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丹尼斯有时会谈起藤壶先生。

“藤壶先生，这家伙好会哩。我一开始来的时候和我说，好好干，跟着我干，给你买苹果手机，公司发展了，给你股份。”丹尼斯说。

“真是忽必烈的姐姐--胡逼咧咧，给股份这么个大饼也能画，这得董事会绝定。”杰克逊说。

“嘿嘿，他那么一说，咱那么一听。当真？就是咱的事儿了。他许诺给股份的人多了，尚师早来的人差不多都许过。”丹尼斯说。

“去藤壶先生家里吃过一顿饭，200多平的大房子，铺着地毯，进屋得戴鞋套呢。那次酒喝得好，喝的茅子呢。”

“那这家伙还怪破本儿哩。”杰克逊说。

“嘿嘿，藤壶先生那嘴，真会说，死人都能让他说活了。要不能当京河市民代？尚师老家里有老婆，这是又娶了小的。”

“有钱多娶个老婆也能拉动内需，有钱让他花出来。再说尚师距西贝2000多公里，家里有老婆这里的人没人知道。”杰克逊说。

“小老婆好利索，小藤壶先生10多岁呢，弄几个菜儿一会儿就得。也能喝酒，藤壶先生让陪酒，毫不含糊，说干就干。这酒喝的真带劲。”

“不怕渣女玩暧昧，就怕少妇30岁。这种女的都得会伺候人，有钱的老头谁找个埋汰的？”杰克逊笑笑。

这天，藤壶先生来公司了。他到车间转了一圈儿。回来把龟田犬二喊到了办公室，龟田犬二在工作日志本上记了些什么。

吃过午饭，龟田犬二和马克开了叉车，把包装好的30件成品，鬼鬼祟祟地叉走了。这是皮特的货，在尚师的老业务，发维吾省的。这些货下午准备发的，这是叉哪里去？

杰克逊有些迷惑，拿了饭盆装作刷碗跟了过去。龟田犬二把叉车停在了辅料库门口。辅料库与伙房挨着。犬二和马克把30件货搬到辅料库里。

这是唱的哪一出？下午发货放这里干什么？怪哉。杰克逊给皮特打了个电话，说明所见。皮特说下午看情况不行就不发了。

快到下班了，物流的车也没有来。维吾省的货是不发了。杰克逊到是挺忙的，来了两拨应聘的，杰克逊带他们看了看车间设备及产品；锻工打毛坯找杰克逊要了图纸，杰克逊又到锻打工序看了几次。

次日，皮特从尚师回来了。先去了车间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吸烟。这时，公司保安托马斯走到皮特身边，掏出香烟递给皮特。

“皮特先生，借一步外面说话。”托马斯怯怯地说。

皮特有些诧异，接过烟，站了起来。托马斯平时是抽当地旱烟的，今天掏出了香烟。皮特似乎感到了什么。

皮特走出了车间办公室，托马斯随后也走出来，并随手锁上了门。

“皮特先生，不好意思，藤壶先生打电话来说不让你们尚师的老总进办公室了。”托马斯在皮特身后说。

皮特看看托马斯，托马斯显得很为难。托马斯跟随藤壶先生多年，原来化学公司的老员工。

“好吧，托马斯，我知道了。”

以后的几天，皮特就在车间外面的车里面办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