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空结雨中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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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宫廷政变

王信以为自己和郭丞勾结,已经是绑死了的利益共同体,毕竟宦官与宰相勾结,自古是帝王最忌讳的,是杀头之罪。但他高估了他们之间联盟的牢固性。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一拍即合,郭丞听了王信政变计划,说什么也不同意。

“不妥!就算萧锦筠死了,还有萧锦竺,没了萧锦竺还有萧锦篁,萧锦竺6在朝中拥护者不少,势力不容小觑,萧锦篁手握兵权,哪个都不是容易对付的,几无胜算。”郭丞听完了王信的主意,直接就给否决了,站起身走至王信面前,伸手夺下王信手中的茶盅,一边把他从座椅上拉起来,一边朝外推搡着他,一边说道:“你尽快离去,今天我只当没看见你!”

王信一边向后挣扎,一边说:“大人!大人!且听我说完。”郭丞既不肯听,也不肯应,只是不住地推他朝门外走。王信几次挣扎不开,内心颇为恼怒。但他现在也不能得罪郭丞,只能顺从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难道大人连家人的性命安危都不顾及了吗?”

郭丞一听,火冒三丈停下手中的动作,怒目而视:“怎么?你敢威胁我?”

趁他停下,王信赶紧换上笑脸:“大人说笑了,我怎么敢威胁大人呢。大人请看。”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份文书递了过去。

郭丞斜瞪了他一眼,半信半疑地打开了文书。顿时眼睛瞪得老大,大惊失色,他感觉头发都立了起来,连同下巴上的胡须也全部翘了起来。“这、这是哪里来的?”他结结巴巴地举着文书问王信。

王信四下看了看,郭丞心领神会,朝着内室的方向伸手手臂:“请!”

王信袖子一摆,大步跨进了室内,又回到座位坐下,端起茶盅细细品起来。

郭丞屏退了下人,随后进来,回身关好了门,蔫蔫地走至王信对面的座椅上坐下了。

王信并不着急开口,慢悠悠地喝着茶,心想,老狐狸!刚刚还毫不留情面,若不把你拉下水,说不定还要去告我谋反。

郭丞一脸凝重,“此文书可是在陛下那里得到的?”

王信也不能一直摆谱,赶紧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份弹劾你的文书已经递上来有些时日了,我看了很是震惊,悄悄扣下,一直未得到机会让大人知晓,如今趁着陛下不在宫内,少不得铤而走险出宫知会大人,好早做打算。您知道的,陛下新规,所有文书批阅记档后都要发回官员手中,我也扣不得太久,早晚还是要呈给陛下批阅,再发回原处的。”

郭丞的额头渗出汗珠,这哪是文书,这些贪赃枉法的证据呈到御前,最轻的也要革职流放。明明做的很隐蔽,有些事情并未直接经手,如何就被人全都搜罗了起来?

郭丞也是城府深沉之人,稍一冷静,想起来王信刚来并未说这件事,而是直接和他说政变的事情,这个现在拿出来的文书,只怕是用来拉他下马的。

他捋着胡须,一反刚刚惊慌的神态,不紧不慢地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只要杀了弹劾之人,就无人知晓奏折有没有发回。”

“哎!大人有所不知,现在奏折都是以腊固封,我能把内容拓出来,说明陛下或者皇夫已经解了封、看过了,不是杀一个人能够解决的。”王信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刻意摆出了一脸为难。

郭丞如坐针毡。堂堂宰相,如今却只协助处理一些日常事务,被架空至如此地步。又收集了他这么多罪证,下一步,恐怕就是罢相、贬官、入狱,项上人头和家人性命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况且,就算陛下有心放过,这些年竖的敌人和政治对手也未必肯饶过他。郭丞当下心里就做出了抉择。

就算心里再崩溃,面上也要撑住。到底是做了多年宰相的人,很快收拾好情绪,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就算老夫境遇艰难,却不敢让王大人为我着想至如此地步。”

王信听闻,知道自己也必要交待出点什么,互相有了把柄在手,才好结盟。因而叹气道:“我也并非只为了大人,我也是有我的不得已。”端起杯子,茶杯已空,愣了一瞬,自己拿着茶壶蓄满了茶水,复又说道:“大人可知,近日陛下对我逐渐疏远,不似从前。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内宫风波大人可曾听说?”

