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虚实赋格
楚时彦又一次出现在梦境里，这次他站在一条破败的青石阶梯前。
阶梯看起来年代久远，每一级台阶边缘都磨损得很厉害，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裂纹，青苔在缝隙间肆意生长，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光。
他仰头望去，数十级台阶如同一道通往未知的天梯，每一级都比普通台阶要高出许多。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楚时彦的声音非常轻微，但是却格外清晰。
这个梦境真实得令人心悸，他能感受到脚下粗糙的石面，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青苔气息，甚至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风声。
这时，一个声音在虚空中响起
“真相就在阶梯的尽头”
声音空灵而遥远，却又仿佛就在耳边，带着一突种奇特的共振感。
楚时彦没有说话，但心中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共鸣。
这句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深处某个未知的空间。
楚时彦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种难以描述的力量在体内流转。
当他试图迈向阶梯，双腿却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每移动一寸都需要耗费巨大的气力。
肌肉的紧绷、关节的酸痛，都让这场攀登变成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终于，在一声沉重的喘息中，楚时彦费劲全身力气迈上了第一级台阶
就在脚掌与石阶接触的这一刻，一股奇特的能量从脚下传来，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的意识仿佛被撕裂又重组，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变形。
突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觉醒能力——虚实赋格”。
这句话像是烙印一般刻入他的灵魂，他的眼前浮现了一行散发着银光的小字：第一阶：可以看到事物的本质，剥离或赋予属性。
这行字不是普通的文字，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点组成，每个光点都在不停地跳动，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玄奥的真理。
“第一阶，意思是我如果再上一阶台阶，就可以获得第二阶了吗？”楚时彦的声音中带着期待和不确定。
自言自语着，楚时彦已经准备抬起脚，迈向第二阶台阶。
然而，不知为何，他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再次抬起自己的脚。那种无力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可恶……现在只能停留在第一阶吗？”
“你是什么人？什么觉醒能力？”
“台阶尽头的真相是怎么一回事？”
楚时彦站在第一阶台阶上疯狂地嘶吼，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把锤子，敲击着他的内心。
只是那个声音再也没有回应他。
突然，楚时彦猛然惊醒。
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心脏仍在剧烈跳动。
楚时彦下意识地转头看看窗外，窗外依然是漆黑的夜色，但他的视野已经完全不同了。
世界仿佛变成了一幅立体的画作，每个物体都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他能看到空气中流动的各种独特的光晕，就像是一片五彩斑斓的光雾。
有的光晕代表着“流动性”，有的代表着“温度”，还有更多他一时无法理解的特质。
楚时彦伸手触碰床头的玻璃杯，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能感知到玻璃的“易碎”属性。
那是一层闪烁着脆弱光芒的薄雾，笼罩在杯子的表面。
他试着用意念轻轻一拉，就像是在抽离一缕轻烟。
那个“易碎”的属性竟然真的被剥离出来，在空中凝聚成一团微弱的光芒。
玻璃杯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当他故意将这杯子摔在地上时，杯子却没有想象中的碎裂，仿佛变成了一个塑料制品。
这种违背常理的现象让他既兴奋又恐惧。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团代表“易碎”的光芒放回杯子，属性重新融入其中。
当杯子再次摔下时，清脆的声响证实了玻璃杯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特性。
楚时彦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可以看到房间里每个物品的基本属性。
这些属性像是物品表面的光晕，清晰地展现着它们的本质特征。
书本散发着“知识”的光辉，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蓝色。
台灯发出的光带着“照明”的属性，是明亮的金黄色。
就连空气都充满了各种微妙的特质，如“流动”、“轻盈”等。
他尝试着去触碰这些属性，发现有些属性很容易被操控，而有些则需要更强的意念力才能影响。
比如“重量”这样的基础属性就相对容易改变，而“时间”这样的概念属性则完全无法触及。
楚时彦揉了揉太阳穴，他需要时间来适应和掌握这个新获得的能力。
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生活将不会再简单了。
这种能力或许能帮他揭开一些谜团，但同时也可能让他陷入更大的危险。
他看向窗外，霓虹灯的光芒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现在的他能看到，这些人造的光芒带着某种“虚假”的属性。
他仔细搜寻着原主的记忆，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被称为觉醒者的超能力者。
虽然从未有人亲眼见过觉醒者，但这至少让楚时彦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经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不行，这种事太危险了，绝不能暴露……”楚时彦低声说道。
记忆中这个世界有专门管理觉醒者的组织，但这些都停留在民间传说层面，他无法确定一旦暴露身份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还是先瞒着所有人……同时要尽快掌握这种力量，我不能再做那个只会被吓得逃跑的人了。”
那道青石阶梯和声音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还有为什么自己身上会出现永夜综合征，是否也与这种能力有关？
他已无心睡眠，利索地起身，打开台灯，取出纸笔。
穿越至今已经三天，前两天他并未将这个世界过于特殊对待，只是在迷茫中摸索，直到第二天晚上在那座老城区的遭遇……
永夜综合征，他本想着不会再去管这件事了。
只是……看着现在他眼中这些物体五颜六色的光晕
“果然，还是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