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策衙的“穷”与“富”

没过多久，九木就示意周洋跟她去一个地方，九木带周洋来到了神策衙外围的停机坪，那里赫然停着一台武装直升机，九木拉着周洋上了直升机，飞机一路飞到某个山脉处。

神策衙的武装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一个被开辟出的平坦平台上，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吹得四周的杂草倒伏，发出“唰唰”作响的声音。周洋跟着九木从直升机跳下，踩在坚硬的石板地上，耳边的轰鸣声渐渐远去。抬头望去，周围尽是高耸入云的树木，枝叶如伞盖般密密匝匝地交织着，将天空遮得只剩零星的光点透下。空气里带着浓郁的泥土气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冽。

“你们可真是奇怪，”周洋忍不住说道，“平时舍不得定制令牌、修缮建筑，出行却豪华得离谱。这可是武装直升机，军队才能用的把，真不知道神策衙后台有多硬。”

九木侧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直升机，这是‘御风神机’，用来执行特殊任务。”

“特殊到需要武装到牙齿吗？”周洋指了指机身上方那架明显经过改造的火炮装置，又看向侧面漆着的神策衙标志——一个古朴的八卦图案，外围环绕着金色的云纹，看上去低调又充满威严。

九木没有回答，只是冷冷道：“少废话，别掉队。”

眼前，两个身穿深色道袍的长老模样的人早已等候多时，见九木和周洋走来，他们立即上前行礼，其中一位年长的长老低声说道：“九木大人，辛苦您大老远跑来一趟，要不是情况比预计的更复杂，我们也不敢惊动您。”

九木微微点头：“我知道。”

另一位稍年轻的长老将一卷羊皮纸递给九木，同时低声补充：“神木山内部最近不太平，尤其是靠近山腹的区域。您务必小心。”

九木接过羊皮纸，随意瞟了一眼后将其收起，转身招呼周洋：“跟上。”

周洋满脑子疑问，但在这两位长老肃然的注视下，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跟上九木的脚步。

两人一路顺着山脉向深处走去。周洋发现，这座山的地势奇特，越往里走，树木越是高大，甚至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脚下的泥土间偶尔能看见裸露出来的树根，那些树根宛如盘踞的巨蟒般粗壮，触目惊心。

“这是哪里？”周洋终于忍不住问道。

九木脚步不停，只是冷冷地开口：“神木山，虽说它表面看是座山，实际上是世界之树的一部分。”

“世界之树？”

“传说中支撑天地的神树。”九木的声音里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很久以前，因为某次上古大能之间的战斗，导致连接各个世界的世界之树被毁。虽说主干早已消失，但一些树根却在不同的地方存留。这里，就是一段世界之树的根部。”

周洋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这座山其实是……一棵断裂的树根？”

九木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这片区域因为受到世界之树残余力量的影响，时空和因果的界限很模糊。各种异兽、神兽常年栖息于此。稍不留神，命就会丢在这里。”

“听起来不太妙啊，师傅，你可要保护好你唯一的弟子……”周洋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周围。此时四周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所以我们这次过来的任务是什么？”周洋试探着问。

九木微微皱眉，显然对周洋的追问有些不耐：“你的任务是跟着我，别添乱。”

“好吧。”周洋识趣地闭上嘴，但他心里隐隐觉得，这次任务绝不简单。

两人走了不知多久，树木越发茂密，阳光被完全遮挡，整个山林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昏暗中。周洋开始注意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路边散落着一些巨大的骨骼残骸，看形状像是某种巨兽的尸骨；不远处的树干上爬满了拳头大的黑色甲虫，发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师傅，我有点脚软。”周洋忍不住嘀咕道，“我们方向没错吗？怎么感觉一路上都是尸骸？”

九木停下脚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闭嘴。”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仿佛有某种巨大的生物正在接近。周洋猛地绷紧了神经，条件反射地退后两步：“什么声音？”

九木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拔出了长剑，剑身泛起淡淡的紫色光芒。

“夔牛。”九木低声道，“神木山里的霸主之一。”

“夔牛？”周洋一脸茫然，“那是什么东西？”

九木没有回答，只是示意他往旁边站好。就在这时，密林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头巨大的怪物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那是一头独腿巨兽，身高数丈，浑身覆盖着厚重的青铜色鳞甲，头顶有一只巨大的独角，浑身散发着可怕的威压。它的独腿踏在地面上，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不已。

