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蛇妖想杀我
说话间，小青已经跑进了药铺。
她青衣细腰，大眼睛明明亮亮，一进去，就惹得众人瞩目。
有几人低语。
“哪户人家的姑娘？这么俊俏！”
“就是，还未在这里见过呢！”
等到白素贞进来后，满屋的人鸦雀无声。
怔怔地看着她。
都用眼神在问：天上的仙子，也不过如此吧？！
顾盼之间，那份优雅，能让人失了魂。
而白素贞查看后，已经发现了恩人的诊室。
上面挂着一个木牌：许仙，今日堂诊。
许仙？
白素贞心中怦然一动，扭头问道：
“请问今日还有许大夫号牌吗？”
王员外摆摆手：“姑娘明日再来吧，二十个号牌都取光咯！”
白素贞一阵失落。
“姐姐，无妨，我们先去庭中看看。”
小青拉着白素贞的手，眨了眨眼，低声说：
“想看看他，那还不简单？”
……
庆余堂正门三间是药铺，抽屉上贴着各色药名。
柜台之后，王员外端坐，手执狼毫。如果不想排队等许大夫看诊，那也可由王员外现场开方取药。
要等许大夫，就需穿过正门，步入庭院，有凉亭一座。亭内设有石桌石凳，取到号的病人，可以在此候诊。
许仙的诊室就在东侧，行医时通常门窗紧闭。
小青拉着白素贞走入庭中，透过诊室门缝朝里面看。
门外有病人提醒：“姑娘，按号候诊，不要影响许大夫看病。”
白素贞有点不好意思。
小青却理直气壮地说：“我东西忘在里面了，进去取出来。”
其他病人也提醒。
“姑娘，要拿东西，最好也等许大夫看完这个。”
“许大夫最忌讳未经允许，推门而入。”
“若是惹他生气，可能今日堂诊就取消了。”
“麻烦姑娘跟我们一起，在亭中静候。”
白素贞拉着小青，坐到亭中的石凳上。
小青低声抱怨：“你这恩人，看个诊而已，规矩甚多！”
“算了，小青，我们坐着等候吧，待会病人进出，总能看上一眼。”
说罢，她便扭头望向诊室，对着门上木牌，心中默念：许仙。
不知为何，念多一次，便多一分期待。
才一小会儿，小青就坐不住了。
几时这样等过人？看一眼还这么难？
小青眼珠一转。
“姐姐，我有办法了！”
“不就是开门吗？我不开门，门自己打开总行了吧？”
“小青，别乱来，惊扰了许大夫！”
……
诊室内，有淡淡的草香。
许仙一边给病人号脉，一边将门外两妖的动作收入眼底。
要想在敛息的同时施展法力，唯一的可能，就是要修为远远高出对方才行。
虽然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但是从她们跟几个病人的争执中，许仙看出，那个青衣蛇妖，似乎想要硬闯诊室。
小青施法，庭院角落里，一阵疾风凭空而起。
许仙对就诊的病人说：“起风了，劳烦张五兄，帮我把门栓插上。”
张五哦了一声，站起身。
疾风朝着诊室扑了过来。
张五插上门栓的同时，许仙右手轻抬，施出点点法力。
疾风吹动，门栓吱呀作响，却一点也没有要打开的样子。
“咦，这么大风？”
张五纳闷，重新坐回诊台边的椅子上。
许仙给他开药方：“肝气郁结，气血不畅所致。”
“一剂逍遥散，疏肝解郁，煎汤服用。”
“另开上等药膏，张五兄你过来不便，就连开半月剂量给你。”
门外，小青瞪着眼睛。
“咦，这么结实？”
“我的小清风，连石头都吹得动！”
白素贞认真劝道：
“别胡闹了，小青，许大夫行医治病，我们应该耐心等待才是。”
“要是不愿意等，那我们干脆回去，等他忙完再见就是。”
小青急得原地打转。
姐姐的恩人，本来她也没多想看。可越是没见到，就越有好奇心。
这时，正好里面的病人致谢走出，同时喊下一位的号牌。
小青噌的一下跑了过去。
白素贞都没反应过来。
门口的张五忙拦住她：
“哎，哎！你这姑娘，许大夫按诊号来！”
“我就看一眼。”
小青不由分说，挤了过去，探头探脑地去看。
只见里面的大夫，正在低头记录。从侧面看，二十来岁，模样斯文。
奇怪的是，明明天气晴朗，他手边还放着一把油纸伞。
“不看病就出去。”
那大夫说话时，头也不抬。
这时，下一位病人已经过来了。
那人头上裹着纱布，捂着脑袋说：
“姑娘，麻烦让一让，到我的诊号了。”
小青不好意思再耽搁，便撤了出去，一溜烟跑到白素贞旁边。
“姐姐，姐姐，我看到了！”
白素贞本想批评两句，当即把话咽了下去，殷殷地望着小青。
“是个斯文书生，和姐姐倒是有几分般配！”
小青嘻嘻笑着。
白素贞的脸色微微一红。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许仙，就应该是那个样子。
但是刚夸了一句，小青就开始狠狠吐槽。
“不过也就样子还行，人可真没有礼貌！”
“我话还没说呢，就让我出去。”
白素贞一笑：“也不知道是谁没礼貌。”
小青不服气：
“就算我没排号，可他赶人的时候，连头都不抬一下！”
“看都不看我，这么傲气吗？好像我多想看他似的！”
“姐姐，你这个恩人，品德让人担心。”
“……”
“这样，我来试试看！”
“小青，你又要做什么？”
小青玩心大起，挥手施法。
正在结账抓药的张五，钱袋不翼而飞。
“咦？我的钱袋呢？我记得明明带了！”
白素贞正要批评小青，小青立马解释：“放心姐姐，我试试便好，稍后还给他，不会真的为难了谁！”
他嚷嚷着翻了半天，还是没找到。
“王员外，能否先给我开药，我两三日就送来如何？”
王员外为难起来：“张五弟，你也知道本店规矩，概不赊欠。”
“更何况今天许大夫给你开的，还都是上等贴膏。”
“若是忘在家里，你先回去取了再来吧。”
张五抱怨道：
“我慕名而来，排号一天，就诊一天，再回安吉，舟车往返，还要耽误将尽两天。”
“王员外，你也知道，我做竹子生意，不会欠你这些。”
“……”
王员外躬身解释：
“今日能给你，明日就能给他，赊欠的口子一开，我们小本生意，规矩就立不起来了。”
小青在身后怂恿：
“你去找许大夫，他开了这么贵的药。”
“让他借钱给你，或者替你担保呀！”
张五一愣：“许大夫……那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