郭丞点点头,“略有耳闻,但也不是什么大事。竟是你的手笔吗?”

王信眼珠子一转,思考了一下,决定给自己留点转圜余地,换御马谋害女皇的事他当然不能说,就连内宫的事也保留了一半。

斟酌着用词,王信沉重说道:“那倒不是,内狱审问司宫监掌印常施,做的有些过了,打死了人,陛下震怒却未发作。更不巧的是,新上任的掌印和我也有些渊源,这犯了陛下的忌讳。现下陛下已经知道了此事,只怕此次回宫后就会秋后算账。我在后宫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如履薄冰。”王信不住摇头叹息,满脸惆怅。

仔细观察了他一番,看起来不像假话,郭丞对这套说辞似乎满意了,他亲自拿起茶壶为王信添茶。王信也恭敬地双手托起杯子,“多谢大人!”

“起事总要师出有名,大人可有思路了?”郭丞算是默认了这件事,开始商议细节。

王信知道此事成了一半,说道:“正如大人所言,我们要对付的是萧锦筠,锦竺,锦篁三个人,贸然起事,自立为王,只怕难以服众。我思索良久,若以先帝遗旨传位于萧锦箬为名起事,证明萧锦筠皇位来路不正,同时还可排除萧锦竺和萧锦篁称帝的合理性。到时娃娃称帝,我掌控内宫,您掌控朝堂,天下岂不收入囊中,大人觉得怎么样?”

郭丞眯起眼睛,这主意并不高明,勉强能说的通。

“女皇登基已有三年,现在拿出来先皇遗旨,是不是晚了些?”

“大人说的是,陛下登基三年,如今已成定局,这几年来也算勤勤恳恳,受百姓拥戴,强行拥立一个娃娃登基,势必会有反对的声音,这条路注定不容易。”说着低下了头,抚弄着杯子,若有所思。

见王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郭丞道:“倒也不必惊慌。可以昭告天下,偶然间发现先皇遗旨,发现萧锦筠篡位,为尊先皇遗愿,才顶着压力拥立萧锦箬。如今,不过是给世人一套说辞而已。”

王信抬头,与之对望,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约定好王信控制内宫后,传信郭丞,郭丞外控朝堂,推举萧锦箬称帝。

轿子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冷风嗖嗖的刮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激动,王信的双手有些颤抖。他端坐在轿子里,把披风拉紧了些,还是抵挡不住寒气。王信暗自庆幸,还好以前自己见萧锦筠有意架空宰相,为了能邀功,暗中收集了一些郭丞的罪证,如今正好派上用场,否则还真诓不住他。如果郭丞不肯合作,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如今,多少还能博一博。他眯着眼睛,冷哼一声,有些得意地笑了。

由宦官集团领导的神策军,在唐朝末年负责保卫京师、戍卫宫廷以及行征伐事,威风一时。宦官拥有神策军兵权,以神策军为工具控制皇权,掌握皇帝的生、死、废、立,多次发动叛乱。后来人为了防止宦官专权,遣散了神策军。神策军被遣散后后流落各处,其中一部分兜兜转转来到了南平,充入了宫廷侍卫军。但是这批人因为以前受宦官领导,胡作非为,给人以不忠的印象,所以在侍卫中一直受排挤,日子过得苦哈哈。

王信有意拉拢,再加上他们一直受宦官领导,对有权势的宦官有天然的亲近感,所以很容易就被王信收入麾下。

这也是为什么王信要趁此机会放手一搏,在他的影响力消散以前还能稍微博一博,再过一段时间,等所有人都知道女皇不再宠信他,恐怕就只能为案板上的鱼肉了。

回宫后,王信连夜召集宫内培养的势力,准备起事。

先把侍卫安排妥当后,着人去请琥珀,把起事的计划和盘托出。

琥珀一拍桌子,“这确实是个绝佳的机会!宫内空虚,侍卫都没留几个,萧锦筠不死正好,还真想看看她回来发现家被偷了的表情呢!”琥珀邪魅一笑,看向王信,王信其实内心有些慌张,对于成功并没有多大把握,但此时听她如此说,觉得至少这个同盟稳固了,就假装附和着哈哈大笑。