周洋愣住了，声音发颤：“这就是……夔牛？”

九木点点头，低声说道：“前方是它的领地。”

“那我们是不是该掉头了？”周洋紧张地往后看了一眼，脚步不自觉地退了半步。

九木冷冷地说道：“闭嘴，跟着我。”

说完，她轻轻一跃，跳上旁边一条盘根错节的树根。周洋犹豫了一下，也笨拙地爬了上去，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树根向另一侧绕去。

这条树根宽大平整，像是一条天然的高架桥。两人顺着树根前进，不久后，他们终于看见了那头夔牛的身影。

它正站在一片开阔地中，体型庞大如同一座小山，巨大的独眼透着冰冷的光芒，头顶的独角缓缓泛着淡蓝的电弧。

“我们不会被发现把……”周洋瞪大了眼睛，心跳加速，一转眼发现九木已经加速前进了，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师傅，你慢点，等等我。”

九木回头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快点，别惊动它。”

“你确定它不会发现我们？”周洋低声问，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如果你不乱动，它就不会发现。”九木语气冰冷，但眼神中带着警告，“别让我后悔带你来。”

周洋连忙点头，不敢再吭声，跟着九木小心翼翼地沿着树根继续前行。他感觉自己每走一步，脚下的树根都像是会发出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引来夔牛的注意。

两人顺利绕过了夔牛的领地，进入了一片更加幽深的密林。九木的脚步依然稳健，但周洋却已经满头大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周洋拍了拍胸口，“你确定绕开了它就没事了？”

“少废话，跟紧我”九木说到。

九木和周洋沿着巨大的树干一路向上攀爬。这棵树如同一座直插云霄的巨塔，树皮粗糙却结实，表面生满了苔藓和藤蔓，阳光透过树冠间隙洒下斑驳的光影。随着攀爬的高度增加，周洋的手脚开始发酸，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

“这树到底有多高？”周洋气喘吁吁地问。

九木踩着一根粗壮的树枝，头也不回地说道：“别废话，赶紧爬。”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用绳索或者飞行器上来？”周洋有些不满地抱怨，“直接爬，累得半条命没了。”

九木冷冷说道：“这里受灵力干扰，飞行器根本无法靠近，绳索太危险，况且也有很多会费的神兽出没，爬树是最稳妥的办法。嫌累就原地等着。”

周洋翻了个白眼，虽然心里满是牢骚，但他知道自己只能咬牙坚持。他低头看了看脚下，发现树干已经在脚下消失成了一片青灰色的海洋，林间的雾气像云层一样环绕着，景色震撼又让人心生畏惧。

“打起精神来，”九木的声音冷冷传来，“再过一段就到了。”

周洋心里腹诽着“你怎么不累”，但还是加快了速度，紧紧跟上她的脚步。终于，他们爬上了一条突出的粗大树枝。树枝末端，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约一人高，洞口边缘覆盖着青绿色的苔藓，看起来幽深而神秘。

“这就是……树洞？”周洋指着洞口，有些迟疑。

九木点点头，抬脚迈进洞口，留下简短的两个字：“跟上。”

树洞内部比想象中要宽敞得多，周洋低头摸了摸脚下，发现地面并非坚硬的树木表面，而是一种柔软的苔藓层，踩上去颇为舒服。洞壁呈圆弧状，表面有类似年轮的纹路，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暗金色的光斑，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铭文。

“这些符号是……？”周洋好奇地伸手想要触碰那些暗金色光斑，但九木一把拍开他的手：“别乱动。”

“为什么？”周洋缩回手，有些委屈。

九木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些是上古时候遗留灵纹，触碰可能会触发一些我都不会解开的禁制。”

周洋连忙把手背到身后，低声嘟囔：“早说嘛……”

两人继续向树洞深处走去，随着逐渐深入，周洋发现洞内的光线虽然昏暗，但并不完全漆黑，四周的树壁上散发着淡淡的绿色荧光，仿佛树洞本身是一种活着的生命体，微弱的呼吸声若隐若现，令人不自觉地感到一阵寒意。

“这树洞不会是活的吧？”周洋有些不安地问道。

九木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某种意义上是的。”

周洋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九木冷淡地解释道：“这棵树是世界之树的根部延伸，它虽然失去了原本的灵智，但残存的意识依然在影响着这里的环境。它能感知外来者，但不会主动攻击。”

“不会主动攻击？”周洋一听这话，心头一紧，“那就是说，它还是会攻击？”

