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底柔光
夜色渐深，窗外微风轻拂，树影摇曳，仿佛在无声地倾诉着夜的哀愁。室内的灯光昏黄，柔和地映照在两人的脸上。顾晨曦缓缓抬起头，深邃的目光在苏莜莜的面庞上停留，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起伏，低声问道：“莜莜，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苏莜莜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桌上的茶杯，片刻后，她抬起眼眸，望向顾晨曦，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我想去山里，桂林、长白山那样的地方……那种能让人感觉轻松的地方。”
“好，我们去长白山。”
顾晨曦的语气温柔而坚定，仿佛那是他此生唯一的使命。
苏莜莜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小时候，她总喜欢那些有山有水的地方，那时候，她的父母还健在，她曾随他们走遍名胜古迹。如今，那些记忆却像梦一般遥远。
两人在餐桌前低声交谈，仿佛一切的痛苦与不安都被这片刻的温暖所驱散。然而，饭后当顾晨曦从抽屉中拿出那一瓶瓶药物时，现实的冰冷再度袭来。止痛药、缓和剂……药瓶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苏莜莜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知道，这些药物是她与病魔博弈的武器，也是她与未来为敌的见证。
“别乱想。”
苏莜莜轻声说道，她起身走到顾晨曦身边，温柔地抱住他，嘴角泛起一丝顽皮的笑意。
“就把它们当成糖果吧，想象我只是低血糖而已。”
顾晨曦喉头一阵哽咽，点了点头。苏莜莜的胃病时常发作，虽然疼痛暂时得以缓解，但顾晨曦深知她的身体已经如同一座岌岌可危的高楼，随时可能崩塌。
“莜莜，去长白山对你的身体可能不太好……”
顾晨曦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担忧。二月的天气虽已渐渐回暖，但长白山依旧寒冷，他害怕她的身体无法承受。
“没事的，我们可以挑个合适的时间。我想在这段时间多看看世界，也想一直待在你身边……”苏莜莜的声音轻柔，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坚定。
顾晨曦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她的心愿，也是他无法拒绝的请求。“那就下周吧，天气会更暖一些。”
“好，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苏莜莜微笑着，那笑容像初春的阳光，温暖却短暂。
饭后，顾晨曦一边洗碗，一边不放心地问道：“莜莜，你有足够保暖的衣服吗？”
“有的，有大衣，其他的什么都有。”
苏莜莜的语气轻快，但她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她知道，这次旅行对她来说或许并不明智。
“到时候别冻着了，你现在可是易碎的玻璃……”
顾晨曦半开玩笑地说，但语气中满是关切。
“嘿嘿，再怎么脆弱，不也有你在我身边嘛……”
苏莜莜笑了，那笑声清脆如银铃，却又带着淡淡的哀伤。
夜深，两人依偎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苏莜莜的头轻轻靠在顾晨曦的肩头，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顾晨曦紧握着她的手，指尖轻柔地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他感受着她的温度，仿佛这温暖能驱散心底的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苏莜莜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稳。顾晨曦低头看着她，她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脸颊白皙细腻，宛如瓷器。顾晨曦轻轻将她抱起，走向卧室，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躺在她身边时，他看到她眼角划过的一滴泪水，那泪水晶莹剔透，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忧伤。顾晨曦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让这份温存永远留在心尖。
天色渐亮，窗外传来鸟儿清脆的啼鸣和市场的吆喝声，一天新的篇章在晨曦中缓缓展开。苏莜莜早早起床，她望着顾晨曦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心中泛起一阵柔软的疼惜。她微微一愣，随即绽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
“傻瓜，别总让我心疼啊……”
她低声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宠爱。
苏莜莜走向浴室，水声轻柔地回荡在房间里。随后，她进入厨房，忙碌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馨。锅里的油滋滋作响，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她熟练地翻动着锅里的食材，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精致的关怀。
不知过了多久，顾晨曦被厨房的声音惊醒了。他坐起身，看到苏莜莜的身影突然从视野中消失，心中泛起一阵不安。他急忙走出房门，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悬念终于得到解脱。他恐惧她的突然离去，尽管不知道那一天会何时到来，但他决定珍惜当下的每一刻，不让自责和痛苦掩盖眼前的幸福。
