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育燕,铸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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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各方举动

回到梅园,身着素袍的侍女迎上来为枣嵩脱去貂袍,王怡见此起身拜离了二人。

“怡妹倒是更孤僻了些。”

王韶无奈道:“毕竟明面上已经嫁为人妇,上下都融不进去,只能来我这解解闷。

府外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了呢?”

对此枣嵩也只能搓搓手,源头在上,他亦是无能为力。

误以为丈夫手冷了,王韶将精致的暖手壶递了过去。

不做过多解释,枣嵩顺手接过,笑道:“谢娘子。”

眼见枣嵩脸露疲态,王韶柔声关心道:“相公为何如此疲倦,可是参会乏了?”

枣嵩在火盆旁坐下,道:“今日会上我只不过是看在阳士伦面上,替宇文氏说了句好话,便被崔公抓住把柄,引的幽州士族联合表态,骚的我在堂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倒是害了宇文氏,这临乐城怕是要拖延些日子了。”

王韶遮嘴笑道:“你这哪里是说好话被抓了把柄,明明是宇文氏因你受累,崔毖乃父亲妻舅,沾亲带故,他怕是感受到了你的威胁,这才借由头来让你难堪罢了。

不过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罢了,哪怕换个慕容,换个段氏,他依旧会反对。”

被点醒的枣嵩苦着脸,道:“此刻我再去找岳父说情,怕是也难改其口。”

王韶道:“父亲即将新领刺史,岂能轻改所言,此事我家不要再插手了。

观宇文氏近年的所作所为,能力有余,忠心待确。

这种下人,我一个主母都只能小心着用,这点麻烦正好点点他们,左右逢源可不是好兆头。”

枣嵩笑道:“多谢娘子宽心。取笔墨来,你我同写一帖。”

.....

一片生机的辽东大地上,知道喜都的求援使逃出去后,高乙弗利虽有野心吞地,但却不愿意直接跟晋廷撕破面皮。

遂应仓助利之策集结大军,暗笼于南,意图借着国土南部的诸城县隐蔽痕迹,似一只藏在林中的猛虎,随时准备扑上来行凶的同时,警惕着晋廷大军北上支援扶余。

高乙弗利正心不在焉的看着底下人送上来的歌姬跳舞,不远处的地上散落几张纸,上面的红印尤为显眼,这正是半个时辰前校尉府使者送来的斥责书信。

高乙弗利由此而判断,幽州似乎也不想跟自家撕破脸,斥责斥责,不是出兵便好。

等我打下扶余,分润一部分财货送于幽州,届时自有人替双方缓和关系,故此他有恃无恐。

单纯的一封信还不足以让高乙弗利下令散兵归家,送来的东西会唬人,但自己得来的必然是真。

不多久,仓助利匆步而来,喜上眉梢的禀报道:“大王,蓟城细作来信,晋廷未有调集大军向北的动作,只有慕容运得到了万余段部骑兵的助力。

据前线侦查来报,这些鲜卑骑兵只在境内巡视防备,并无北上之意。”

高乙弗利当即大喜,道:“这就跟昨日的辽东所报对上了,庞本和李臻皆是封城守土,使者也只是外强中干,深怕我们打大仗。

看来这次晋廷默许要放弃扶余了。”

仓助利点头附和道:“多赖上天庇佑,大王睿智,扶余当归我家,喜都终成喜事矣。”

高乙弗利起身大笑,颇有些意气风发道:“即刻传令下去,除了必要的留守军士,其余各部散兵归家,抢种粮秣。”

“大王英明。”

“告诉祖弗,速扫扶余,以防夜长梦多。”

话落,高乙弗利转而望向仓助利道:“听萧干说,宇文部在辽河的部族蠢蠢欲动,本王知道宇文莫圭是在待价而沽,但今个喜庆,就如他的愿,再送一批粮食过去,祖弗事成前,继续稳住宇文部。”

“诺。”

高句丽散军回家,很快就被警觉的慕容部侦查斥候发现。

得到禀报的慕容翰汇集消息后打马而来,望着巡视的慕容运和段涉复辰拱手禀报道:“高句丽人散兵了。”

此话落在慕容运耳中没有半分喜乐,高句丽南线散兵,说明高乙弗利已经知道晋廷不会插手扶余事了,依罗完了,下一个就该轮到慕容部了。

段涉复辰本就是奉令而来,闻言后直接道:“如此看来高句丽人短时间内不会打过来了,再等个十天,若是无事,我段部便也退兵南还了。”

话罢段涉复辰根本不给慕容运叔侄面子,直接引着亲兵扬长而去。

瞧着仍旧观望着远方的慕容运,慕容翰低落道:“运叔,扶余本就不强,必然难顶高句丽人的进攻,我家难安啊。”

慕容运心生无奈,去年刚在三部手中保住棘城家业,转过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高句丽做大而无能为力,心中的憋屈感油然而生。

满脸为之奈何的慕容运扯动缰绳,引着战马兜头转向,道:“回棘城,备战吧。”

慕容翰眼中一黯,备战便难以恢复先前的创伤,长远看无异于饮鸩止渴,但走不过眼前,何谈今后?

不知何时,我慕容家竟走进了如今的死胡同里,无年不战,岂得善终。

难掩担忧的慕容翰眺望着辽河西岸,这勃勃的生机将会是大战前为数不多的宁静。

作为东北最大的势力,幽州选择了默许,依罗和扶余的命运便注定了。

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拓跋部的一帮二代们纵马而猎,很快便没了踪影,这场两部相会走到了尾声。

宇文部的王帐车东行,为了照顾到拓跋禄官的情绪,宇文莫圭下令让宇文坚带前锋军殿后收尾,实则是让他多留时日。

对于父母的苦心,宇文坚心如明镜,这才会有出猎这一出,不过他没有跟拓跋六修比拼一番的心思,寻了铺好的地毯,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先前小瞧了拓跋韵,这妮子母亲早逝,早早便帮禄官掌内,布置会场对她来说手到擒来。

正瞧着,呼延乙那楼匆步而来,将信交到了宇文坚手上。

“左贤王,王庭的信。”

宇文坚打开一瞧,大略一扫,道:“局终矣。”

“逊昵延,什么局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