商量好由琥珀去司宝监偷取印章。琥珀常年跟在萧锦筠身边,对于印章的存放和使用再熟悉不过,轻轻松就得手了。

王信把掌控的侍卫兵分几路,趁天不亮,带刀杀入宫人休息的住所,大部分人睡眼朦胧,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堵在了被窝里。

有少数机灵反应过来的,大声叫喊:“反了!反了!这是造反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侍卫砍掉了脑袋,血喷的满地都是。

瞬间整个屋子乱作一团,有人尖叫着朝着外面逃走,被拦在门口的侍卫一刀穿透。有人吓得拼命躲藏,挤成一堆。侍卫拦在门口,没人敢走出屋子一步,乱了一阵子,屋子里也就渐渐安静下来了。

确定不再有人反抗,侍卫出门落了锁,派人去给王信传送消息。

王信自己则连夜搜罗出了先皇批阅过的奏章,模仿着先皇的字迹,一个字一个字的拼凑,总算是伪造出了一份遗旨,盖上了大印,封好交给亲信,交待他早晨宫门一开就送去宰相府邸。

侍卫来报,王信得知整个内宫都被控制住了,洋洋得意,他自己都没想到事情竟会如此顺利,简直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他坐在椅子上,不禁得意地笑了。

“去!宫人有不服气的,就地斩杀!各宫首领太监和掌事宫女,全部抓进内狱,识相的,老老实实绑着,不识相的,大刑伺候!”王信的气势都涨了几分,动作再也不见有丝毫的畏缩,一时之间,还真是像一直处于权力巅峰的人。

他喝了一口茶,“呸”地吐出了茶叶,此时东方的天天泛起了鱼肚色,王信起身。“时辰差不多了,走,我们也该去迎接陛下登基了!”

“是。”胡蛮弯着腰低着头,伸手手扶着王信,随他出门去了。

王信虽一夜未眠,却精神抖擞。他抬头挺胸,朝着东北角的未央宫走去。

侍卫早已经包围了未央宫,和未央宫的暗卫正面杀了起来。侍卫利用人数优势压制着暗卫,武功却不敌暗卫,侍卫死伤惨重,暗卫却只伤了五人。至王信到了未央宫门口,暗卫拼死抵抗,竟然还未拿下。

“射箭!”王信下达了命令,“看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武器硬。他死死地盯着这座小小的宫殿,势在必得。

”箭雨纷纷落下,暗卫一个接一个倒下。余下十几个暗卫,退回到宫殿内,守护在萧锦箬的身边。

王信一脚踹开了宫门,随行侍卫顺手杀了几个太监和宫女。

走至内殿,萧锦箬穿着寝衣坐在床上,小脸吓得苍白。李嬷嬷一步蹿上前,手指着王信的鼻子就大骂:“大胆奴才,竟然趁着陛下不在作乱,你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行。。。”

王信自侍卫手里夺过刀,一刀刺在了李嬷嬷的身上,李嬷嬷眼一瞪,鲜血自嘴角流出。王信抽出了刀扔在地上,李嬷嬷抽搐着倒在了血泊中。

“啊!”萧锦箬吓得不住颤抖,尖叫着扎进墨玉的怀里,墨玉紧紧地搂着她,轻抚她后背,努力保持镇静。

见状,十几个暗卫做出防御姿势,挡在公主前面。

真近距离硬拼,侍卫不一定能赢过擅长近距离搏斗的暗卫,况且此行目的也不是要杀了萧锦箬,王信见好就收,扯出一个生硬的笑来,“奴才惊扰了公主,罪该万死!先皇遗旨传位于公主,奴才特来迎接公主荣登大宝,拨乱反正。”

墨玉一听,知道王信篡政名不正言不顺,想要扶植公主做傀儡,公主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她壮着胆子说道:“大人要公主登基,也要容公主梳妆更衣。”

王信仔细打量着屋内的这几个人,量她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说道,“好,公主请更衣,奴才就在殿外侯着。”说着,示意侍卫拖走李嬷嬷的尸体,走出了宫殿,关上了门,守在外面。

等暗卫也退下,萧锦箬满脸泪痕,颤抖地说“李嬷嬷。。她死了。。。”呜呜地哭了起来。墨玉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巴,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说道:“公主,王信还在殿外。”见她含泪点了点头,才放开手,用手绢为她擦去泪痕,伏在她耳边小声说:“公主,王信欲拥立您为帝,您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切记,不要试图抵抗激怒王信。只要乖乖配合,就能保住性命,等待陛下回来救我们,知道吗?”

