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当面质问
秦灵素顿觉荒谬。
上头？
哪个上头？
她抬头望向跟随自己多年的那位秘书，后者面带苦笑的点了点头：“是老宅那边传来的意思。”
秦灵素瞳孔微微一缩，脸上流露出惊诧之色。
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问道：“为何没有人直接打电话给我？”
秘书一脸为难的样子，没有回答。
秦灵素厌烦的摆了摆手，道：“算了，你先退下吧。”
秘书小声问道：“那您见不见他？”
秦灵素没好气道：“上头都发话了，我能不见，敢不见吗？”
“好的。”秘书顿时松了口气，关上门退了出去。
秦灵素揉着额头，感到深深的无奈。
秘书也是秦家的人，虽然她在公司比对方职务更高，但对方姓秦，户口都还留在秦家，而自己则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嫁出去的人了。
所以她刚才虽然很生气，却也努力克制着，没有对秘书大呼小叫。
她只是很奇怪，为何赵山河都在腾龙药业来闹事了，家里却还纵容对方。
秦思明白死了吗？
连自己都心疼那位侄儿死的冤枉呢，结果秦家自己却没当回事吗？
秦家的脸面就不要了吗？
心中疑惑无法抑制，她忍不住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你们赵家那位老爷子还在秦家老宅做客呢。”
秦灵素心中的疑惑顿时烟消云散。
难怪都到这个时候了，秦家竟然还让人来压着自己，不允许对赵山河动手。
原来是赵家老爷子亲自去见了秦家老祖。
只是她依然很好奇，赵先霸到底给出了怎样的条件，才能让秦家老祖不去计较秦思明被杀的事。
电话那头，对方似乎知道秦灵素打电话过去的意图，继续道：“哪怕大家都知道，赵家的衰落已经无法逆转，但只要赵先霸还活着，就没有人敢轻易迈出第一步。他赵先霸要是发起疯来，一换一带走一个并非难事。”
秦灵素神色大变，顿时明白了秦家为何在这种情况下还选择忍气吞声。
看来赵先霸在秦家老宅不仅仅是通过其他方面的补偿才压住秦家老祖的怒火啊。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讨厌见到那个野种，但现在他的身份地位非同一般，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秦灵素将手机丢在一旁，显得很烦躁。
她并不知道赵山河过来找自己是为什么，但她真的很讨厌那个野种。
当年丈夫将那个野种带回帝京的时候，她便成为了帝京的笑话。
自己的丈夫竟然在外面有了私生子，还将这个私生子带回了赵家，让自己这个原配的脸往哪儿搁？
所以当年她每次见到赵山河都是厌恶的表情。
虽然从没有主动去为难过那个孩子，但她也没有给对方任何好脸色。
如今她的亲生儿子已经死去，她丧夫又丧子，还没能从巨大的悲痛中走出来，现在赵山河要见她，她自然是反感与抵触的。
揉了揉太阳穴，秦灵素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她也很好奇对方为何非要见自己。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秘书的声音传来：“主任，赵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吧。”秦灵素冷冷说道。
房门推开，秘书让开一个身位，伸手邀请道：“赵公子请。”
赵山河出现在门口。
秦灵素假装低头看着文件，没有理会。
房门外，在赵山河身后不远处的走廊上，很多人都在抬头张望着这边的情况，更有一些散发出强大气息的高手虎视眈眈。
这里是龙腾药业，是秦家的主战场，赵山河在楼下大打出手，就是对秦家的挑衅。
再加上秦思明被杀的事情，可以说秦家人现在是恨透了赵山河，恨不能亲手将他撕碎。
可等那些自认为有实力干掉赵山河的秦家人得到消息准备出手的时候，却都收到了来自老祖的镇压信息，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秦家人顿感无比憋屈。
然而面对老祖的命令，却没有人敢违背，都是敢怒不敢言。
但赵山河来见秦灵素，秦家在龙腾药业大厦上班的高手还是闻讯而来，守在外面，他们都在期待着赵山河继续动手。
只要赵山河再动手，他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出手镇压。
秦家绝大多数人是不希望赵山河再走出这栋大楼的。
赵山河走进秦灵素的办公室之后，顺手将房门关上了。
看着依然低着头没有抬起来看自己一眼的秦灵素，赵山河开口道：“阿姨，好久不见。”
当年被带回帝京的时候，他就被带到秦灵素面前，让他叫对方一句大妈，赵山河那时候不懂那句大妈的含义，便以大妈去称呼秦灵素。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称呼对方大妈，就是承认了对方是父亲的原配，而自己的母亲则相当于是小妾的意思。
那时候很多人都用这件事嘲笑他，于是他后来再也没有称呼过对方大妈，甚至连阿姨都没喊过对方一句。
如今十年过去，父亲已死，秦灵素的儿子赵峥也死了，赵山河心里虽然对这个女人依然没有好感，甚至怀疑母亲当年中毒的元凶就是秦灵素，可他还是看在赵峥已死的份上，叫了他一声阿姨。
秦灵素无法再装下去，她抬起头来，目光望向赵山河。
然后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一点恍惚，激动的双手撑着桌面，做出了要站起来的动作。
但只是刚刚站起来一点点，她又回过神来，重新坐了回去。
只是有点像罢了！
他……他只是与自己的儿子赵峥有点相像而已，并不是自己的儿子。
对儿子的思恋再次涌上心头，秦灵素的情绪又憔悴与悲伤了几分。
她低下头去，似是不敢再看赵山河那张与自己儿子有两三分相似的脸。
赵山河目光一直看着秦灵素。
面对这个很可能当年毒死自己母亲的凶手，赵山河的内心是愤怒的，是仇视的。
然而秦灵素现在这种模样，却让他想到这是个刚死了丈夫与儿子不久的女人。
貌似也挺可怜的。
但想到自己的母亲死不瞑目，自己一出生就没见到母亲一面，赵山河的心又变得冰冷如铁，他看着秦灵素道：“我来找你，是想要向你确认一件事情。”
随着赵山河的声音传来，秦灵素也逐渐恢复了冷静。
决不能让这个私生子瞧见自己憔悴伤心的一面。
她努力克制住内心中的悲疼情绪，看着赵山河冷冷说道：“我和你之间本就是陌生人，现在我丈夫与儿子都死了，从今以后我与赵家也都没有任何关系了，就更不会与你再有任何牵连，你能有什么事需要向我来确认？”
赵山河目光锁定着秦灵素的双眼，问道：“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