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降神突破
次日。
林非去到县衙，看到那些忙碌着将粮袋搬运上车的差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一直怀疑县令吴德白有问题，却一直没什么发现。
而眼下唯一不同寻常之处，就是往北地大营运粮一事。
往年一直都是由县衙捕头做押运官，未曾变过。
今年吴德白却不让他林非做，而是让主簿衙役和郑家的人负责运粮。
真的没问题吗？
林非不想纯靠猜测，他既然有怀疑，那就要通过行动去查证。
于是，当天夜里，他便换上一身夜行服，潜入郑府。
由于孙家一败涂地，郑家现在正春光得意，府上家丁护院眼看着也多了起来。
其中不少还真就是原本孙家之人，现在来了郑家。
但这些人在林非眼中和草包没区别。
他如今内劲大成，即便不是很擅长轻功，但要潜入一群外力境界把守的大院，还是手到擒来。
花了点时间，他找到郑大富所在的屋舍。
推门进去，郑大富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醒醒。”林非沉声道。
“呼……”
郑大富翻了个身，还在沉睡。
但紧接着，他便感觉脖颈一阵冰凉，这股刺激让他陡然醒转。
垂眸一看，一柄雪亮的匕首正抵在自己那粗脖子上。
“哎呦……”
郑大富当即吓得全身一哆嗦，上下两排牙直打磕碜。
他看向握着匕首之人，见后者蒙面穿着夜行服，顿时知道来者不善。
“好汉，好汉饶命啊！好汉你要什么？钱我有的是，保准让你满意，千万别动手杀人啊！”
郑大富倒是光棍得很，直接求饶。
威胁是不敢威胁的，他不傻，知道这黑衣人能通过层层护院家丁进了他房间，就有取他性命后从容离去的本事。
林非也不废话，直入正题道：“你为什么要帮县衙押运送往北地大营的粮食？”
郑大富一愣，显然没想到黑衣人会问这个问题。
“快说！”
“啊，这……好汉……这，这不是我……这是县令大人的意思，是县令大人找到我，要我这么做的啊！”
吴德白要求？
林非闻言心道果然有猫腻。
之前吴德白跟他说的可是郑家主动要求帮忙运粮。
林非继续问道：“那县令跟你说理由了吗？为什么要你郑家出人？”
“没，没有。或许是县令大人知道我郑家刚组建了新的巡猎队，想借用人手……”
郑大富战战兢兢的说着，生怕一句话说错触怒林非，导致自己小命交代。
林非听完，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收起匕首离开。
一直到他走后好一会，郑大富才喘着粗气吼道：“来人！来人！一群废物！家里进了刺客都不知道，一群废物！！！”
郑府折腾了一夜，郑大富大发雷霆，下令从今天起自己房间要安排人手全天值守。
但他也很鸡贼，没有去和县令吴德白提及此事。
他看得出，昨夜来的那名武功高强的刺客，不是冲着他来，更像是和县衙有什么不对付。
如果他去找吴德白告诉这件事，万一叫那刺客知道，那他岂不是有性命之虞。
那干脆除去加强家里的警戒，其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了。
郑大富的想法，也在林非预料之中。
他不是第一次和郑大富打交道，知道这老小子就是个贪财惜命之辈。且比起财，其更看重的还是性命，所以肯定不会去满世界乱说。
但自己该怎么做呢？
林非想了想，他要是直接联系北地大营，估计不会得到什么回应，甚至搞不好会适得其反。
毕竟他只是个捕头，而北地大营是大孟的驻扎军团，双方根本不是能对接的关系。
但要是有一个中间人就不同了。
林非思索过后，决定把情报写成一封信，寄往漠城给王继山。
王继山走之前，给林非留了地址，让他有什么事可以写信过去。
王继山是王长治养子，而王长治是北地大营的重要人物。如果走这一层关系，或许能引起北地大营方面的注意。
只是这次运粮具体有什么问题，林非目前还不清楚，他还要暗中继续探查。但他可以断定，既然是吴德白特意安排，那这其中肯定有长生族见不得光的阴谋。
……
“提升金刚不坏诀。”
练武场内，林非将那块玄虎精肉彻底吃完后，终于有了足够的能量。
演武图录开始疯狂抽取他体内存储的能量，用以提升武功。
林非眼前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他看到自己右手掐诀，默念一声：“降神！”
随后一道金色虚影便笼罩住全身，一股浑厚磅礴的气势也发散开来。
这就是金刚不坏诀的第五重？
林非正想着，脑内一阵轰鸣，提升结束。
他看向演武图录，其上信息已出现变化。
录主：林非
武学：破锋刀法（第四重-圆满）、金刚不坏诀（第五重-圆满）、大狮子吼（第三重-圆满）
内功：南玄功（第五重-圆满）、小菩提印（第五重-圆满）、腐铁劲（第三重-圆满）
……
图录上所有武学和内功都已提升至圆满，这让林非十分满意。
紧接着，他便尝试施展第五重的金刚不坏诀。
他右手掐诀，默念道：“降神！”
一阵恢弘气息随着那金色虚影出现，覆盖在林非周身。
这一刻林非感觉到自己仿佛是有神明护体一般，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再看自己的皮肤，已经变成淡淡金色，就像是穿着件金纱衣般。
