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的发现

地下城区垃圾处理厂坐落于城区的郊外。这里与一般的火星城区繁华绚烂不同；重型的机械设备，耸立的烟囱。火星原有的红色山丘才是这里的主色调；附近的建筑随着风景的倒退而变得零星起来。

亚历克斯熟练的驾驶着车辆，太阳逐渐沉入地平线。夕阳映配在红色的山丘显现了一种深沉橘红色投射在主路上。防暴车在橘红色的余晖中平稳的前进；重型机械设备和耸立的烟囱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宏伟。隆隆作响的设备回荡在这些附近的居住建筑中，零星的建筑与建筑设备的耸立显得渺小起来，红色的山丘，橘红色的残阳，耸立的机械设备与烟囱，稍有破旧的居民建筑共同构建了一副宏伟但却略显荒凉的画面。

“到了，莱恩。”

车子驶入处理厂的区域，地面上的尘土在夕阳下泛起微光。亚历克斯将车停在厂区的边缘，关闭了引擎。二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下了防暴车。

夕阳的余辉逐渐消失，夜幕开始笼罩。厂区的工业照明为四周增添了一丝冷峻的光芒。二人走到厂区的铁门口，电子犬嘶吼的吠叫着，似乎叫嚣着不欢迎这两位‘不速之客’。

“闭嘴！你这蠢狗！”

一句怒骂声叫停了吠叫。映入二者眼帘的是一位身穿蓝色工服满身油污的壮汉，电子犬听到怒骂声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溜向一旁。壮汉一手拿着一罐啤酒一手拿着安全区帽脖颈处有明显的呼吸义体改造痕迹，粗鲁的询问道；“你们他妈的是谁？”

“您好，先生。”莱恩与亚历克斯走上前，边说边从从衬衣口袋掏出自己的干员证件。隔着厂区的铁门向壮汉出示自己的身份。

壮汉盯着证件，表情稍微有了些缓和。他看了看两人的身份信息，似乎考虑是否相信他们的身份。经过几秒的沉默，他示意将铁门打开；铁门缓缓打开，暴露出厂区内的景象。随着铁门的打开，壮汉询问道。

“二位，我们是否惹上了麻烦？”

莱恩看出了，壮汉的疑虑。

“先生，我们此次前来是向您咨询有关德尼先生的事情的。”莱恩伸手向壮汉握手。

壮汉看到莱恩伸出的手。将安全帽带向头上，油污的手抹了抹自己的工作服；伸向前去。

“我叫鲁迪，莱恩先生。”

鲁迪握手后，莱恩微笑着说道；“鲁迪先生，非常感谢您的配合。关于德尼先生，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希望您能提供帮助。”

鲁迪皱了皱眉，显然对事情的进展感到不安。他继续说道：“德尼的伤势挺严重的，警署的警官说他们会展开调查，但目前还没没有更多的进展；我们也没法得知事情的具体细节。可怜的‘老实人’德尼。”

莱恩点点头：“明白了。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进一步调查，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或者证据。您能告诉我们德尼先生最近的活动或者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接触吗？”

鲁迪沉思了一下，回答道：“德尼是负责我们垃圾清运的司机，他让厂区安排的班次是比较繁重的。至于有没有可疑的人与德尼接触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最近德尼他的情绪确实有些低落，甚至怎么说呢？有些不在状态？或许和他那个生病的孩子有些关系，这对苦命的父子。”

亚历克斯认真地记录着鲁迪的话：“明白了，德尼的个人问题可能确实对他的工作和情绪产生了影响。关于他孩子的情况，您知道具体的病情吗？或者德尼有没有提到过需要什么特别的帮助？”

鲁迪摇了摇头：“具体的病情我不太清楚，德尼很少谈论这些事。他只偶尔提到孩子的健康状况不佳，但我也没问得很细。孩子似乎正在接受治疗，但情况好像不太乐观。”

亚历克斯问道，“鲁迪先生，我想了解德尼先生负责的区域以及运输路线。这样可以进一步对案件作出分析与调查。”

鲁迪抓了抓后脑，说道“我们的路线都较为统一，这样方便于我们在调度上不会出现重复，但德尼有较多的班次，所以地下城区20街区一直到24街区；15街区到19街区都是他负责的街区。当然有些时候他也会主动去帮同事顶替其他街区。”

亚历克斯点点头答谢：“谢谢，鲁迪先生。”

莱恩说道：“我们会尽量了解德尼的情况，同时也会继续调查他的伤势。感谢您的帮助。如果有任何新的线索或者德尼需要帮助的地方，请随时联系我。”

鲁迪点了点头，显得有些疲惫：“好的，我会留意的。希望你们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莱恩与亚历克斯坐回车内。随着车辆的启动，车窗外的景象开始变得宁静而迷人；烟囱和那些工业‘庞然巨物’甩在身后。街道两旁的路灯逐渐亮起，洒下柔和的光亮，给火星夜晚冷峻的郊外街道带来黄色光晕。光斑在火星沙砾的反射下射出点点亮光。

星星点缀在夜幕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整个街道显得格外宁静，只有车轮在路面轻轻摩擦的声音，以及背后偶尔传来的低沉轰隆声。

车内，亚历克斯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莱恩，在你和鲁迪交谈时，我根据交谈的内容，透过数据库；我查到德尼的孩子患了火星血液病。这是一种不规则的血液恶性瘤，会导致患者血液流动异常，出血后凝结缓慢和免疫系统崩溃。”

听到这儿，莱恩的面色变得严肃，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

“我太熟悉这种情况了...我的..我的克洛伊，我的女儿也是因为这种疾病离开了我。”

“莱恩..很抱歉，我——”