萧锦箬点点头,止住泪水,任由墨玉为她梳妆,穿戴整齐。

出殿门前,墨玉握了握萧锦箬的手,发现一双小手冰凉。“公主怕不怕?有奴婢和暗卫保护您,我们一定能撑到陛下回宫。”

萧锦箬摇了摇头,目光坚定,“本宫是萧家的女儿,本宫不怕。就算本宫死了,本宫的皇兄也定会带兵杀回皇宫,必不会让乱臣贼子称心如意。”

墨玉看着这个小大人般的孩子,好像一瞬间成熟了起来。露出赞赏的目光,扶着她的手,走出了宫殿。

王信把萧锦箬带到了女皇的宫殿,“以后,这就是公主的宫殿了。”说完,招了招手,侍卫将司衣局的掌事姑姑押了进来。“给你一天时间,为公主准备登基的衮冕。”

萧锦箬看着皇姐的宫殿,并不富丽堂皇,但大气庄重,透着威严。而王信虽挺得笔直,在庄严的宫殿面前,却掩盖不住佝偻猥琐、小人得志的气质,皇权与他的气质并不相配。萧锦箬撇了撇嘴,鄙夷不加掩饰。

掌事姑姑上前,为萧锦箬量尺寸。借量腰身尺寸的时机,掌事姑姑小声地在萧锦箬耳边说道:“公主,实在对不住。”

萧锦箬张开手臂配合着,小声说道:“姑姑不必为难,这也不能怪你。”

内宫已经尽数掌控在王信手里,他开始为掌控朝堂做准备。

“陛下口谕:朕新得一株珊瑚,请各命妇、官眷入宫一同品鉴。钦此!”天一亮,宫门一开,各个传旨太监就到官员府上传旨,请官眷入宫。

大部分人不知女皇出宫,不疑有他,令家人沐浴更衣后就进宫了。

宰相夫人没入宫,推托身体抱恙,其实对女眷因何入宫心知肚明。

大将军彭威的夫人也未入宫。彭威为人耿直,听说女皇邀请夫人品鉴珊瑚,吹胡子瞪眼直生气。“哼!陛下已经许久不上朝,如今却邀请各家女眷入宫赏珊瑚,难道之前的勤政为民都是做样子的吗?”

夫人张氏赶紧阻止他:“夫君慎言,议论女皇,小心祸从口出。”

彭威听了,非常生气,更加不管不顾:“我就是要说,如今天下未定,遍地饥民,陛下权当看不见吗?品鉴劳什子珊瑚?你不许去!”

张氏摇摇头叹息,无奈但还是拗不过倔强的夫君,只好以身体抱恙,怕过了病气给女皇为由,没有入宫。

崇明殿内,女眷端坐着,茶喝了一轮又一轮,既不见女皇,也不见珊瑚。唯有王信,并几个内侍招待她们。越坐越觉得不对劲,逐渐打破安静,议论纷纷。这期间有人走上前去:“敢问大人,陛下何时召见我们?”

王信也不装了,坦白道:“各位夫人,今日非陛下召见,而是我有事叨扰,不得不出此下策请各位过来,还望各位海涵。”

一听上了当,有人当场就怒了:“什么?你竟敢假传圣旨诓骗我们?你这奴才,当真胆大包天!”

王信也不生气,笑嘻嘻扯出一副无赖样子,“各位稍安勿躁,暂且委屈各位在这里将就一下,待明日新皇登基后,自会放各位离去。”

“什么新皇?你把陛下怎么样了?呸!乱臣贼子,明日朝堂之上,我的夫君断不会让你如意,你就等死吧!”王信话还未说完,被吐了一脸唾沫,他也不恼,慢悠悠擦去,仍旧满脸堆笑。“各位的夫君,都在朝中为官,只要他们识时务,我自不会与各位多加计较的。”

女眷们对于被诓骗来做了人质,非常生气。几个有武功的夫人,和性格刚烈的将门之女,一个飞身上前,就要杀了王信,王信不知道哪来的灵巧,后退躲开了,侍卫冲上来和夫人们打斗在一起。

刑部侍郎的夫人杨行鸢,是个见识过大场面的女子,见侍卫人多,宫殿外面层层包围水泄不通,难以突围出去。如此打斗下去,徒增伤亡,毫无意义。就大声喊道:“住手!”

