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考核开始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诺瓦没有心情听治安长巴德·谢普拉讲述考核的重要事项。
他的心思飘忽，皱着眉头回味西索给他带来的奇异感觉。
他可以肯定的是，西索·威兰德一定是有所准备。但刚才的对话显然无法在这样的场合继续下去。
想到刚才西索自信的话语，他稍稍倾斜了身体靠向尼克。
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威兰德有点不对劲，你等会要小心。”
尼克诧异的扭头看了过来，旋即无声给出一个“放心”的口型。
荞麦区警署的治安官并不多，而且因为区域内居民较多，治安较乱。每天的的工作也十分繁琐。
不管是监督考核的治安官，还是预备小队的治安员们，都有每日的巡逻工作。
所以考核规则简单而又粗暴，主打一个高效，节约时间。
射击考核按照打中静态靶的数量排名，而格斗训练则是两两对抗，赢的进入下一轮，输的出局。
最后把两项的排名加上平时出任务的表现选出最优秀的四名，成为正式治安官。
诺瓦扫了一眼考核的名单，只见他名字被排在了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
他环顾了一周，发现周围的人都用一种极其不屑的眼神看向他，更有两人明显的撇了一下嘴角。
“内定的家伙，还要辛苦的陪着我们演一遍。”
人群中不知道有谁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是在人群中非常清楚。
【内定？谁？我？】
诺瓦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从周围人的反应来看，八成就是自己。
【怪不得第一次看到西索就觉得他对我敌意那么大，刚开始还以为他们只是普通的欺压居民。
现在看来，应该跟我也是有着一定关系。】
诺瓦疑惑的看向了尼克，对方却回以他一个抱歉的微笑：
“我知道你更想自己争取，我向父亲争取过，但是他的态度很坚决。
尼克的回答十分坦诚，他停顿了几秒，又接着说道：
“其实，每次都会有内定名额的。
如果我是你，我会坦然的接受，然后用实力闭上他们的嘴巴。抱歉，之前没有告诉你。”
听着尼克的话语，诺瓦沉默不语。
他倒不是因为大家的嘲讽而被刺激到了那可怜的自尊心，而是心中泛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尼克的话没有问题，但我怎么觉得，这是把我架起来了？
巴德叔叔的偏爱和照顾是因为诺瓦是他老搭档的儿子，想帮一把，内定也很正常，
只是......内定这种事，不应该是偷偷摸摸的么？怎么会弄得所有人都知道......】
在诺瓦思考中，整个射击考核很快，只有前面11个人加起来也不过半个多小时。
出来的队员神色都相当的轻松，击倒10个静止不动的罐子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三个。
两个。
到诺瓦了。
射击室相当狭小，房间中央高低错落的摆放了10个金属罐子。
【很简单嘛！】
诺瓦拿起桌上的燧发枪，甩了甩头，准备排除掉之前干扰。
突然，他感觉自己对面的罐子动了一下。
诺瓦揉一了下眼睛，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没错，那罐子又动了一下。
紧接着，10只罐子渐渐漂浮起来，以一种诡异且没有规律的轨迹运动着。
要不是诺瓦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有神秘力量，而且在图书馆经历了那个异变成章鱼般怪物的男子。
此时的他恐怕会惊的下巴都掉下来。
他回头对着旁边的做记录的治安官看去。
那位治安官抬起头，他的黑眼圈很重，皮肤粗糙，下巴上有着青色的胡茬。
他瞟了一眼正在空中乱飞的金属罐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上面交代的，我不知情，你打吧。”
【什么情况啊，不是说我是内定的么。
内定，知不知道什么是内定啊，内定就是我进来装装样子就给我过了啊，怎么这难度还增加了？】
见对方没有反应，诺瓦硬着头皮举起了手枪......
在诺瓦看不见的另一个房间，奥里克正一脸兴奋小声对着瑞奥·尼斯说：
“队长，这样够不够？我还可以让那些罐子再快一点。”
队长瑞奥·尼斯看了对方一眼，平静的开口：
“奥里克，这只是初步考察。你要是很闲，就去看看小芬恩，他最近心情很低落。”
奥里克悻悻的闭上了嘴巴，但嘴角的笑意怎么都遮掩不住。
他平时不是喜欢捉弄人的性格，只是自从见到这个诺瓦加西亚开始。他就好像一路不顺，总是被对方牵着走。
终于有机会可以小小的捉弄一下对方，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诺瓦推开门，和那位长着青色胡茬的负责记录的治安官，一起出了射击室。
众人围了过去，赫然看见诺瓦名字的后面一栏，写了一个大大的数字9。
那一列数字10的最后，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个位数，显得异常刺眼。
众人安静了几秒，旋即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好像是看出了众人的表情，那位有着浓重黑眼圈的治安官伸手拍了拍诺瓦的肩膀:
“做的不错。只有你一个人是移动靶。那么快速移动的情况下，连我也不一定能够击中的比你更多。
列赫长官一定会非常欣慰。”
他将“非常欣慰”这几个单词说的很重。然后在众人惊愕的表情中说到:
“好了，休息一个小时，准备后面的格斗考核。”
“是！”众人齐声应道。
“诺瓦，怎么回事？里昂大叔怎么说你是移动靶。”
那名治安官刚一离开，尼克就走上前来询问道。
“我怎么知道？”诺瓦看向四周或怀疑或惊讶的脸孔，苦笑一声：
“我以为我见到了恶灵，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幸好平时训练的多，成绩还算不错。
尼克，你先回办公室，我去一趟盥洗室。”
找了个借口离开人群，诺瓦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走廊上。
他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经过。他从口袋中拿出那个玻璃小瓶，盯着看了几秒，正犹豫着要不要喝下去。
“你从哪弄来的舞者药剂？”
一个冷不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诺瓦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药剂甩了出去。
诺瓦小幅度的快速将瓶盖按回，趁着转身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将那药剂塞回了上衣口袋。
他背后站着的正是黑眼圈浓重，皮肤粗糙的里昂。
诺瓦记得这位治安官，他是自己的“父亲”列赫·加西亚以前最得力的下属之一。
一年前的那场联合行动中，父亲的老友除了现任治安长巴德·谢普拉，还活下来的，只有这个里昂。
只是后来这位英勇的治安官不知什么原因放弃了晋升，变得沉默不与人交往。
在和巴德叔叔偶尔的交谈提到，他不是在任务中，就是在出任务的路上，渐渐少了很多联系。
诺瓦正准备开口解释什么，就听见对方的声音：
“你从哪知道的这些？你父亲？还是巴德？”
【什么？】
诺瓦一惊，又迅速反应过来，里昂会这么觉得也很正常，自己的父亲以前是治安长，自己必然会知道一些隐秘。
就像现在的尼克，就算巴德叔叔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他在日常的接触中，也总会比别人多知道一些。
“我父亲。”诺瓦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道：
“之前就听说过一些。”
“果然......”里昂的神情显得很疲惫，他靠住走廊的墙壁，苦笑道：
“诺瓦，有些事情我本不应该问你。但......我的能力实在有限。”
他停顿了两秒，又用手用力的搓了搓脸。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列赫长官，究竟是不是......是不是能力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