保镖挑了挑眉,一摇三晃地向码头走去,身后留下一群小朋友的哭声。
“冯村长,您这是出门啊?”
码头上的船家点头哈腰向村长问声好,用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敢伸手将他扶上船。
这村长就是琥珀威士忌酒厂的老板冯仁炳,也是长洲村村长,靠卖地在开发商手中得到一大笔回扣,这才在土瓜湾盘下一间酒厂学人做生意。
他还故意将补偿款压得很低,有村民发现之后想找他理论,被他雇佣社团的人砍了,一死两重伤,家里只剩一个八十多岁的阿婆孤苦伶仃。
为此差佬还专门来找过他,一来他事发时不在现场,二来找不到那几个做事的古惑仔,所以根本拿他没辙。
解决了提出问题的人,而且差佬也奈何他不得,风声传了出去,一时间全村人噤若寒蝉。
“疍老头,本村长今天去沙田,船开稳一点,寓意四平八稳,要是乱晃,小心我凿沉你的船!”
“是是是!”疍老头连连鞠躬,摇响了客船发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