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谎言
“你的能力者药剂是怎么得来的？”
瑞奥·尼斯的话语让西索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警惕和慌张起来。
从小他就经常听父亲说过，威兰德在很多年前是一个非常神秘家族，家族中有许多强大的暗属性能力者。
但是由于第四纪元，也就是教会典籍里说的“人类纪元”初期频繁的战争和家族血脉的没落
慢慢的就变成了霍普王国这个东部城市一个条件还算不错的商人家族。
他有一个从没有见过，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哥哥，一次在自己酗酒成瘾的母亲醉酒后的口中听说。
哥哥的力量十分强大，在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自己的能力，父亲对他抱有了很大的希望。
认为他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强大的能力者，带领威兰德家族恢复百年前的荣光。
等西索继续追问下去，母亲却不愿意再开口。只是一个劲的抱着年幼的西索流泪。
口中念叨着：我现在只有你了，威兰德家族只有你了。
可惜的是，在西索·威兰德人生的前20年中，他身上的能力一直没有觉醒。
他的父亲斯坦尼·威兰德，看向他的目光也逐渐从期待和热烈，变得淡然和冷漠。
虽然斯坦尼·威兰德也清楚，自己身上那点微弱的血脉力量能觉醒一个儿子已经是神明的恩赐。
但是有了惊艳的长子，在强烈的对比下，普通的二儿子总是会让人不那么满意。
所以当他从父亲那里得知，能力者除了自主觉醒，还可以通过魔药催化之后。
他当即表示，自己愿意服食，并承担可能的一切后果。
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晋升考核，当看到奥里克他们出现在训练室的时候，西索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尽力克制着自己不使用能力，但……
“我的运气，真的很差啊。”
缓了好几秒，西索才无力的咧了一下嘴角，抬眼看着瑞奥：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说吧，怎么处理我。”
知道神秘强大的能力却20年没有觉醒，浑浑噩噩后终于有了机会成为自己梦想中的人，却第二天就被官方能力者发现。
西索的表情，绝望，又有些无能为力的苦涩。
诺瓦看着西索的表情，又看了看没有说话的瑞奥·尼斯。
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先不去管西索·威兰德是怎么成为能力者，肯定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芬恩说过是1级，那就是最菜的那一种。不过问题来了……
既然他有信息知道并且能够成为能力者，那一定也会知道调查员这种官方势力。
那为什么在看到调查员不找个理由离开呢，虽然说考核十分重要。
但是自愿弃权是没有人管的，随便说自己肚子痛不就行了？】
思绪有些混乱，诺瓦皱着眉头，好半天也只觉得自己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那种感觉并不真切。
好像隔了一层朦胧的纱幔。
“处理？威兰德先生，你理解错了，这只是例行询问。”
瑞奥站起身，往下拉了拉自己的黑色风衣，用听不出来的声音说：
“您应该清楚，任何生命的馈赠都有背面的代价。
这既是责任，也是也是隐患和危险，丰收在上，还请您配合。”
话音刚落，站在西索背后的芬恩和面前的奥里克分别往前走一步，动作整齐划一，能看得出十分默契。
【隐身隐身，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诺瓦缩了缩脖子，悄悄往后退一步，和旁边的瑞奥·尼斯拉开一点距离。
“加西亚先生，我们接下来也有一场谈话，请您耐心一点。”
瑞奥·尼斯头也没有回的说道，语气严肃，隐隐有威胁的意味。
空气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芬恩还是一脸带着忧伤的小表情，好像在想什么心事。大大的眼睛依旧红红的，还没有完全消肿。
奥里克神情轻松的微笑着，不时扭头看一眼诺瓦的位置，还不忘用手指拨弄一下自己的刘海。
但是中间的西索明显没有那么轻松，他头上的汗比刚才和尼克对战的时候还多。
五秒……
十秒…….
安静的气氛没让诺瓦有些焦躁，但刚才已经接到一次的警告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西索顶不住这安静压抑的气氛开口道：
“我是在希望区地下交易市场购买的，当时那人只说是可以提升力量的药剂，我并不知道什么能力者”
【假话，绝对是假话。】
诺瓦在心中做着判断。
“哪个地下交易市场，从什么人那里购买的？”
瑞奥·尼斯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起伏，好像真的只是在例行询问。
【什么？这就相信了？我都看出来是假话了。】
诺瓦看向瑞奥三人，突然，一个想法在心中浮现。
【本来普通的警署考核会有调查团的人就已经很奇怪了，是冲着我来的，还是他们早就知道的西索是能力者的事情了？
而且，刚才瑞奥·尼斯手上那个发光的物品应该就是让我们产生幻境的东西。
一般来说，让人进入幻境的话，施法者本人肯定是可以看到幻境的。
幻境也一定会显示出一切真相，不然就没有施展的必要了。
那瑞奥·尼斯没有一上来就问一些十分尖锐的问题，而是问了这么一个对方可以随意编撰答案的问题。
而且还顺着对方的话“相信”了一个连我这个普通人都能看的出来有问题的回答。
作为一个神秘调查队的队长，他绝对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那人穿着黑色的罩衫，戴了一顶黑色的半高礼帽。当时光线很暗，我并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
西索的眼珠转动了一下，接着说道：
“长官，就算我看见了那人的长相，也有可能的是化妆掩饰后的样貌。
那是地下交易市场，没有人会在那样的场合展示自己的真实容貌，我也是一样”
见瑞奥·尼斯没有回应。他的语气渐渐大了几分：
“我只是想通过考核，让我的父亲为我而感到骄傲。
我的哥哥已经过世了，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了，我以为那只是可以增强力量的药剂。
长官，你们……会怎么处置我？”
【连细节信息都有，果然……谎话多说几遍，连自己也会相信的。】
看着西索·威兰德真诚的语气，诺瓦在心中腹诽着。
”威兰德先生，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处理能力者，但是我们会给您两个建议。”
瑞奥·尼斯说完扭过头看了诺瓦一眼：
“这两条建议对加西亚先生同样适用。”
他笑了一下，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不经常做这样的表情，还是队长的威严感太强烈。
诺瓦觉得这个笑容生硬又不自然，有一种人偶的感觉。
“什么建议？”西索问道。
”威兰德先生，我们都是神的子民，偶尔有觉醒，或者知道并成为能力者的不在少数，我们尊重您的选择。
但是，正如我说的，能力就是一个人的责任。为了更好的维护社会的秩序……”
瑞奥指了指自己胸口的金色徽章，接着说道：
“要么加入我们……
要么被我们监管……
您有两天的时间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