苏莜莜在厨房中也注意到了顾晨曦的出现。
“早上好，晨曦。”
“早上好，莜莜。你一大早在忙什么呢？”
顾晨曦走近，看着苏莜莜端着一盘糖饼，眼中充满了惊讶和期待。
苏莜莜笑得甜美，将一盘刚刚出锅的糖饼递到他面前。她的脸上满是得意和温柔，五块糖饼金黄酥脆，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糖饼是你做的？”
顾晨曦的声音中夹杂着惊讶和喜悦。
“对啊，怎么样？很厉害吧！”
苏莜莜的眼中闪烁着自豪，脸上的笑容如盛开的花朵。
顾晨曦拿起一块糖饼，咬下去，外壳酥脆，甜蜜的糖浆在口中缓缓流淌，味道令人陶醉。苏莜莜的细心和爱意使他的心头泛起暖意。
“小心点，里面很烫的！”
苏莜莜的声音带着笑意，提醒他注意。
顾晨曦刚咬下一口，感觉到一阵烫热，微微皱了皱眉，但仍然对苏莜莜露出了温暖的笑容。苏莜莜看到他的反应，忍不住捂住嘴轻声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笨啊……”
苏莜莜的厨艺源于她小时候跟随母亲学到的精湛技巧，顾晨曦虽然知道她擅长做饭，但没想到她的手艺如此高超，做出的糖饼如此美味。
在欢声笑语中，两人吃完了早餐。今天，他们计划去商场购买一些旅行所需的物品，顾晨曦也需要为自己添置日用品。
“晨曦，你来看看，你喜欢哪一件？”
苏莜莜在卧室里叫道。
顾晨曦走了进去，看到苏莜莜手中分别拿着一件粉色公主裙和一件淡蓝色长裙。外面的气温适中，但裙子似乎更能增添几分亮丽。
“那个公主裙的话……”
顾晨曦略显犹豫。
“放心，别看它有点短，我腿上还会搭配其他的。”
苏莜莜调皮地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俏皮。
顾晨曦思索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了公主裙。他对苏莜莜穿上公主裙的模样感到好奇。
“行，那我就穿这个了。”
苏莜莜转头看向他，带着一丝玩笑的笑容：“你要在这看着我换吗？”
顾晨曦愣了一下，慌忙走出房门。苏莜莜却带着坏笑拉住了他，将他拉进房间，然后用力关上了门。
“其实让你看也不是不行~”
片刻后，房门被打开，苏莜莜穿着公主裙走了出来，白色的连裤袜衬托出她纤细的双腿。顾晨曦脸颊微微泛红，眼中充满了惊艳和羞涩。
“走吧，今天就算便宜你了~”
苏莜莜笑着说，牵起顾晨曦的手，两人一同走出了房门。
在阳光洒落的街道上，两人手牵手走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蔚蓝的天空下，几朵白云悠闲地漂浮，一切显得格外轻松和愉悦。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所有的忧愁与喧嚣都被美丽的风景所融化，只剩下他们的笑容和温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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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内，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天窗洒在地面上，轻柔的光影在橙色地砖上斑驳陆离，带来一丝温馨的春意。人群并不拥挤，冬季的清凉衣物在打折区整齐地排列着，吸引了不少顾客的目光。苏莜莜和顾晨曦在人潮中游走，购物袋一个接一个地增多，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带着点缀在轻松气氛中的愉悦。
“苏莜莜？”
顾晨曦站在一旁的商铺前，准备给苏莜莜买奶茶。苏莜莜在一旁看管着购物袋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年轻的女性声音。她转身，只见一位身材高挑、长发飘逸的女子正站在她身后。苏莜莜微微愣住，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试探性地开口：
“你是......？”
“莜莜，我是倩倩啊。”
倩倩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些许熟悉感。苏莜莜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个平时羞涩、戴着眼镜的小女生形象，与面前的倩倩似乎格格不入。苏莜莜一时愣在原地，声音中带着些许不确定：
“你是李倩倩？”
李倩倩点了点头，她瞥了一眼苏莜莜手中满载的购物袋，显得有些愣住。她曾是苏莜莜大学时较好的朋友，两人还有几分熟识。苏莜莜此时心中涌起一阵羞涩，她转头看到顾晨曦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两杯奶茶。
“莜莜，来，东西给我，这个你拿着。”
顾晨曦将奶茶递给苏莜莜，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时，注意到了面前的李倩倩，微微一愣。
“她叫李倩倩，是我的大学同学。”
“啊，你好。”
顾晨曦向她问好，但李倩倩却将头别了过去，神情冷淡。顾晨曦显然感到不解，转头看向苏莜莜。苏莜莜脸颊泛红，她明白李倩倩为何对顾晨曦有这样的态度——那段发生在大二的往事如影随形。
“倩倩......为什么晨曦他就是不理解我的意思啊......”
苏莜莜趴在床上，神情恍惚。李倩倩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她的倾诉。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愁，窗外的光线柔和地洒进来，却无法驱散她内心的阴霾。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苏莜莜低垂着头，眼中充满了无助和委屈。她早已暗恋顾晨曦，但无论如何暗示，他似乎总是无动于衷，将她视作普通朋友。
“唉，莜莜，他就是太纯情了，什么都不知道。”
李倩倩轻叹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苏莜莜拿着顾晨曦的照片，神情恍惚，仿佛未来的每一天都在等待那一个未曾到来的告白。
“那怎么办啊......”
