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的前程
我果然没来错地方。
维耿心里不禁感叹。
凯岩城永不陷落;铁群岛贫瘠;北境除了白港外财政积贫;河间战争不休…整个七国，河湾的这颗明珠才是块最肥的肉，一口咬下去滋滋冒油。
旧镇的金库和武库足够他练出一支扫平全境的大军。
——当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蒙德·海塔尔抽调了大量旧镇人口，组成数千精兵，数千弓箭手以及一千多名自由骑士或者雇佣骑士的大军。
而与之伴随的，旧镇可以充当战斗力的青年男子已经少之又少。
可想而知，在这个生育率低下的年代，要补充战争失去的人口何其困难。
“只能朝周边封地招募了，相信提利尔家族不会给我脸色看的。”
不然他就要带着龙和军队，上高庭去欺负孤儿寡母了——提利尔公爵如今只是个孩童，河湾由其母亲摄政。
维耿正因武库而惊喜，一旁的山姆夫人则心脏狂跳。
在没带维耿来秘密通道之前，她还有利用价值。
毕竟旧镇上下只有她一个掌握海塔尔家族的秘钥。
现在维耿拿到了钥匙，就可以卸磨杀驴除掉她了。
于是她又借花献佛，把武库的钥匙也一并交出去。
———既然背叛，就背叛到底。
为了活命，萨曼莎·塔利没有为海塔尔家族保持忠诚的想法。
近些天，那些上下串联想要反抗，忠于海塔尔的人已经被海盗扔进海里喂鱼了。
而且面前这个人警惕心特别强，每天出城和龙睡在一起。
谁还敢搞刺杀…
本来城里的贵族还希望学城和繁星教堂出面带领大家赶走侵略者。
没想到两个坐落在旧镇的‘巨人’打定主意作壁上观。
总主教私下偷偷告诉那些主教，“以史为鉴，当巨龙飞往旧镇时，最好不要有兴起任何反抗的想法。”
无论是伊耿还是伊耿之后的国王——梅葛或者杰赫里斯。
当他们带龙前来，海塔尔与教堂都得坚定的支持他们，顺便改换一下旗帜。
总主教苦口婆心的教导那些头铁的主教大人们。
“那位梅葛时期的总主教被月亮修士辱骂，说他是’大马屁精‘，然而不用梅葛出手。
海塔尔自己跑到城外割了月亮修士的人头，献给总主教，替他出气。
杰赫里斯时期的总主教更是一样！当时国内激烈反对近亲通婚。
于是教会又搞出个闻所未闻的‘例外法则’——近亲结合确实为诸神所不容，但坦格利安是来自瓦雷利亚的遗族，他们的结合是天赐、是传统，是维斯特洛的例外。
不能以安达尔人的律法来约束他们。
必须要考虑王族保持血脉纯净的传统，以龙治御七国的神圣性。
乡村修士四处奔走，红衣主教到处宣扬，现在哪怕你在维斯特洛的边境——绝境长城，说起坦格利安乱伦这件事。
他们也会给你诌诌两句，这是七神慷慨的馈赠与祝福，神已经允许这件事情啦！”
总主教大人阴阳怪气，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以前手握穷人集会和战争之子这两柄大杀器，都被梅葛把头锤了个稀巴烂。
现在连教会武装都没有，总主教只想乖乖呆在教堂里坐蜡。
“这一切都是七神的旨意。”
靠什么把这些人赶出城？繁星教堂里的老嬷嬷和静默修女吗。
学士们也是如此，考虑到维耿是私生子出身，猜想他做事肯定荤素不忌。
学城千百年的积累不能被烈焰毁于一旦。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你们记得里斯曾经发生过一起政变吗。”枢机会的梅文博士缓缓说道。
“当时的统治者破产，央求那些贵族给予他财政支持，以应对海盗们的冲击。
可是那些贵族置若罔闻，直到这个统治者被推翻流放。
海盗头子来到城里，二话不说把他们家底都给抄了。
他们也没有一个敢于反抗海盗头子的。”
那些贵族不怕好言相劝的里斯总督，却怕穷凶极恶的海盗头子。
他们料定里斯总督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但是却知道海盗急了，却是真的会杀人。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就是城里的那些贵族，海盗头子来了，大家还是保命要紧吧！”
——维耿做梦也没想到，私生子的坏名声，反而让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考虑到这些事，萨曼莎·塔利默默把秘钥交了出来。
没听到学士们说了什么吗，保命要紧！
“我没想到你会掌握旧镇的武库，塔利夫人。”
按理说，蒙德·海塔尔再宠爱她，也只会把金库交给她管理。
“这把武库的钥匙，是我从旧镇继承人莱昂诺·海塔尔手里得到的。”
原来如此，维耿恍然大悟。
莱昂诺·海塔尔是蒙德伯爵与前妻的长子，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此时和他一起北上攻打河间。
至于为什么萨曼莎会得到这把钥匙——
维耿前几日打探旧镇消息时，听到侍从莱昂·雷德温神神秘秘的说起一件秘闻。
不仅蒙德对其第二位夫人很是宠爱，那位山姆夫人的继子，也对她很是着迷。
对，就是痴迷。
言听计从的那种。
“我不知道该怎样评价你，山姆夫人”维耿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你虽然不是出身于参天塔的血脉，却和他们一样追随知识。
作为一个维斯特洛人，却像学士那样偷学贸易城邦的本领。
招募贸易城邦的幕僚，硬生生办起了第一家银行。”
萨曼莎·塔利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是的，在角陵城我就计划好了要当海塔尔夫人。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打算。
海塔尔不是说照亮前程吗？那就照亮照亮我的前程。”
作为一个南境城堡出生的女儿，塔利可以与很多邻近年轻帅气的贵族联姻，但这都不如海塔尔的女主人来的贵重。
“当我遇到我的丈夫，蒙德大人的时候。
我就知道，引诱他，比拿着鱼干引诱一只小野猫还要简单。”
萨曼莎脸上扬起得意的微笑。
“至于莱昂诺，我只是把他当作弟弟看待，并没有故意引诱他做些什么。”
——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我不信。”维耿没有说话，但眼神却透露出了想法。
“我们是一类人，不择手段。
只是可惜那些被我们利用了的无辜的人。”
萨曼莎·塔利微微一笑，“莱昂诺是这样，那名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小公主，不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