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而复明
“确实，我被你带偏了。”
陆丞懒得喷高崎，没主见还怪我了。
“余暇楼的财产损失怎么算。”
“当然算你头上，不是你劈的吗？”
陆丞瞪大了眼睛，衙门不报销？
“逗你的，衙门会赔偿银子的，不用你掏腰包。”
高崎一笑，陆丞还是个守财奴。
待高崎恢复了些许体力，两人压着昏迷不醒的杨昌全回到衙门。
唐子羽那边也顺利抓到了潜逃的舞女小玲。
韩元庆连夜加班审讯。
陆丞本想在一旁观摩韩元庆的审讯方式，却被他赶出来了。
独门绝技，不外传。
陆丞一脸扫兴，静静盘坐在案卷堂一角。
［纯阳真气：27G/64G］
［伪装：次数3］
陆丞的全部身家就剩这么点了。
尤其是纯阳真气，经不起耗。
不知道屏幕会不会再给纯阳真气作为奖励了，简直太香了，无脑猛蓄猛出就行，对邪祟的压制不需要技巧。
子时，韩元庆摆着胜利者的姿势，大摇大摆地走进案卷堂。
小玲和杨昌全都招了。
“卷宗呢？”
“这儿呢，都记录好了。”
卷宗铺在几人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地全是口供。
“怎么这么多？”
“我这不是怕遗漏重要信息嘛，他们说啥我记啥喽。”
陆丞黑着脸，密码的，吃饭拉屎的时间地点有必要写上去吗？
几人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消化了卷宗上的信息。
杨昌全是玄子镖局的镖师，但一身修为停留三品数年，毫无精进。
岳三利用了这点，答应事成后能让杨昌全晋级四品，他确实做到了这点。
说白了，就是贪婪，武道一途让杨昌全迷失了眼睛。
而小玲更有意思，自己是红鹤楼的舞女不假，但她太倒霉了，正巧看到谭志被杀，凶手特意饶她一命，让她一路往东跑，离开白玉城。
这种嫁祸手段虽然低级，但轻易地迷惑了衙门的断案方向。
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后续的事。
“陆丞，凶手真是周萍，被你说对了。”
苏薇小口微张，满脸不可思议。
陆丞无语住了，自己是乌鸦嘴还是神预知啊。
那日谭志带着周萍来到红鹤楼听曲之后，周萍确实坐着马车离开了，但半途折返，马夫到了谭志家时才发现人去车空。
谭志也不是好东西，送周萍离开后，又点了个舞女陪他喝酒，就是小玲。
两人作乐时，周萍从窗户处进来，杀了谭志。
随后让小玲带着她从红鹤楼后门离开，全程混在人流中，没让任何人察觉。
不得不说，周萍下了一手好棋，骗过了所有人。
“周萍不是普通百姓嘛，你怎么调查的？”
高崎看着唐子羽，语气不痛快。
“高总捕，信息没有错误，周萍是普通百姓，她父母早逝，但她和谭志之间发生了什么，只能问她本人了。”
陆丞起身，“我去吧。”
“我也去。”
苏薇自告奋勇。
“你算了，二品拖我后腿。”
周萍境界未知，陆丞不放心苏薇跟着。
“让陆丞自己去吧，你们抓紧把案子整理好，明天最后一天了。”
陆丞在余暇楼的那一刀，值得高崎的信任。
一旁的唐子羽看了眼高崎，又看看陆丞，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了，高总捕对陆丞的态度一改常态，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
白玉城西罗街——
陆丞推开谭志家的木门，院中妇人独坐井边，漆黑的环境里，她的目光却格外明亮。
“你倒挺镇静。”
周萍不言。
“你眼睛看得见了？”
陆丞走进了才发现周萍双目有神，瞳孔里有他的身影晃动。
“是的，大人。”
陆丞哼道：“为什么要杀谭志，你不是很爱她吗？”
“他曾经答应我要许我一世光明，但他没有做到。”
“所以你杀了他？”
“他不仅没有做到，暗地里还开始勾搭别的女人。”
“这不是理由。”
周萍嗤笑道：“谭志表面上是一个诚诚恳恳的男人，实际上做着倒卖珠宝的勾当。”
“倒卖珠宝算不上大罪吧。”
“他买卖的是皇室珠宝。”
陆丞竖起大拇指，直呼牛逼。
“他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他京城义父，谭赐峰。”
周萍苦笑，“我是瞎，但我不傻。”
“这些其实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他千不该万不该的是传我朝廷功法，诓骗我说练了此法双目可以复明。”
谭志一点不把大羿王法放在眼里啊。
私传朝廷功法是死罪。
“可真相恰恰相反，他想事成后以此杀我灭口，这样他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些是岳三告诉你的？”
周萍一个普通百姓，不可能知道这些。
“是他。”
“你被他利用了。”
“结局都是死，过程还重要吗？”
陆丞沉默片刻，忽然笑道：“从另一方面来说，你为民除害了。”
周萍愣神，抬头看着眼前的青年，久久不语。
“知道岳三是谁吗？”
“不知道。”
“但他找到我时，手里时常玩着折扇，声音和墨香书院的扇子很像。”
周萍眼睛看不见，耳朵却能分辨很多东西。
她的失明，让岳三少了个心眼。
现在成了陆丞推进案件的关键。
“和我回衙门吧，争取从轻发落。”
周萍摇头，“不必了大人，让我在这里坐最后一夜吧。”
陆丞眼皮轻颤，真气迅速流转，探视周萍身体。
经脉尽断，丹田干瘪，已是强弩之末。
“何必如此，待我查出真相，你尚有生还之机。”
周萍抬头看着夜空，笑道：“今天围着白玉城走了一圈，这里真的很美，很繁荣，我在梦里都想象不到这个世界竟如此绚丽。”
“我真的很想活着。”
夜色如幕，渐渐蒙住周萍的眼睛。
陆丞心里不是滋味，只叹老天无眼，尽将苦难撒向芸芸众生。
陆丞将周萍尸体带回衙门，众人听了周萍的事，不禁感叹摇头。
杀与不杀一念之差，天地之别。
岳三将一个善良的人推向了深渊，在陆丞看来，罪加一等。
陆丞相信周萍即便知道谭志这些事，她也不会杀谭志。
岳三用了什么术法蛊惑周萍，让她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
“我马上带人把墨香书院围了！”
高崎沉声道。
“不必，阵法已成，岳三不会在墨香书院坐以待毙的。”
陆丞分析道：“去各个城门查一下出入人员的名单，他现在可能已经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