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套负责脏，带着的人护手套
差不多回到城堡下后，看到卢修斯男爵以及李有良的到来，城堡下的民兵立刻就打开了城门，城堡里面有着不少的居民生活，他们的着装状态也普遍比外面的那些佃农好一些，虽然称不上穿的有多好吧但起码衣装还算得体。
尽管比不上市里的那些市民有色泽，但起码也算是衣着整齐，该有的都有了，走的时候也能听到一些铁匠打铁，以及有人询问食物价格的声音。
不过这些李有良他们倒是没有详细看，他们是直接走了特殊通道上了主楼，走的时候卢修斯男爵跟了上来，然后以一种感叹的语气讲了起来。
“哎呀，这今天是出了丑啊，给教士看到这种情况了。这现在的年轻佃农都不想奋斗了，以前还没新作物种子的时候，我们可比他们苦的多呢。现在的产出比以前高多了，交的什一水也翻了几倍不止呢，从上到下都比以前过的好了。”
对错先不谈，卢修斯男爵直接就讨论起了态度的问题，从这方面切入看看李有良态度，李有良也很清楚这是对面想让自己给个意思，不论是哪种，现在他都要明确一下态度的。
毕竟换个不明事理的人，刚刚那样可能就闹崩了，但显然这位卢修斯男爵是识大体的。
“唉，要是所有人都像男爵你这样明事理，又识大体，我们西国早就欣欣向荣了。”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为了全知的天父嘛。请，先吃饭吧，远道而来的。”
说着，这位吸血鬼也画了个十字行了个教礼，如果有人看到估计会觉得极其滑稽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两人都是懂对方的意思了，李有良也绝口没有提要查什么的事情，同样笑着回应点了点头就坐了回去。
刚才那一段，实际上对双方都没有本质上的坏处。
为什么呢？很简单，李有良只是单纯说说而已，并不是要做，李有良只是要让这些普通人相信，教廷会做什么，而不是教廷真的要做什么，这样子表面上有了名声，工作也就做的过去，就算之后上面有人查起来李有良这个姿态肯定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对于卢修斯男爵来说就更是没问题了，作为贵族或者是吸血鬼来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名声怎么样，名声是李有良或者说他们这些教士要考虑的事情，这些普通人再怎么骂都无所谓，只要卢修斯男爵的蛋糕还在，他还能继续攫取利益那于他而言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们压根不会在乎自己在那些佃农之间的风评，只要教廷觉得没问题，那就不会有问题的，教廷不会觉得有问题的原因也很简单。
这些贵族们上缴的什一税，可是教廷重要的财政来源，所以本质上根本不是这些吸血鬼贵族在吸那些佃农的血，是教廷在借着贵族的手吸他们的血，那么这样的教士集团有什么理由要去对付这些贵族呢？
显然那些佃农们没有想到这一层，还在傻乎乎的指望教士会帮他们解决这些压迫他们的贵族，
“这么丰盛啊……这合适吗这？按照教廷规矩，这一顿可不能太贵的。”
“没多贵没多贵，花不了几个灵银的，都自家人做的，忙活了一些，里面没多少灵银，都是心意。”
“哈哈，那这样的话可就要感谢了。”
“嗯，吃，吃，别客气。”
看李有良坐了下来，卢修斯也坐了下来，率先拿着面包裹了些火腿和果酱吃了起来，自己儿子进来后也被招呼在旁边坐着吃着，李有良见他们都动了，自己也不好推辞，也吃了起来。
不过不得不说，不愧是贵族这边吃的，虽然手法说不上有多少，但料还是舍得用，什么盐巴，香料都有味道就有了，甚至肉上还涂抹了蜂蜜来增加口感。
一下子就让挺久时间没有吃过好的的李有良大快朵颐了起来，还不忘拿旁边的酱香葡萄酒敬起了对方。
“哎，不过刚才这个事儿，还是要解决一下比较好，根治嘛，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哦，对，这个肯定要有个解决方法，总得有个大家都满意的方法是吧？李执事果然有眼光，敬你一杯。”
觥筹交错后，李有良和对方父子二人都喝了一杯，这酱香葡萄酒不愧是标准的酒桌喝的酒，应该是有个五十三度左右了。
“毕竟这个事情他们也求了，总得做做样子，不然教廷脸上要是过不去，那影响多不好你说是吧？”
“懂得懂得，这个事情我们肯定要解决，毕竟影响不好嘛。之后明天开始让他们早些休息，然后你来看两眼，这不就直接体现了教廷的效率嘛，大家也都觉得好，之后你再走了……那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嘛。”
果然，这卢修斯男爵老有经验了，想的也很周到，基本上和李有良管用的解决方法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差了一些细节而已。
这个做的效果就是，会让那些佃农觉得教廷在为什么着想，让他们继续幻想幻想，只是因为这些不当人的贵族之后又改了回去，骂名当然就是他们贵族背了，和神圣的教廷当然是没有关系的。
他们挣钱，教廷挣名声，李有良不用担责任还有好处，大家都赢麻了，这当然是一个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方案。
“哦这样啊……不过我觉得还是有些地方不太妥。”
“……什么地方？还请领导指示。”
卢修斯听到李有良这么说脸色倒也没太多变化，只是停下了往口中送的炖肉盯着李有良。
虽然他是个不小的贵族，但也只是贵族，李有良虽然谈不上是什么教士，但那也是教士，社会层级不一样，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尽管他的能量比李有良大的多了。
“谈不上什么指示，就是一点点建议而已，具体肯定还是您看着来。”
