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赚取桶金
下午。
在柜台中的赵铭正想着中午吃饭时听到的‘黑山’、‘妖魔’等字词，忽然间，瞥见通向后院的隔断帘子被拉开，再一看，却是阁中的王管事露出身子，正匆匆忙忙地向前铺走来。
“王管事？他这个时候不都在后院吗？”
赵铭有些奇怪，再度望过去。
看到王管事先是去到丹药柜台，对那里正在招呼着客人的学徒附耳说了什么，然后便转身，朝着这里走来。
“赵铭，现在柜中具有‘解毒’、‘避障’、‘护持’等相似功效的符篆都有哪些？还有多少？”
赵铭见到王管事神情匆忙，连声说道。
“目前柜中有这几种功效的符篆分别是净化符、解毒符、水盾符，都是一阶，分别有三十张，二十三张，十一张。”
王管事闻言皱眉道，“怎么这么少？”
赵铭无奈道。“销量不好，还是管事您要求的削减补货量.....”
王管事眉头一瞪，没好气道。“算了，从现在起，这些符篆的价格一律上涨七成！”
“啊？.....是！”
看着王管事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赵铭将更新过价格的木牌重新摆在柜台上，想到中午那几名学徒所说的‘蛇群’‘妖魔’等字词，视线忽的变得深邃。
“解毒...避障.....难不成真的有带毒妖魔在城外肆虐？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王管事‘涨价’的行为......”
“........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说……”
“我要发财了！？”
......
傍晚时分，赵铭从百艺阁下工出来，带着激动的心情径直朝着西坊的交易区走去。
——坊西交易区是散修聚集，互通有无的地方，消息传播速度快，物价也最为敏感，来这里可以统览、判断整个坊市的物价。
“假如坊外黑山真的有妖魔出世，就定然需要解毒、避障类丹、符来抵抗妖魔毒瘴，清除入体妖毒。”
“由此可见，接下来城中对于此类丹、符制品的需求肯定会上涨。”
“我对‘符篆初解’中记载的‘避瘴符’早已经练习的炉火纯青。”
“这次前去坊西，假若避瘴符价格真的上涨，那就万万不能错失这个大发市利的好机会了！”
......
来到贸易区，所见之处，人来人往，热闹依旧。
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但当赵铭来到摊前，试探地询问解毒类丹、符时，却发现其价格相较往日都有了上涨，而且还在不断上涨中，更有甚者，前脚才问过，后脚就却已经再度涨价。
“看来这城外妖魔并非虚言！只是……那妖魔有这么厉害吗？”
赵铭皱着眉头，默默看着挤来挤去，游走在各个摊位上的人群，心中倍感疑惑。
“是......真的有妖魔作乱，还是有人故意散播恐慌，妄图得利？”
沉吟片刻，赵铭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自己只是一个练气二层的小散修，这些可能的原因并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事情。
自己现在要做的，是要尽全力绘制符篆，争取在这场动荡风波中赚取足够多的灵石。
——
“水、木系灵墨共三瓶，符纸三十张。”
赵铭再度清点了一下包裹内的制符用品，轻轻点了点头。
坊市间丹、符制品价格上涨，连带着制符材料的价格也有了上涨，虽然上涨的幅度并不多，但付出相同的灵石，却也只能买到往日里的七成。
“啧啧，这样看来，我那避瘴符也要随市价而动，要不然就亏了！”
赵铭感慨着，旋即沉思。
“我目前绘制避瘴符的成功率在七成，以这个效率估算，这三十张符纸最少成功二十张，按照现在坊中相似效果的符篆售价来估算，能卖出二十块灵石！”
“这已经相当于普通修士辛劳三个月所得的收入了，但对我而言，也仅仅只是两天的辛苦。”
赵铭心中盘算着，回到了家中。
草草的喝了碗五谷粥，赵铭锁紧院门，走进房间，点燃了书架上珍藏的明烛。
温和、明亮的光瞬间倾撒到整个屋子。
先是在普通的纸上虚虚的模拟、尝试一番，待心神澄净，灵识通透无暇。
赵铭这才深吸口气，旋即便取出十张淡黄色的符纸，放在木桌上角，又打开一瓶深绿色的木属性灵墨。
闻着空中那淡淡的草木清香，赵铭面色庄重，深吸了口气，提起沾满灵墨的墨笔，在符纸上勾勒起来。
笔触蜿蜒曲折，但下笔却流畅有力。
不过是十余息的功夫，第一张避瘴符就已经绘制成功。
“一块灵石到手！”
第一张符绘制如此顺利，让赵铭顿时来了手感。
接下来的九张符纸，除了一张因为气息不匀导致灵纹断触失败外，其它的八张符纸全部绘制成功。
“可以了！”
“这个成功率，即便是让阁中的一阶符师来绘制，也不过如此。”
赵铭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避瘴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便将符纸收在木盒里。
“明天正好休息，届时先去坊市看看，不急着出手，兴许还会上涨呢？”
打定主意，赵铭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袋，躺在床上歇息，恢复精神。
修行百艺，以丹、符、阵、器，对神识的要求最高。
即便赵铭两世为人，神识叠加，但一次绘制十张一阶符篆，还是会感到疲倦。
稍微休息片刻后。
赵铭来到桌前，再度开始了符篆的绘制练习。
修行之路漫漫，唯有坚持方得始终。
【避瘴符熟练度+10】
......
