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荒使臣
所有人都没想到，屹立了八百年的赵家，竟然如此轻易就倒下了。
那一车车的尸体，在城外烧了数日还不见化灰一成，浓浓黑烟将整个都城都笼罩在了糊臭中。
可这臭味，却令无数百姓闻着欢喜，闻着畅快。
他们或许分不清何为党争，但却有着最基本的是非判断。
赵家谋逆是不争的事实，所以，赵家罪有应得。
皇宫，御书房。
李凌宣坐在宽厚案台之后，望着殿下感慨：“赵家谋反已过去近一旬，可朕这心却始终不曾放下，这一切，好似一场梦！可惜.....父皇却看不见。”
徐英道：“赵家根系庞杂，赵德敬嫡系一脉虽诛，可赵家依旧盛大，想要彻底根除赵家，并非一日之功。
好在陛下下旨不予追究弃暗者，如今的赵家已大树倒猢狲散。
可依旧不得大意，各州州军，如今依旧在赵家手中。”
李凌宣点头：“朕听说对赵家族地的清缴中，并未发现赵玄身影？”
“是，这也正是老奴担忧的，赵家一明一暗两位家主，赵德敬虽是左相，实则赵系运营都在赵玄手中，此人不除，赵家，只是失了朝堂，依旧是大楚第一世家。”
徐英说着，有脚步声来。
下一刻，卢杰行步匆匆而来：“参见陛下。”
卢杰先是对李凌宣行了个礼，得到挽礼后将一个信笺递给徐英：“师傅，果然不出您所料，我们派出去的不良人发现这两几日除了垣州，各地州军均有异动，正往都城方向拔营。”
“意料之中！”徐英看向李凌宣：“八百年赵家，哪儿这么容易倒下，赵家之乱这才刚开始。”
“徐公何应？”
到了如今，李凌宣对徐英已经是绝对的信任。
这种信任不是来源亲近，而是对徐英能力的肯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州军而已，乌合之众，边军北下，必势如破竹。”
“边军！”
听到边军二字，不管是李凌宣还是卢杰，皆是诧异不已。
要是调动边军，谁来防金帐王庭铁骑？
看出二人的顾虑，徐英道：“别忘了，金帐王庭的大祭司还在我们手中，一位二十余岁的伪先天，她的价值，足矣令金帐王庭把头低进尘埃。”
刚说完，又有脚步声出现在殿外。
“陛下，鸿胪寺呈折，金帐王庭派了使臣求见陛下。”
徐英回身，看了眼殿外躬身呈递折子的太监，伸手一摄，将折子隔空摄入手中：“来的这么快，看来很着急啊！”
他翻开折子大致浏览了一遍，使臣中竟然有金帐王庭储君同行。
如今两国局面，也不怕狼入虎口？
看来金帐王庭对完颜卿的重视程度，比他预想的分量更重。
就是不知，若金帐王庭知晓他们的大祭司如今已是废人，还会不会这般重视。
............
离开御书房，
徐英回了内务府。
他回到自己房间，走到了一面展柜前，伸手扭动了机关。
“轰轰轰！”
轰鸣声中，展柜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暗室入口。
踏进入口，穿过一条火盆摇曳的通道，他进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中，
完颜卿一丝不挂，双手双脚被巨大的铁链束缚着靠在墙上，浑身灰尘遍布，头发脏乱打绺，整个人在摇曳的光火中好似一团蠕动的木桩。
这位天之骄女，来都城时有多惊艳，此刻就有多狼狈。
曾经仙子般的人物，此刻像一条半死不活的死狗。
听到脚步声，完颜卿眼皮缓缓睁开，死死盯着徐英，干裂的嘴唇发出虚弱的请求：“杀，杀了我吧！”
“死？异想天开，杂家亲自关押你，就是为了让你活着，好好活着！”
徐英走到完颜卿身前，伸手托起了完颜卿下巴：“做个交易如何？”
完颜卿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徐英。
“金帐王庭派来了使者，为了换回你，我想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筹码，但...杂家不能将你给他们，简单来说，人杂家不给，他们带来的筹码杂家也要，可这样有些无耻，所以，杂家需要你配合我。”
“不可能！”
完颜卿想要别过头去，但自己的下巴被牢牢捏着，隐约间甚至能听到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痛的她眼眶湿润。
“你没有选择！呵！”
徐英吟笑一声，缓缓凑近了完颜卿耳边。
“若不按杂家说的做，杂家会将你送入最肮脏的妓院，杂家相信，你这古来难有的武道天才，北荒大祭司，仙子一般的人物，我大楚男儿，一定很感兴趣。”
言语中，徐英能感受到完颜卿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继续到：“杂家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看到门槛踩烂，排队数里的盛大场面了，我大楚男儿，定会好生招待于你，嗯，那画面，一定很壮观。
你放心，你死不了，杂家会让你活着，好好活着，活到我都城男儿都有机会尝一尝大祭司的味道。”
听着徐英的话语，完颜卿身子都在颤抖，从牙齿缝挤出一丝声音：“你这个魔鬼！”
徐英笑了笑，松开了完颜卿下巴：“你不是断情绝欲了？也会感到害怕吗？”
玩弄人性，他向来拿手。
完颜卿这种人，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受人仰视，死亡于她而言反倒是种体面。
而活着，卑微的活着，屈辱的活着，才是她的最大的恐惧。
密室中寂了半响，只有墙壁上火盆燃烧不时炸裂的“噼啪”响动。
最终，
完颜卿压下了心头怒火，微言到：“你要本座怎么配合你？”
“会见金帐王庭使臣时，你需露面，你不出现他们不会信杂家。”
“不论你要做什么，本座一旦配合你，便是背叛族人，本座想知道，事后本座会是如何结局，可否自由？”
在完颜卿看来，既然已无法拒绝，尽可能的换些利益才是最佳选择。
“自由？恐怕不能如你之意。”
徐英并不是个喜欢做交易的人，他抬手捋了捋完颜卿黏在脸上的头发，掸了掸其胸上沾染的灰尘。
又道：“事后，杂家依旧会将你囚禁于此，但作为你听话的奖励，杂家会让你吃好睡好，若是你无聊，杂家甚至可以给你送些男人进来陪你玩乐。”
听到自由无望，完颜卿咬了下嘴唇，眼中泛起晶莹：“我已与废人无异，对你、对大楚不具任何威胁，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哟，不自称本座了？”徐英笑到：“你虽已废人，但你之修炼心得，经验犹在，若放虎归山，杂家担心你以已为镜，培养出下一个玩完颜卿。”
“呵呵！你想太多了！本座武道之情，前古后今也望不见其二，又何谈复刻？”
对于完颜卿的自我评价，徐英点头表示认可：“你之天赋，确世间难有，但谨慎些总没错！”
到了此刻，完颜卿只剩下了绝望。
他看着徐英，从未这般从骨子惧怕过一个人。
惧怕到不禁幻想，若是自己不是武道之才该多好？若是自己不曾来大楚多好？
心中追悔莫及，她道：“我，我想洗个澡。”
“可，只要你配合，杂家甚至可以亲自为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