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祭坛
黑夜笼罩大地，万籁俱寂。
一颗颗星辰在夜空中闪烁着，仿佛是从遥远处偷窥者的眼睛。
沉闷的鼓声在远处回响，一下，两下......
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诺瓦站在一个偌大的祭坛上，茫然的看着四周。
【祭坛，这不是......这不是我上次在幻境中看到的祭坛么？我怎么到这来了？】
我明明记得，刚才还在和希尔伯特战斗，我杀了他，然后我也死了？
不对，死了应该是地狱活着是天堂......怎么会到这个祭坛？】
诺瓦开始回想起刚才发生的经过。
从之前的种种的表现来看，他手臂上的符文在遇到强大的神奇物品会一定程度的开启。
【嗯......根据奥里克的话来说那些神奇物品被称为诅咒。】
比如在图书馆那次，诺瓦碰到那根黑色手指的时候，会发动能力把敌人吸干。
【吸干......这个想法有点怪怪的。嗯......应该把对方体内的某种物质抽走导致死亡。嗯，没错，就是这样。】
诺瓦心中做着自我安慰式的肯定。其实他从图书馆一回家就研究过那条项链。
触感冰凉，有古朴花纹的银质链条，但就是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
他曾一度怀疑项链是假的，是蔷薇教团的人搞错了，也怀疑过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准确，也许符阵的开启方式并不是碰触到神秘物品。
当他听到奥里克说苏丽娅在找东西的时候，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浮现。但当时急于救人，并没有细想。
直到希尔伯特挥着利刃向自己扑来，所有的一切才终于被串联起来。
希尔伯特在项链上做了手脚。
要么是用某种不知名的方式封印了项链，要么干脆换掉了项链的某个部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项链无法开启那个符阵。
那个项链明显不是普通的诅咒，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人都找它，而且诺瓦还依稀记得希尔伯特提到了什么圣物，女神之类的词语。
【应该是......狩猎女神。嗯，我记得芬恩当时说的就是这个词。】
如果希尔伯特有本事封印一件属于第三纪元主神的圣物，他也就无需偷偷摸摸，直接杀掉自己和希尔娜，或者直接离开就好。
所以，当时诺瓦立刻推测有很大概率是后者。
他原本是想引诱希尔伯特靠近自己，再利用对方不知道自己是能力者，对重力能力有抗性的这一点。乘机杀掉对方，再像苏丽娅一样慢慢寻找那件被换下来的项链部件。
没有想到的是，希尔伯特比自己想象的强大，打斗间还被对方在嘴里塞入了药剂。
虽然自己最终还是解决了对方，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地方？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的诺瓦显然没有当初的慌乱。
他有种感觉，自己两次来到这里，绝对不是巧合。
他缓步走到一根巨大的石柱前，轻轻抚摸着上面古老斑驳的花纹。
那是一种以特殊方式奇异扭曲着的枝蔓花纹，一直往上延伸着。
诺瓦抬头向上看去，花纹顺着高大的石柱一直延伸到头顶的云雾中。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威严感，让人忍不住想向其朝拜。
诺瓦皱眉思索着。
【第一次到这，是队长使用占卜家手环，我和西索·威兰德同时进入了幻境。
当时西索一醒过来，队长瑞奥·尼斯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的魔药是哪里来的。
由此可以看出，西索的幻境，应该是他觉醒为能力者的过程。
那么，可以很合理的推测出。当时队长是在查探和判断我们两个人，是怎么成为能力者的。
那为什么，我的幻境是这个祭台呢？难道......这就是我成为能力者的原因？】
想到这里，诺瓦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是他来到这里，也是无数次自己能在危难中幸存的原因。
“唉？有变化了？”
诺瓦惊讶出声。
他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原本看不出来的神秘符阵，此刻竟隐隐有些轮廓。
而且有一个类似扭曲火焰的符号颜色最深。像是有谁用笔描深了一些。
除了第一次诺瓦大概看清楚了它的样子以外。
每次符阵有感应的时候，不是情况危急，就是旁边有人。
所以这还是诺瓦第一次认认真真，端详那个符阵。
“嗯......挺像的。但是也不完全一样。”
诺瓦喃喃自语着，他说的是自己在地球时看到的，那副名为《神之印记》的油画。
两者很是神似，但自己手臂上的这个，明显要比那副画上的线条符号更多，也更加复杂。
但诺瓦可以肯定的是，两者绝对有不小的联系。
因为当初那幅画的背景颜色浓烈，各种颜色扭曲而成，浓重的烟雾笼罩着漆黑的远方。
当时还没有在意，到现在细细想来，这不就是诺瓦进入灵性世界时看到的景色嘛！
【绘画者也是一个能力者！】
诺瓦立即想到这一点。
【一定是.......至少有很大可能是这样。上一任符阵的主人？也有可能是这个符阵的创造者。】
诺瓦如此想着，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手臂之上。
那些线条密密麻麻。以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诡异扭曲着，中间是无数看不懂的符号。虽然看不出结构规律，但是两者的轮廓非常相似。
诺瓦将手臂尽可能的远离自己的眼睛，眯着眼看着。
这是每一个美术生看画的标准动作。
用这样的方法可以最大程度的忽略细节干扰，从而只关注整幅画的核心结构和光影效果。
多年的训练，让诺瓦近乎是下意识的就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视线中，扭曲繁杂的线条符号顿时虚化，其整体结构慢慢展现了出来。
符阵的上下是两个尖角向外的三角形，相当对称。中间是一个大致的正方形，两个三角形的尖角处分别有两个向外延伸的点。
“1，2，3......”
诺瓦睁开眼睛，仔细看着这个符阵。他按照之前眯眼看到的，发现位于三角形和正方形的每一个顶点处都有一个玄妙诡异的符号。
比如说现在就有一个类似扭曲火焰般的符号，看起来像是被人用笔加深了一样。
“11......12......算上上下两个最靠边的，一共是12个奇怪符号。12个......12......”
诺瓦数着那些奇怪符号的数量，感觉12这个数字有些熟悉。
【第三纪元有12位主神，能力者有12种主要特性，这个祭台有12根石柱，我手臂上的符阵有12个奇怪玄妙的符号......
12......这对上了啊。但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我又该怎么出去呢？】
诺瓦看了看祭台外漆黑深邃的树林，微风摩擦过树枝和叶片，发出好似人哭泣的声音“呜呜”声。
那黑暗好像一个庞然大物张开的嘴巴，一个能随时把人吸进去怪物。
诺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不要贸然尝试了。对了，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进入灵性世界？】
想到就做，诺瓦盘腿坐在祭坛中央。之前有过两次尝试，现在的他已经能相当熟练的进入冥想状态。
无需再念诵女神的祝祷词，诺瓦便看见了那宇宙般的浩瀚星空，和星空深处的漆黑。
心中涌起一阵激动，至少能肯定自己还活着，还能使用灵性。
旋即诺瓦就发现了自己的灵性世界也发生了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