当现实中的赵铭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寅时一刻了。
百艺阁的工作时间是卯时至戌时，也就是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中午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上六休一。
且没有加班。
相比于前世的全年无休，这个工作让赵铭感到了生活的意义。
因为打算去早市逛逛，所以赵铭起床后只是简单洗漱一番，便推开门。
好巧不巧，当赵铭推开院门的时候，对面的邻居宁黛也在同一时间推开了院门。
“宁黛姑娘早。”赵铭脸上挂着温和笑意，眼神中却带有一丝惊艳。
今天的宁黛穿着紫色的及膝长裙，有致的身形更加凸显，笔直白嫩的小腿闪烁着温润的光泽，脚踝处露着的紫袜更添了几分俏皮的意味。
“啧啧。”宁黛美目微睁，秀眉带蹙，故作惊奇道。
“难得今日铭哥哥多看了两眼。
“怎么样，今天这身好看吗？”
陈仁沉吟几分，旋即道。
“秀色蛾眉清粉黛，佳人如花羞玉颜。”
宁黛顿时笑了起来，明媚至极。
“还是铭哥最会说话。”
赵铭见宁黛一副梳妆整洁，似要外出的模样，好奇道。
“宁姑娘如此妆容，不知要去往何处？”
听到赵铭的疑惑，宁黛有些抱怨道。
“过些日子，宗内会来人督查，因此楼主要楼中姐妹每日演练舞曲，到时候好献舞助兴。”
赵铭闻言恍然。
天香楼作为宗门的世俗产业，需要按时上缴供奉，宗门内来人查账也属正常。
就是不知道来的会是什么人。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宁姑娘了。”
赵铭告辞离去，只剩下宁黛在原地生气地跺脚。
“呆子！”
——
西坊中人往熙攘，摊铺林立，赵铭在坊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决定去有名的商铺‘青玉丹符’中出售——在坊间摆摊出售，难免会引起散修注意，还是在有一定信誉的商铺中出售更为稳妥。
而‘青玉丹符’就是这样一家专门售卖丹、符制品的商铺，在这里出售避瘴符毫无疑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如果坊间的价格再度上涨，那摆摊出售也并非不能，只不过要格外小心才行。
进入铺内，一个小厮迎了上来。
“不知仙长需要购置何物？”
赵铭摇了摇头，“我来出售符篆。”
“请这边来。”
小厮对赵铭的话见怪不怪，显然是见多了来这里出售丹符制品的修士。
跟着小厮来到铺后的隔间，未至片刻，便有一位精神矍铄的灰袍老者推门而入。
“这位道友，不知你要出售何物？”
赵铭从腰间包袱里取出那九张避瘴符，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我来出售避瘴符。”
“哦？”老者闻言眸光微亮，拿起最上面的避瘴符，细细地查看起来。
“绘制流畅，用墨均匀，虽然使用了传统的灵纹笔法，但胜在稳定。”
老者伸手捋着白胡，夹着符篆轻轻晃了晃，话锋一转，道。“不过制符所用的灵墨，符纸却都是最普通的，因此综合来看，其只是一阶中品，威力相当于练气初期的全力一击。”
“虽然品质比坊间地摊上出售的要高，但与各商铺中出售的却是相差无几。”
“所以我给出的收购价是——每张七两灵砂。”
每张七两？
赵铭闻言眉头微皱，要知道，现在坊间相同品阶的避瘴符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一块灵石三两灵砂！
虽然自己每张符篆的成本只有最基础的材料费，也就是三两灵砂，但这个收购价也未免太没有诚意了。
“价格太低了。”赵铭望向看着，摇头道。
“看您的样子也是符师，应该也知道制符是一件多么耗费精神的事情，这个收购价，刨去材料费，相当于我无偿制符。”
“而且，现在坊市中，避瘴符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一块灵石还要多。”
老者听着赵铭的话，眸中逐渐涌出一抹怀念，他沉吟片刻，说道。
“老夫当年也曾是散修，怎会不知制符不易？罢了，就按照一张符篆一块灵石的价格收购吧。”
一张符篆赚七两灵砂，九张符篆就能赚六块灵石多一点。
这个价格倒还能接受......
赵铭这样想着，见老者已经起身准备离去，当即便拱手道。
“多谢前辈提携，不知前辈名讳。”
此刻的老者已经转过身去，听到赵铭的询问，他没有停留，只是摆了摆手。
“老夫姓陈。”
……
从青玉商铺中出来，赵铭提了提手中装满了制符材料的袋子，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再在坊中闲逛的意思，直接转身朝着住处走去。
——在铺中结算灵石后，因为想到‘随身携带灵石在西坊中闲逛不太安全’。
于是赵铭索性就重新叫住了铺中的小厮，直接将灵石全部都换成了制符材料。
虽然价格相较于地摊上的要贵一些，但却胜在安全放心，而且还减少了不必要的风险。
“不过多增加了一两灵砂的成本，还行……”
赵铭这样想着，回到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