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曲径
知县李达天道：“周守备说得对，此等功绩，比之前武松打虎还要难得，本县一定为你请功。
说起来，我阳谷县出了如此了得的兄弟，果真难得。”
他将阳谷县三字着重点了一遍，生怕这等功劳被别人抢了去。
周秀又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却好像根本没听到一般，毕竟平日想要捞一件功劳堪比登天，总不能白白让它飞了。
武植力战郑天寿几人，身心俱疲，早没耐心和他们周旋，当即敷衍几句，送几人出门。
乔五走到门口，又折转回来，“去病先休息两天，改日老夫略备薄酒给你压惊。”
说罢乘轿离开，到了家中，他又逢人便说，武植此人，比他弟弟武松还要勇猛！
等众人问起，他又添油加醋，将自己之前所见所闻说了一通。
虽是入夜，但武植在绿柳庄斩杀十余贼寇的事情还是在阳谷县中传得沸沸扬扬的。
西门庆自然也听说了。
他本来根本不信，但等见到玳安抱着断臂跑进来的时候，一下就傻眼了。
“那武植……根本没死！鬼……他是鬼！”
玳安像是疯了一样，说来说去，就只有一个“鬼”字。
西门庆无奈，便让人去外面打听了。
等听到武植独自斩杀郑天寿等十几人还俘虏一人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即就愣在原地。
那可是十几个杀人不眨眼的贼寇！真正的贼寇！
武植他一个人就杀了那么多人？
到底是他听错了，还是来人说错了。
然而反复确认之后，他茫然跌坐在地。
之前他也知道武植有些力量，但有些力量跟杀死十余贼寇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更何况！郑天寿等人还是埋伏！
西门庆沉默良久，叹了口气，不住地回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渐渐敌不过这武大的。
他枯坐许久，直到后面吴月娘派人来问，他这才收拾心情，正要离开，外面忽有人来报，说是张四来了。
西门庆立即怒道：“直娘贼！原来还没死吗！”
他有心要让人把张四赶走，想了想，又让人把他带了进来。
“大官人，事情出了些岔子……”
西门庆哼了一声道：“你还有脸来见我！前面是谁说那清风山当家如何如何，如今怎样？十几个人，竟然连一个矮子都杀不掉！”
张四道：“我也没想到那武大竟然如此厉害！当时我跟在三当家身后，眼见那武大杀了一人又一人，我便不敢露面，只从后面逃了。”
他面上十分不平静，好似到现在还在后怕。
“不过大官人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得到，至少那杨宗锡是死了。”
西门庆冷笑道：“杨宗锡死了，最高兴的不是你吗！你正好可以趁机夺了他的家业。”
张四道：“我拿回家财也只不过是想去清风山落草，最受益的人其实还是大官人。
试想，杨宗锡一死，他这布行群龙无首，不正是大官人做大的时候？”
西门庆先前被气昏了头，这时一想，却也是这个理。
至于那武大，自己且不去招惹他就是，等夺了杨家布行，再上京打点一二，混个官儿当当，到时候再去整治他，岂不是手到擒来。
张四见他意动，又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喜事需要恭喜大官人。”
西门庆道：“有话直说。”
张四道：“杨宗锡家娘子孟玉楼，乃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儿，先前崔判官家衙内与赵员外都欲娶她，结果被杨宗锡得了。
如今杨宗锡一死，这美人儿变成无主之物，大官人何不趁机夺了，免得落入他人之手。”
西门庆道：“孟玉楼？却是没听说过，到底是怎生模样？”
张四道：“月画烟描，粉妆玉琢。俊庞儿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
素额逗几点微麻，天然美丽，周正堪怜。
行过处花香细生，坐下时淹然百媚。
最让人称赞的是她有一双玉腿，我虽没见过，但隔着衣服也见规模，着实是上品尤物。”
西门庆听得几乎流口水，当即连连点头道：“不错，这等美人儿，倒该见上一见。”
张四趁热打铁道：“既如此，大官人可与我里应外合，到时候我只要那杨家现钱，那布行和孟玉楼都归大官人，如何？”
西门庆回过神，正色道：“这次该不会办砸吧？”
张四忽地抽出短刀，“大官人若是信不过，我可再断一指。”
西门庆被刚才玳安那血淋淋的惨状弄得很是不适，当即摆手道：“那倒不用，你这人是信得过的，回头把你孩子也带回去吧，留在我这里徒增一个张嘴吃饭的。”
※※※
前门街，武植才进到正房，就见绣春眼角含泪站在那里。
他知道这是被玳安几人打了，惊吓之余，难免如此。
不过他也并没有去安慰什么，若是以后都是如此，那他倒有的忙了。
进到西耳房，见潘金莲仍被锁在那里，直直地望着这边。
耳房中炭火正旺，却也不冷，潘金莲穿着比甲坐在那里，就如之前一样。
但是不知是不是体内内力耗尽的关系，武植就觉丹田燥热，两仪归元功缓缓运转，竟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异样心思。
他眨了眨眼睛，又晃了晃脑袋，好似要把这异样情绪排出体外，但无论如何，他的眼睛始终就离不开潘金莲的身体。
若以前世眼光来看，潘金莲虽谈不上绝美，但面容姣好，五官立体，身材更是前凸后翘，尤其是那丰润的磨盘，被衣服裹出一个满月般轮廓，引人遐思。
潘金莲见他目光，又岂能不知他在想什么，当即双手十指交差，垫在身前，白嫩下巴伏在其上，如小猪仔一样趴在那里，微微侧目，双眸露出动人春色。
武植直勾勾地走了过去，将夜色搅得翻天覆地。
一直到三更时分，云消雨歇。
潘金莲此次有意奉承，只把那从未使过的本事使了一遍，至此精疲力竭，本欲沉沉睡去，然而才刚入睡，又觉丹田一胀，硬是激动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