但这件“金纱衣”却是极其坚固，并且除了普通攻击外，连水火似乎也有着相当强力的防御作用。
可以说这第五重的金刚不坏诀，已经满足了林非目前的一切防御需求。
真要说让他有些疑惑之处，就在于催动功法时的口诀，以及那道覆盖在自己身上的金色虚影。
他有种感觉，那虚影并不是纯粹的象征，好像真的是某个存在。
而他催动功法的时候，也真是像触发了某种条件，从而让那个存在的部分力量转移到自己身上。
“比起纯粹的外功修行，这金刚不坏诀练到极致，更像是某种‘请神上身’，不知道是好是坏……”
林非琢磨片刻，便暂时不再去想。
他费了那么大的劲，好不容易将这门顶级防御外功提升到圆满，总不能因为这一点疑虑就弃之不用。
而且比起担忧这个，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冲击化境！
“随着金刚不坏诀圆满，我的‘外气’也已到肉身极限，是时候和内气两气化一，突破化境了。”
按照从空会大师那里得到的信息，从内劲突破化境，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
困难的是前期准备，也就是将二气积攒到极限。
绝大多数武者一辈子都做不到这一点。
林非若是没有演武图录，恐怕也是那“绝大多数”的其中一员。
但只要二气都积攒好，突破就是水到渠成之事。
哪怕林非并没有师父指导，没有人帮忙护法等等，都不重要。
只是即便突破时不会有什么大危险，但二气互相碰撞融合也需要不少时间，过程中不能被打扰，还是必须要保证。
“我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突破才是……”
林非想，家里是不考虑了。
就算他要求别人不许打扰他，可真要出了什么事，也没人能帮他挡挡。
石猛虽然可靠，但实力还是差了些，真遇到强人闯门，也是无济于事。
林非研究一番，还是打算自己独自一人进山，找一个偏僻山洞突破。
说干就干，他当即便出了城，骑马往城北方向而去。
他没有走正北官道，因为那条道路的终点便是北地大营。
北地大营自从驻扎后，就严禁连云城里的普通百姓前去打扰，除非有紧急要务，否则连官府都不能轻易派人过去。
林非虽然怀疑运粮一事有猫腻，但现在手头没证据，在没得到王继山回信前，去北地大营搞不好会被扣押，不能轻易前去。
他走荒郊小路绕开大营，到了那片连绵不绝的山脉之下。
这整片大山有多远根本不知道，为此连名字都不好起，漠州人都笼统地称之为“北大山”。
但具体到一片片山头，还是有许多名字的。
这些名字大多却是由占据山头的山匪所起，诸如什么“孤风岭”、“倒头坡”、“土门峰”之类。
这些山头都在北大山边缘，越往里山匪越少。
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因为多少年前就一直有传言，说深山里除了有实力强大的异兽，还存在着拥有灵智的“妖怪”。
这些妖怪比异兽要可怕得多，异兽杀人只是遵循野兽本能，而传言中妖怪杀人，目的却是千奇百怪。
总之信的都信，不信的深入北大山里面安营扎寨的，经常很快就没了消息。
久而久之，山匪们就都信了。
林非也信。
尤其是经历了长生种一事，亲眼目睹孙立琛那副鬼模样后，这个世界再出现什么，他都觉得有可能。
所以他同样不敢深入北大山，而是只在边缘找了一处断崖，钻进断崖侧面的一个坡洞里面。
然后他又拿石头堵好洞口，再把自己特意带来的能遮盖气味的药石散洒在洞口，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有什么野兽闻到他的气味来找他。
待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林非便正式开始突破。
他盘腿坐在地上，调动周身二气，相互挤压。
这种感觉无疑是不好受的，但也没痛苦到难以忍受的程度。
内与外，力与气，互相挤压，渐渐地，一丝丝液态精华般的物质开始在体内涌现。
以前真气都是储存在丹田中，需要用时再调动至全身。
而这液态物质则像是内气和外气融汇凝练出的核心，它们每一丝都蕴含着极强的力量，且并不固定在体内某一处。而是不断在四肢百骸内游移、就像血液一般流转不休。
并且随着这液态精华越来越多，它们还开始了对肉身的改造和反哺。林非能清楚感觉到，他的身体细胞似乎在欢呼雀跃，变得充满活性。
这个过程非常奇妙，以至于林非脑海中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只关注着身体的变化。
一直到最后的两气彻底融汇后，林非缓缓睁开双眼，一股慑人的气息从他周身散发而出，但紧接着便收归于身，不散分毫。
“返璞归真了吗。”
林非看向前方用石头堵着的洞门，抬手轻挥。一道高度凝结的劲力打出，几块石头轰然化成齑粉，扬起一片烟雾。
在阳光的沐浴下，林非从洞中走出。他抬头望天，面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