“不，亚历克斯。不需要向我道歉，我的朋友。”莱恩舒了一口气，语气中透着一丝释然。

“我有一个推测！”亚历克斯一边熟练的驾驶着车辆，一边继续道。

“根据德尼的收入，我认为他支付不了如此昂贵的治疗费用。尽管从鲁迪那儿了解到德尼在厂区被安排了较多的班次，但这治疗费用来说仍然杯水车薪。”

“所以德尼可能面临了经济上的极大压力。”莱恩认真地回应道，“如果他有任何可疑的行为或与其他人接触，那很可能与他的经济困境有关。”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的确，德尼的状况可能会使他在面临选择时感到绝望。我们需要更深入地调查他最近的活动和任何可能涉及的财务问题。”

莱恩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尝试联系德尼的医疗机构，了解更多关于他的治疗情况。也许那里的工作人员能提供一些额外的信息。”

亚历克斯同意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此外，我们还可以调查一下德尼是否有债务或其他财务上的困扰，这可能会给我们提供更多线索。”

两人继续讨论了接下来的调查计划。夜色逐渐深沉，火星的街道在星光和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安静。车窗外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远处的工业区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沉重。

亚历克斯开车经过了几个街区，然后说道：“莱恩，询问贝思那边的情况。今天早上你让贝思前往德尼的家不是吗？”

莱恩点了点头，“好主意。”说着莱恩拨通了贝思的电话。

时间回到上午，就在莱恩与亚历克斯出发后。吃完早午饭的贝思，带着手提包也向防暴车走去。

贝思驱车来到德尼先生的住所，目的不仅是为了调查，也带着对德尼孩子的慰问。德尼的家很简朴，却显得温馨而宁静。贝思见到了德尼的孩子，一个看起来虚弱和稚嫩的孩子

“你好，我是贝思。我们正在调查一些事情，想了解一下你爸爸最近的情况。”贝思开门见山地说道。

孩子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他带着贝思到客厅坐下，随后开始讲述起父亲的近况：“爸爸最近总是很晚才回来，几乎每天都是这样。他看起来很疲惫，有时还很惊慌。最奇怪的是，偶尔会有一些陌生人来敲门，向爸爸要钱。有时候他会给他们钱，但有时候则是拒绝。”

贝思认真地听着，心里开始梳理这些信息的意义。“这些陌生人看起来怎么样？你记得他们的样子或者他们说了些什么吗？”

孩子摇了摇头：“他们有时候穿得很随便，有的人有机械臂有的人又没有；他们总是问一些模糊的问题，比如‘时间不够了’，有时还会说‘急需用钱’。”

贝思记录下这些细节，并继续问道：“你爸爸最近有没有提到过一些特别的事情？比如说他在工作上的问题，或者有一些你不太明白的困扰？”

孩子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爸爸确实提过工作上的一些麻烦。他说厂最近工作有些繁重，自己压力很大。但他说的很少，总是尽量不让我担心。”

贝思点了点头，“谢谢你提供这些信息。我们会尽力帮助你爸爸。你要照顾好自己，也要记得如果有任何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及时告诉我们。”

此时，早已回到局内的贝思，正专注于今天的谈话记录。电话铃声响起，他看到是莱恩的来电；立刻感到有些歉疚。接起电话传来了莱恩的声音。

“贝思，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莱恩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些许期待。

“队长，抱歉没能第一时间汇报，之前一直在整理信息。是的，从德尼的孩子那儿得知。最近有一些陌生人来找德尼；他们部分人搭载义体设备，他们经常问一些模糊的问题。还提到德尼的经济状况似乎很紧张。”贝思继续说，这些陌生人似乎与德尼的财务困扰有关，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他们的身份与目的。”

“干的好！贝思。”莱恩回应道，“我们也获得了部分信息与你的线索相吻合。”

莱恩简短的与贝思分享着在垃圾处理区域得到的线索。

亚历克斯，在贝思挂完电话后对着莱恩说道，“看来我的初步推测没有错！德尼借了外债用于治疗自己的孩子。”

“确实，推断的很准确。我的朋友！”莱恩用手摸摸了自己的下巴继续说道，“根据贝思提供的线索，这些陌生人有极大的可能性与赛博帮派有关，义体设备搭载确实是一个重要线索；下一步我们需要彻底调查德尼房子周边的监控录像。”

“亚历克斯，请将这些录像调取出来。仔细查看是否有任何异常活动或者可疑人员的出现。”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快速用电子大脑上传连接至莱恩的脑内通讯装置。“明白了，我会立刻处理这部分工作。”

莱恩继续说道：“同时，我们还需要找出那些陌生人的背景信息。这些赛博帮派通常有一定的组织结构和活动模式，如果能找到他们的线索，就能更好地推测他们的动机和可能的行动方向。”

亚历克斯一边熟练的操控着防暴车，一边在脑海中迅速筛选出与德尼住址相关的监控录像。

“好了，莱恩。我们已经开始调取相关区域的监控录像。预计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出完整的资料。”亚历克斯说道，“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考虑进一步探查德尼的财务记录，看看是否有异常的资金流动。”

莱恩点点头，“很好的计划。我们需要尽快确认这些人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们是否与赛博帮派有关。我会联系相关部门将财务记录共享至局内数据。”

两人继续讨论了一会儿，决定将各项调查任务分配清楚。莱恩会联系相关部门获取德尼的财务记录，而亚历克斯则集中精力处理监控录像和搜寻其他可能的线索。

夜幕逐渐深沉，车窗外的景象在星光和路灯下变得更加神秘而寂静。火星的夜晚，尽管略显冷清，却为两位干员提供了一个清晰的思考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