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蜜酒河畔
“呵，你知道君临的野种们去龙石岛驯龙，留下了多少寡妇吗？”有人冷笑，“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的。”
“你要是想去，现在还有机会。”——君临城戒严了太久，商人与贵族来到红堡前抗议，太后和御前会议顶不住压力，已经允许渔民下海捞鱼。
“算了吧…我又不是坦格利安的种，说回那个私生子，我听潮头岛的那个亲戚说，他可不止一头龙！”
“不止一头？七神在上！”这个消息惊呆了酒馆里吹牛放屁的平民们。
“哪来的第二头龙？
众所周知，龙骑士只能驾驭一头巨龙，你可别胡说八道，小心陌客晚上割了你的舌头！”众人纷纷骂道。
“我问你们！”那个被骂的渔民也不生气，反而对着他们侃侃而谈，“人瑞王的妻子是谁？”
“善良王后亚莉珊啊！”众人怀念的说道，这在君临无人不知。
亚莉珊促使国王和首相巴斯学士修建了君临的排水系统与下水道，广施善政，七国人民爱戴非常。
“王后是不是也有一条龙，跟沃米索尔是配偶？”
“银翼！想当年我奶奶还亲眼见到王后骑着这头龙最后一次起飞呢，没想到银翼现在还是那么强壮，巨龙真是神奇啊…”
“是啊，所以呢？”众人打断那个人的回忆，催促渔民继续往下说。
“银翼没有骑手，又和沃米索尔感情深厚，是不是作战的时候会协助它？”
“哦，这样虽然不能指挥银翼，但也相当于两头龙了！”众人纷纷惊叹咂舌。
“这私生子也运气太好了！”“驯服沃米索尔还能得到银翼的帮助，我怎么没想到呢！”众人咬牙切齿，纷纷嫉妒起维耿的幸运。
“不止如此，他还有帮手！”
“还有？！”这下平民们不仅是震惊，已经是惊恐了。
两头战力强大、正值壮年的配偶龙已经所向披靡，足以焚城灭族。
“我听我那个亲戚说！”渔民说的口干舌燥，忍不住喝了一杯麦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众人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等着他继续往下说，酒馆里鸦雀无声，静的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到。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能够吸引那头龙石岛最野最老的黑龙帮他作战！
那头黑龙，可是从未听从过人的命令呢！”
“七神在上，这个人是有圣母庇佑吗？为何这么…”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无不震惊，但更多的人却怀疑这个渔民是在喝酒吹牛，完全不相信他的说法。
“为了吹牛，脸都不要了！”有人骂道，“什么样的人能让三头龙为他而战？
难道他是七神派来下凡的救世主？”
…
红堡内的沉重气氛与轻松的酒馆不同，绿党的御前会议仍旧分为两派。
欧维尔大学士建议先送信去风息堡，等拜拉席恩家族的勤王军赶到再一起出动。
阿莉森太后也倾向谨慎，规劝儿子等王兄伊耿及其坐骑金龙阳炎恢复，好有个照应。
但伊蒙德王子不容拖延。
“我无需兄弟们支援，也无需他们的龙。”伊蒙德轻蔑不已的说道。
没错，科拉克休是条庞然巨物，它强悍、狡猾、身经百战……
但瓦格哈尔比它资格更老，性情更凶猛，体型更是它的两倍。
伊蒙德认定这是属于他一人的胜利，他不想跟兄弟们——不想跟任何人——分享荣耀。
“我担心的不是龙石岛那群野种们，他们现在已经自顾不暇，我的好外祖给他们送上了一份大礼！”
喉道战争爆发，海蛇的潮头岛将会损失惨重，伊蒙德甚至确信龙石岛会损失掉一到两头龙。
伊蒙德没有把异母姐姐雷妮拉放在眼里，轻视于她。
是的，私生子能骑龙，但巨龙能对他们有几分认可？
骑上龙才不过几天半个月的时间，没被龙从鞍上甩下去，就已经是诸神庇护。
他心中的强敌、真正的对手，是盘踞在赫伦堡，囤积重兵，对君临虎视眈眈的叔叔戴蒙亲王。
“只有解决掉科拉克休，瓦格哈尔才能轻松屠杀掉受戴蒙庇护的野种。”
伊蒙德不是不把维耿放在眼里，是维耿的地位无法与他心目中一直当做竞争对手的戴蒙相匹敌。
十天前，红堡外。
御前会议无法拦住一意孤行的伊蒙德。
亲王骑上一匹白马，点起了人头。
“四千国王军！”科尔爵士跪地向伊蒙德汇报。
这是君临城里的精锐，直属于铁王座，久经训练、强兵悍将。
穿戴着整齐的精锐盔甲和锋利武器，气氛肃杀，让正围观着的君临平民们感到恐慌。
“要是这四千国王兵留在君临，我们这些暴民就翻不起什么水花了！”暗藏诡计的人也隐藏在看热闹的人群当中。
君临城的“老鼠”与“乌鸦”们也知道了这件事。
就这样，排列整齐的国王军，从君临七门之一的诸神门出征。
“此行赶到赫伦堡需要十六天，”
伊蒙德缓缓说道，“十七天后，我们将在‘黑心’赫伦的大厅欢宴，欣赏我叔叔插在枪上的首级。”
隐藏在人群里的教士、官员、对他积蓄埋怨以久的平民、甚至那些跳蚤窝的流浪汉蜂拥而起，为亲王欢呼送行。
他们的喜悦不似伪装。
——
夕阳缓缓坠下，鸟儿翩翩飞过平野田畴，衔来了薄薄的雾霭罩住了水面。
然后是淡淡的一弯弦月升起来，在湛蓝的苍穹洒下清凉的光辉。
蜜酒河心的石头，制造了许多旋涡和泡沫，自己却一无所知…
这里是河湾地，旧镇。
曾经的平静被埋伏起来的士兵与骑士所打破，斥候在树林里出没。
“海塔尔大人，我们被敌人包围了。”斥候沉身汇报，“敌人一面在蜜酒河东部布阵，
一面在河的另一边，截断了退路。”
“蜂巢城和塔利家的人，都是会打仗的，这样将我们的部队钳制，我们进退两难。”
无论走哪个方向，都将被前后夹击。
“那支重装骑士是何人的部下？”蒙德·海塔尔不露声色，继续向家族骑士问道。
“是撒迪厄斯·罗宛伯爵和苦桥私生子汤姆·佛花家的。”
金树城…
河湾地富庶，能养出这么一支重装部队，罗宛家族估计花了不少钱。
同样，重装骑士的冲锋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就像是一场屠杀。
“我们绝不能向东北方向走，那样会被那支部队残食。”
这是一场苦战，海塔尔伯爵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