“你这样也不行啊，这么胆小，拒绝了那就再追呗。你想想，除了你，还有谁比你们的感情基础好？”
苏莜莜握紧了照片，眼中闪烁着决心。即将毕业的大学时光渐渐流逝，她不愿再等待。
“他也是，太纯情了，你说一个大男人那么纯情干嘛，唉......”
李倩倩对顾晨曦的冷淡态度正是源于此。她觉得顾晨曦的单纯只是在耗费苏莜莜的感情，对他颇有微词。她还不知道苏莜莜已经和顾晨曦在一起，并且还经历了婚姻和病痛的考验。
“倩倩，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李倩倩点了点头，三人来到一家餐厅。苏莜莜和李倩倩坐在一起，顾晨曦则坐在他们对面。餐厅内的灯光柔和，暖黄的光线下，桌上的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你们先聊，我去趟厕所。”
苏莜莜离开了座位，只剩下顾晨曦和李倩倩两人对面而坐。李倩倩看着顾晨曦，心中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
“那个，李倩倩是吗？”
“嗯，你叫顾晨曦。”
顾晨曦略微有些愣住，但很快想到苏莜莜可能已经提到过他。李倩倩却突然开口，声音中透出一丝责备：
“顾晨曦，你为什么还在苏莜莜身边啊？”
顾晨曦一愣，显然不明白李倩倩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还待在她的身边，你跟她呆在一起从小到现在吧。”
“我......”
“你不觉得自己挺耽误她的吗？她现在正是青春盛开的时期，而你却一直缠在她身边，这样好吗？”
顾晨曦低下头，深陷在思考中，心中不断翻涌着李倩倩的话语。李倩倩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仿佛她在试图拯救一段注定要崩溃的感情。
“你别再她身边呆着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不行，我不能离开她”
顾晨曦的话语坚定，仿佛他在捍卫某种不可动摇的信念。李倩倩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困惑。
“你疯了？你不离开她，你想做什么？”
“我要陪着她，一直到永远。”
“你说这话心里不愧疚吗？她等了你那么多年，而你却一直在装傻！”
“李倩倩，你先听我说。”
李倩倩激动地给了顾晨曦一巴掌，顾晨曦呆呆地看着她，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就在这时，苏莜莜从洗手间走回来，看到了这一幕。
“晨曦！”
她急忙跑过来，一只手捧住顾晨曦的脸，另一只手轻轻抚摸那被打红的地方。苏莜莜的眼中布满了焦急和心疼，声音中带着颤抖和自责。
“晨曦，你没事吧......”
苏莜莜的声音中夹杂着哭腔，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滑落。顾晨曦摇摇头，望向李倩倩，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李倩倩，你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李倩倩低着头，满脸愧疚。顾晨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我跟莜莜已经结婚了。”
“什么？”
“她还患了胃癌......”
李倩倩愣住了，面目震惊。苏莜莜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心中的伤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把脸凑近顾晨曦的面庞，轻吻那被打红的地方，声音中透出一丝温柔的关怀。
“还疼吗......”
“不疼了。”
顾晨曦摇摇头，苏莜莜的心情也随着这温暖的吻逐渐缓和。她埋头在顾晨曦的怀里，泪水依然不断地流淌。
“晨曦对不起……是我没有解释清楚……”
李倩倩的心情如同风暴中的平静湖面，震撼而深远。她低着头，泪水湿润了眼眶，对苏莜莜深感愧疚。她轻声道歉，声音带着浓浓的悔恨：
“莜莜，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们，也不该误解你们的感情。”
苏莜莜缓缓点头，眼中依然含着泪水。她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却也明白李倩倩的愧疚是真诚的。她用力握住顾晨曦的手，轻声道：
“我们现在真的需要彼此的支持，不管外界的风雨如何，我和晨曦会一起走下去。”
顾晨曦温柔地看着苏莜莜，眼中满是坚定和爱意。他轻抚她的头发，低声道：
“莜莜，你是我的一切，我愿意陪你走完余生的每一个瞬间。”
餐厅中的气氛终于安静下来，光影在窗外跳动，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情感。李倩倩静静地坐在一旁，心中涌动着无法言喻的感动和释怀。她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对他们说：
“我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苏莜莜和顾晨曦对视一笑，心中默默祈愿着彼此的未来。过去的误解和冲突逐渐成为回忆，而现在，他们只有彼此，和那份坚定的爱情。
随着夕阳的余晖洒满餐桌，他们的世界仿佛重新变得明亮而温暖。每个人的心中都明白，无论未来如何，他们都将携手走过每一个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