九木懒得回答他的问题，继续向前走去，终于，来到了树洞的最里面。

树洞深处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空间里静静地矗立着一方清澈的灵池，池水如镜，散发着淡蓝色的幽光，四周弥漫着柔和的灵气，令人心神一振。

“这是……”周洋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愣住了。

九木迈步走到灵池旁，伸手轻触池水表面，水纹并未晃动，反而像是一片平滑的镜面，丝毫没有实体的触感。

“就是这里了，这是由夔牛的灵气汇聚而成的一方灵泉，”九木冷冷说道，目光深邃，“它承载了千年精华，是这片区域的灵力核心之一。”

“灵泉？”周洋舔了舔嘴唇，饥渴感顿时袭来，他凑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想捧一把水尝尝。

然而，他的手刚一靠近灵池，池水表面竟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周洋的手无论如何都无法触碰到水面，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

“怎么回事？”周洋皱着眉头，不甘心地又试了几次，但都无济于事。

九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别浪费力气。灵泉是由夔牛的雷属性灵气凝聚而成，非雷属性之力无法触碰。”

“所以……我根本没办法喝？”周洋有些郁闷地看着灵池，忍不住问：“那咱们来这里干嘛？”

九木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瓶身雕刻着复杂的符文，隐隐透着金光。她将瓶子递给周洋，冷声说道：“需要用到你的时候到了。”

“用我？”周洋愣了一下，接过瓶子，“我该怎么做？”

九木缓缓说道：“汇聚你的雷电之力，用双手取灵液，然后装进瓶中。”

“雷电之力？”周洋摸了摸后脑勺，干笑着说道：“可是我不会啊！”

九木皱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耐：“你体内的雷电力量不是已经觉醒了吗？集中精神，想象雷电流动，汇聚在手心，然后伸手取灵液。”

周洋试着闭上眼睛，努力按照九木的指示去感受体内的力量。他试了好几次，除了全身冒出冷汗，什么也没有发生。

“行不行啊？”九木冷冷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敲着剑柄，似乎在压抑怒火。

“再给我点时间……”周洋额头上冒出冷汗，继续尝试着。

又试了几次，仍旧毫无进展。九木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抬起手，一掌狠狠拍在周洋的背部。

“啊！”周洋惨叫一声，差点扑进灵池。

九木冷声道：“别浪费时间了，真是个没用的电水蛭。”她随即闭上眼睛，低声念起了一段真言，指尖快速画出一个复杂的雷电符咒。

下一刻，周洋只觉得一股狂暴的力量从背后涌入，仿佛雷霆入体，他的身体瞬间充满了一种无法言喻的炽热感，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发光，指尖还跳动着细小的电弧。

“快点，取灵液！”九木冷喝道。

周洋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心里发虚，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迟疑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灵池，指尖刚一接触水面，那片“镜面”瞬间破裂成流动的水波，一滴滴湛蓝色的灵液缓缓浮起。

“成功了！”周洋惊喜地喊道，连忙将灵液引导进瓶子里。

九木冷冷地看着，微微点头：“别太高兴，快点装满，时间有限。”

周洋小心翼翼地操作着，不一会儿，小瓶里已经装满了一小半的灵液。这时，外界忽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整座树洞都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怎么回事？”周洋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险些停住。

九木脸色凝重，冷冷说道：“被夔牛发现了。”

“夔牛？！”周洋瞪大了眼睛，“它发现什么了？怎么突然发疯了？”

九木将瓶子从他手中夺过，快速盖上瓶盖：“这灵泉是夔牛千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偷它的灵液，自然会激怒它。”

“那你还让我取？”周洋有些崩溃。

九木冷笑一声：“取了再说。走！”

两人拔腿就跑，周洋紧跟在九木身后，树洞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后方隐隐传来夔牛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咆哮，如同雷鸣滚过。

“它来了？”周洋气喘吁吁地问。

“废话！”九木头也不回地回答。

“那怎么办？它会不会把我们堵在这里？”

“不会，”九木冷声道，“只要你别拖后腿，我们还能跑出去。”

两人迅速穿过树洞的通道，周洋感觉后方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回头一看，只见一双血红色的巨大眼睛已经出现在通道尽头，夔牛巨大的身影挤满了整个树洞，震耳欲聋的吼声如洪水般冲击着他的耳膜。

“快！”九木催促道，她手中的剑发出紫色的光芒，一道剑气斩向洞壁，强行开辟出一条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