夫人们人少,又没有武器在手,渐渐落了下风。王信抬起一只手,令侍卫停止了动作。杨行鸢款款向王信走去:“明日新皇登基,你当真会放我们平安归去?”

王信一听,以为她默认了此事,心中得意,态度也好了很多:“那是自然。只要你们的夫君肯配合,我自不会为难各位夫人。”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杨行鸢走到打斗的夫人面前,拉住她慢慢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小声说道:“今日我们暂且陪这狗贼演了这场戏。”

“狗贼谋反,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绝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将门之女,性格刚烈,又挣扎站在原地,不肯后退,和侍卫僵持着。

杨行鸢小声说道:“妹妹,且听姐姐一言,你自是忠烈有节之人,但也要想想全府上下的家人性命,不要冲动,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听闻家人性命,态度软了下来,任由杨行鸢拉着退到了其他夫人中间。

杨行鸢一一将打斗之人劝了回来,“与侍卫搏斗,损伤了性命也不一定出得去,有如此武艺,保护好女眷们,我们的家人在朝中也不会过于被动。”

有人吵吵嚷嚷,有人嘤嘤哭泣,有人连连叫骂,整个屋子乱作一团,吵的王信的头都大了!

“全部捆起来,关门!”他捂着耳朵说完拂袖而去。

“王信狗贼,若有出去的一天,我一定亲自扒了你的皮!”后边骂声不绝于耳,王信心烦意乱地回到了司礼监。

再忍忍!万事俱备,只差明日控制朝堂,就万事大吉了。

一阵困意袭来,王信半眯着眼睛打起了盹。

崇明殿内,女眷们被反绑着手捆了扔在地上。有人哭,有人骂,一片混乱,狼狈不堪。

萧锦竺去寻祝娘子打马球,去到她府里扑了个空,听闻官员女眷们都被陛下召入皇宫品鉴珊瑚,顿觉大事不妙。别人不知女皇离宫,她却知道皇姐微服出宫去看望皇父,根本不在宫内。看来有人假传圣旨犯上作乱。女眷们想必是被作为了人质被扣在宫内,以此威胁官员。如果不出所料,明日必会以陛下名义早朝。只是不知乱臣贼子是谁。

她打道回府,派亲信出去打探消息。知道驻守都城附近的军营都未被调动,只有守护在城西边境的军队突然收到密令,被调遣回都城,由于路途遥远,要两天后才能到达。萧锦竺飞书向山庄给萧锦筠传信,又立刻去寻都城驻守彭威将军。

策马到达将军府邸,顾不得下人通报,急急地朝着内院走去。护卫拦截不住,只得大声通报。彭威急急忙忙地走出来,刚要行礼,却被萧锦竺止住。“将军不必多礼,宫廷发生政变,将军可知?”

“什么?!末将尚且不知!敢问公主,那乱臣贼子是谁?”彭威一脸惊愕,随即明白过来后当即震怒。

萧锦竺摇摇头,“不知。”

“难怪命所有女眷入宫品鉴什么破珊瑚,原来是挟持了陛下!真是无法无天!公主放心!我这就调集军队,勤王救驾!管他是谁,我必要把他大卸八块!”彭威说着,朝外走去。

“等等”萧锦竺叫住了他,“夫人可在宫内?”

彭威顿住脚步,“夫人不巧感染了风寒,因此并未入宫。”

萧锦竺放心下来,抱拳道:“如此甚好!劳烦将军!”

彭威赶紧回礼,“末将职责所在,愧不敢当!”

彭威走至府门口,被夫人的丫鬟拦住。“老爷,夫人有几句话让我转达给您。”

“什么话?说吧?”

丫鬟轻轻招手,示意小声,彭威略有些不耐烦地低下了魁梧的身体,丫鬟以手遮挡,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夫人说您的军营驻扎在都城附近,只有陛下有权调动,如今若贸然调兵回城,请老爷见机行事。”丫鬟说完,就快步退回到后院。

彭威原地不动,仔细思量一番,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冒失了。如今宫中形势未知,听从公主命令,贸然调军,怕是不妥。但若真的形势危急,时间宝贵,也耽误不得。一时陷入两难,只得先回军营,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