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还真是卧虎藏龙的一队人
人在未知环境下原始的野性会被激发出来,秦淮多次尝试通讯无果后,一咬牙,将手环解了下来。
“就算是试运行,系统也不能这么不稳定吧。”
“秦淮,有没有一种可能,局里……”王辰扬设想了最坏的结果。
“我不知道。”秦淮将手环攥在手里,“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环顾四周,这里的天空并不似现实一般澄净,总觉得是被看不清的灰色幕布覆盖着,透着一股子死寂。
“或许,我们就把这当做一次实战呢?没有后方帮助的实战。”
此话一出,气氛凝重起来。
失去和组织的联络意味着他们被抛弃在了这个未知的,甚至是试运行的虚拟空间,进来时只说了任务成功就可以离开,可次元境具有差异性,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模拟出的次元境里怎么才算任务成功。
六人组成的小队,只有秦淮有仅仅一次的实战经验。
如果用游戏作比喻,次元境就好比副本,他们这只队伍就像打了一个月游戏的玩家带着五个玩了十天的新手越级打BOSS一样。
能不能打过先不说,可这毕竟不是真的游戏,游戏失败可以重新挑战,次元境不可以。近几年随着对次元境的深入调查,局里按危险程度以及伤亡情况将其划分为绝危级,超危级,中危级,危级,普级五种级别。调查局史上遇到级别最高的次元境是超危级,参与行动的137597人,共计死亡124809人,重伤9647人,失踪2460人,轻伤598人,仅有83人完整的从次元境回来。次元境对于涉及其中的普通人来说可以是幻境,是梦。但对调查员不是。
流的血是温热的,受的伤是痛彻心扉的,死去伙伴的尸体是真实存在的。
伤亡数据由天眼系统上报,那场战斗使得调查局元气大伤,好在近十年也只出现过那么一次超危级次元境,战后有足够的时间留给活着的人养精蓄锐。
静默几秒后,竟然是林宋棠最先打破僵局。
“我们没有B选项。”
夏北璃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伸出握拳的右手。
拳拳相抵的那刻起,他们的命运系在了一起,少年没有坚实的臂膀,但有勇气凝结而成的长矛,可战千军。
既然决定向前,那就不再原地踌躇,几人正式开启了这场未知的旅途。
手环虽然没了通讯功能,但基础的功能还是保留了几个,起码指南针还可以用。江源举着手环试图辨别着方向。
“你们喜欢哪个方向?”
夏北璃凑过去看了看他的手环,“你真的分得清方向?”
秦淮听了这话也凑上来,“……”
“来,江源同志,请带着我们向东方前进。”
江源看着指南针上乱转的指针,装模作样挑了个方向,“没问题,跟我走吧。”
江源走出半米,只听王辰扬在身后喊他“这边啊哥们儿!”
回头一看才发现,他的身后何止空无一人,他自己和大家简直就是背道而驰。
“啊?不是,等等我!”
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是一条冒着绿光的大河。
队伍的最前面是秦淮,他的右手边跟着夏北璃,“告诉我你选择这条河的理由是你渴了吗?”
白鹤跟在两人后面,闻言笑笑。
王辰扬和江源一如既往打打闹闹,“去,辰扬,喝一口去。”江源指着“绿河”,笑的和蔼可亲。
王辰扬同样回以灿烂的微笑,“这种好东西还是得兄弟你先喝。”
林宋棠面无表情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存在感依旧低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来到绿色大河附近,前方是一座木质结构的桥横亘在河上,是目前为止唯一看到的可以渡河的方式。桥边矗立着一块一人高的巨大石碑,上书三个大字:奈何桥。
“这次元境怎么给我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王辰扬盯着石碑,缓缓道出心中疑问。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给我一种我不是出任务,我是让局里杀了的错觉。”江源赞许的点点头。
秦淮注意到隐约有队人往桥这边来了,忙让几人噤声,注意躲避。
林宋棠动用了异能,利用脑内交流功能汇报着情况,“十八个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脸。领头的穿着黑色袍子,看情况是要渡河。”
“北璃,我们需要混进去。你的异能适合,你先试试水。”
夏北璃比了个OK的手势,自己在绿色粒子的包裹中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队尾就开始不断闪烁绿色光芒。
白鹤手中升起一枚淡淡的白金色光芒凝聚的小小光球,穿过人群直奔夏北璃而去。
“这群人好像对我的攻击没什么反应啊。”夏北璃选择在队尾下手主要因为面具人们排着较为整齐的队列,队尾距离领头人较远,暴露的风险低。奇怪的是面具人们仿佛没有五感,不仅不会因为受击反抗,甚至对周边发生的杀戮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往前走着。“没有什么威胁,下一步怎么做?”
夏北璃刚将手中双刀插进面前面具人的胸膛,忽而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背后袭来,以为有人来了,刚想转移,就听到白鹤的声音传来,“这是我的异能,辅助增益。”
秦淮刚准备部署,闻言将目光放到白鹤身上,眼中是不加掩饰的震惊,想进一步的询问却被夏北璃略显激动的声音打断了。
“等等震惊吧各位!他们快上桥了!”
石碑后留着的几人迅速行动起来,绕到队伍后方,江源干净利落的拧断了俩个面具人脖子,王辰扬和白鹤将“死掉”的面具人的白色长袍和银色半脸面具扒下来,收集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几人顺利的混入队伍,跟着大部队上了桥。
身后被扒了衣服的面具人裸露在外的身体并不是人类该有的肌肤颜色,呈现出淡淡的灰色,像是隐隐覆盖着一层黑雾,在几人走出一段路后,这些面具人摇摇晃晃的以一种诡异的扭曲姿势站了起来,却没有上桥,如无头苍蝇般四散离开,更有甚者直直走向了大河,河水对这些面具人似乎有腐蚀作用,这名走向大河的面具人甚至没有溅起一丝水花,就这么化为一缕黑烟消失在奔腾的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