对方都这么说了，李有良肯定要回礼回回去的，人情社会就是这样，人家吹你你不吹回去，那就不够人情了。
“嗯，洗耳恭听。”
“嘶，是这样的，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
李有良顿了顿，然后看向了窗外，手则是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为了利于普通群众的团结，我们还是要祛除一部分不好的影响的，防止发生那些不利于团结的事情。毕竟大家不会觉得少一个引起大家不团结的人是坏事嘛，大家只会想要过的好点。”
说着，李有良的大拇指在自己的脖颈上划了一下，都已经露骨到了这种程度，卢修斯男爵当然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同时他两眼也神采奕奕了起来，拿起酒杯就向李有良敬了起来。
“高，实在是高！果然还是要有领导的指示，我们才好展开工作啊。”
“没什么没什么，一点小小的想法，你们肯定是能想到的。”
李有良回敬干了一下，然后两人一起饮了起来，这反倒是让卢修斯的儿子有些无语了，这个难道是什么很难想到的事情吗？这两人到底是在干什么？他就这么无语地看着李有良和自己的爹两人。
实际上，这当然不是普通的商业互吹了，这是对方估计留给李有良说出来的，只有当李有良是想要和对方合作的时候才会说这种建议的话，李有良也是清楚这点，才顺着对方就这么往下说的。
不过好在这样的商业互吹没有持续太久，卢修斯抿了抿嘴之后就开始了正式的话题。
“我听说，异端审判所变动很大啊，李执事这有什么风声吗？”
“呵呵，风声没有，但是雷声很大。”
“哦？怎么讲？”
看对方打算步入正题了，李有良又抿了一口酱香葡萄酒清了清嗓子，然后说了起来。
“这大换血了嘛，审判所的人，基本上都是外地调过来的，这是里昂别有用心啊……”
“嘶……里昂那边有动作吗？但主教，好像还是朴素候补主教要上吧？”
“上面也有上面的事情嘛，我们这边的上面，也有我们这边上面的事情对吧，要不然是我今天‘碰巧’到了那儿，参加了授勋，我还不知道呢。”
李有良特地强调了碰巧两个字，但他越是强调碰巧，别人就越会觉得不是碰巧，而背后透露出的意思，就是李有良上面有人。
再结合一下对话的语境，就不难听出是李有良在强调，自己是带着自己这边上面来的意思了。
“这样啊……那之后会怎么样呢？”
“那可能就要大整特整了，毕竟不是本地的，审判所的政绩要做出来没那么容易……但也没那么难。”
说道没那么难，李有良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对方，还看了看自己以及外面。不管是自己，还是对方，他们都有可能会成为上面打击的对象，李有良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嗯……原来如此啊，那我们有什么能为领导们做的呢？”
到这里，双方差不多也摊牌完了，卢修斯男爵也确信了对方是要来拉自己的事实。
毫无疑问的是现在异端审判所里来的里昂派对于他们来说是威胁，虽然李有良可能是借着对方新官上任三把火刻意制造危机感，来拉帮结派，但是站在卢修斯的角度来说就是只能和李有良合作。
外来的人总归是要走的，但他卢修斯的产业会一直在这沙隆市，屁股到底坐在什么地方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就算是里昂来的，但这毕竟是沙隆市，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现在他们就是要站一伙的了。
“也不是有什么能做的吧……不过确实有个事儿。”
“哦？什么事儿？”
听到真有事儿，卢修斯男爵就来了兴致，原来还真不是光来吹的，真有东西。
“人嘛，特地都从里昂来了，不给人家做出些东西，大的东西那不也是埋汰人家吗，你说是吧？”
“嗯，言之有理，也就是说有目标吗？”
卢修斯一听，觉得或许是要找个替罪羊了。
“不不不，恰恰相反，没有目标，但是有东西。”
“……什么意思？”
“这能被查出来的东西有了，但是这靶子呢，现在还没有。我们找这靶子，或者做这靶子都不太合适，所以来问问卢修斯男爵有没有这方面的本事。”
听了李有良这话，卢修斯一琢磨，这意思就是说目前没有一个找的目标，但是有被查出来的东西，被查出来的东西能是什么？无非就是灵金。
是这个意思啊！上面打算弄一笔黑钱，来做政绩，但是却没有一个合适的目标，现在就是要他来干这个活了，毕竟上面不可能自己立这么一个目标，也不可能自己当。
“哦……明白了，这个应该没有太大问题，能够准备，我找人套一个假贵族出来，不仅能够办好，还能够给下面做做样子，对教廷影响也好一些。”
“哦哟那就麻烦男爵你了。”
李有良点了点头，语气都愉悦了起来。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给领导做事的嘛。”
“之后啊，我会把这边情况‘如实’汇报上去的。”
“好，好，儿子，带李执事回房休息去吧。”
差不多吃完了，虽然眼前的饭菜还是铺张浪费了不少，但这不重要，这些反正也值不了几个钱。
李有良点了点头后，就这么被带出去了，而这些吃剩下的，则是被卢修斯男爵直接招呼仆人进来拿去清理掉。
虽然卢修斯男爵无所谓，但这基本上等于是给仆人加餐了，毕竟这些虽然是吃剩的，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过于丰盛可口了。
与此同时，本笃会教堂，李有良的房间内那边。
“唉……”
此时，苏珊娜正一个人坐在李有良的房间内，看着桌上自己准备的餐食叹了口气，上面摆着的是她特地弄来的白面包，为此还花了不少。
只是，现在却没有人回来吃了。
她望了望床上李有良留下的衣服，怎么也下不去口，李有良最近确实变了，也不怎么和她沟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