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散记
“吱呀——”
门开了,或许也是关了,不重要,那扇破门总是这样,被风一吹打开,再一吹合上,多年来皆是如此。
老旧的屋子无人打理,甚至有树在那里面生了根,顶破了瓦砖铺就的房顶,透出枝丫来。再过不就,或许就彻底坍圮,被人遗忘。
三年,或许是四年前,我和父母来到这里,曾经的家,却是异样地陌生。我只在这里活到三岁,那时我根本没有形成任何记忆。我不曾记得爷爷和奶奶的面容,有关他们的东西,我只知道这个破败不堪的房屋,以及门前那巨大的布满尖刺的像是仙人掌一样的植物。
现在我合上眼,却连那破败的房屋也模糊。我被父母带到了城市里长大,对自己原本的家乡感到分外地陌生,即使回去,也不过是上个坟就离开,亲戚间的联络也越来越少,老人们一个个下葬,被遗忘的故事和过去越来越多,但我并未有任何悲哀,最多在他人提起时回一句:“啊,这样啊。”
风在拍打着窗,南方的天气到了冬天总是难以忍受,上学的时候手被冻的通红,没有空调的时光咬牙坚持,即使生出满手的冻疮,还要奋笔疾书。现在再看,我已经不再有那样的毅力,不再有那时的痛苦。直到我离开了学校,空调终于是装进了学校里,学生不再需要将手垫在屁股下,等热了,或许是麻了,再拿出来写字。但是冷是一方面,不下雪是另一件无法忍受的事。犹记得小时候,即使手上,耳朵上长满冻疮,一到春天就会发痒难忍,看到白雪覆盖在地面上,也会难掩兴奋之情,一个人在雪面上画画,或是将狭长的低矮砖墙上的雪卷起来;人多起来,就丢雪球,很冷,但也很热。
风声断断续续的,让我想到最近听的一首歌,它让吉他当做伴奏,断断续续的,让人声作为主旋律,这真是不可思议的设计,一般来说,吉他总是会在歌曲的高潮出场,引领着歌曲的主旋律。这首歌很好听,即使吉他不再主场,无数的乐器辅佐的人声依旧能气势磅礴,或许乐曲就是如此,总归没有特定的规矩,无论新奇或是传统,好听就是好听,使人欢喜。
今夜疲倦,择日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