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惊天秘密?
可是要怎么做?
总不能来一句“公若不弃”吧。
见他沉思不语,郓哥道:“大郎,其实我想找你借些钱。”
声音越来越小,估计后面连他自己都没听清说的啥。
武植笑了笑,从箱子里拿出一贯钱放在桌上,“不用借,你若能帮我个忙,这钱就是你的酬劳了。”
郓哥惊得站了起来,“真的吗?莫不是玩笑?”
“你若不肯帮忙就算了。”
郓哥点头如啄米,“当然愿意,你说吧,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什么都愿意做。”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可知道这阳谷县哪里有合适的宅子出售,我想换一处房子。”
郓哥惊讶道:“就是这样的事?”
武植点点头。
郓哥忽地将钱往武植面前推了推,“那这钱我不要了,你这分明是施舍我。”
武植愣了一下,“第一,这是你的报酬。
第二,你不要,你家里老爹买药的钱从哪来?”
郓哥沉默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我爹要是知道,也不会怪我的。”
他看向武植,“我和爹爹从郓州逃难过来,一路上都是靠爹爹乞讨过活。
爹爹被人叫了一路的‘臭要饭的’、‘臭乞丐’。
我不想这样,我不要别人施舍,我要自己养活自己。
我原来喜欢和你搭伴上街,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是除了我爹以外,唯一一个没有看不起我的人。
现在嘛……”
他摇摇头,没再多说。
武植没说什么,把钱收回来,扯掉串钱的绳子,平静道:“打听消息,一般是多少费用?”
“五文。”
他排出五个铜钱递到郓哥面前。
“现在能说了吗?”
郓哥痛快地接下钱,一拍胸脯,重又笑道:“这事你算问对人了,我在每天不知在这县城转多少回,城中有多少只老鼠我都知道。
合适的宅子当然有,大的,前门街,王皇亲的,三进的。
王招宣家的房子,也是三进的。
更大也有,大福坊,乔皇亲家的,四进的。
小的就更多了,胡太监家的小宅,许太医也有宅子,开女学的余秀才家的祖宅。
月前死在蔡通判家的厨子蒋聪,他娘子也在卖房子,不过在南瓦子巷,那地方都是半掩门,估计你看不上。”
武植有些诧异,好像重新认识郓哥一般。
“我现在没钱买太大的,二进的差不多了,要僻静些的。”
“二进的,僻静的,有,花太监有一处房子,在城南,要价六百两。”
“花太监?他是不是有个侄子叫花子虚?”
“大郎也知道吗?听说花太监病时,他还在吴家妓寨包着吴银儿耍乐,因此被花太监责罚,锁在屋中。”
武植摇摇头,正想去寻花家问问,忽地想到楼上的潘金莲已经许久没有吃喝了。
不过,应该也饿不死吧。
他锁好门窗,跟着郓哥出门。
经过一家药铺时,郓哥道:“大郎稍待,我给爹爹抓些药。”
然而进去一看,不仅坐堂大夫不在,店内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他正奇怪,后面出来一个小厮,竟是直接就要关门。
郓哥道:“等等,胡太医呢?”
“被请去花家了。”
郓哥虽是奇怪,也没多想,才要走,那小厮又道:“你是要抓药?”
“对。”
“明天再抓吧,全城的大夫都在花家呢。”
郓哥道:“是花老爷出了什么事了吗?”
小厮摇摇头,不再多说,将门关上。
两人正奇怪时,忽有一人骑马而来,到了武植跟前,也不下马,直接道:“梁太尉有请!请速速上马!”
梁师成找我?
他略微一想,便猜到了大概,应该是让自己去救花太监。
不过,只是一个濒死的老太监而已,有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地救他吗?
难道,他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他虽想借梁师成的势力来对抗西门庆,但也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若是沾染上什么明争暗斗,也必定不会落下什么好下场。
到时,只怕连谁要对付自己都弄不清楚。
他当即道:“小人何等样人,怎敢去打扰太尉,告辞了。”
那人纵身从马上翻下来,身手之好,让武植都有点诧异。
“此是太尉严令,由不得你!”
武植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来人一听,双目露出两道精光,作势就要来抓武植。
便在此时,忽听不远处一个声音道:“四哥,且慢动手!”
两人定睛看去,来人正是在衙门上看到的梁师成的另外一个伴当。
他从马上跃下,未到近前,便朝武植拱手道:“我兄弟性格粗鲁些,并未有意冲撞,望请见谅。”
武植点点头,没有多说。
而在一旁,郓哥则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时候和自己一起上街叫卖的武大郎变成连太尉的人都要客客气气的对待的人了。
来人又道:“武兄弟,非是我等相欺,只不过太尉大人确实有要事请你,看在衙门上太尉给你主持公道的份上,还望跟我去一趟,行吗?”
武植见他态度诚恳,衙门大堂梁师成也确实算是帮了自己,便点点头,心中觉得先去看看也好。
临行之前,武植转身朝郓哥道:“你去我家门口等我。”
毕竟家里还放着许多钱,只怕有些不开眼的会惦记上。
一路快马加鞭,两人很快到了安庆坊花家。
才进大门,就见许多大夫站在那里,其中有武植知道的,也有根本不认识的。
想来,这些人都是来给花太监看病的。
见武植进来,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窃窃私语。
“不是说去请名医吗?怎么把这三寸丁弄来了?”
“莫不是也是来治病的?”
“不要说笑,他若能治好,老夫明天就把医馆关了。”
三人快步穿过,进到里间,武植见到了梁师成,以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花太监。
梁师成也不废话,“有没有办法救醒他,我有件事情要问他。”
武植犹豫了一下,随即上前看了看花太监,直接摇了摇头。
先前在衙门,他为了从玳安身体里引出毒液,已经将本就不多的内力耗费一空,虽然过去了许久,也才恢复了少许。
他心中没底,也不敢直接就答应下来。
万一做不到,这梁师成翻脸不认人,也是一桩麻烦事。
况且看这等阵仗,花太监身上必有一个惊天秘密。
若是涉足,不知会引来多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