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企业环境
1.3.1 企业环境的概念
企业环境可以定义为决定或影响企业经营活动的发生、进行及其成效的要素总和。企业环境的这一概念包括以下三个层次的含义：
首先，一定的环境变化可能促使、诱发或限制企业经营活动的发生。例如，20世纪80年代末，拟议中的欧洲统一大市场的建设，诱发了非欧共体国家向欧共体的投资。又如，近年来受新冠疫情影响，一些企业纷纷倒闭，但也有一些企业获得意外增长。另外，一些环境的变化，如政治局势不稳、经济状况不佳，可能限制企业向该地区的投资活动。再如，美国硅谷所特有的完善的要素市场，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外部环境，吸引了全球众多的高新技术企业在那投资。
其次，不同环境对经营管理活动的进行会产生不同程度的促进或妨碍作用。基础设施建设是否完善，信息流动、物流是否通畅等，都可能妨碍企业经营管理活动的正常进行。例如，为了保证外商投资企业的正常运行而开辟的经济特区，提供完善的基础设施与服务，创造了良好的企业环境。同样，在企业内部，如果生产要素流动不畅，也会妨碍企业的正常运行。
最后，良好的、有利的环境在很大程度上是企业取得良好业绩的保证；相反，恶劣的、不利的环境，如市场狭小、竞争激烈，都会使企业处境艰难，影响其成效，有的环境变化甚至危及企业的生存。
1.3.2 企业环境的内容与分析方法
企业环境包含的内容非常广泛。根据企业经营范围，企业环境可划分为企业内部环境和企业外部环境。企业内部环境可分为企业资源状况与企业体制、企业文化等非资源因素；企业外部环境可分为国内环境与国际环境，又可分为一般环境与行业环境，而行业环境又可分为供给环境与产品市场环境。下面按上述分类对企业环境进行分析。
1.企业内部环境
（1）企业资源状况。企业资源包括其所拥有或可支配的资产（包括无形资产）、资金、人力资源、信息和技术等。这些资源的状况都将在与同行业其他企业的比较下体现为不同程度的优势或劣势。企业在很大程度上受到现有资源状况的约束。例如，企业固定资产往往有较强的专用性，因而其用途比较狭窄。企业生产技术水平随着固定资产的不断增加，其进步的速度会更慢，更新的困难会更大。而企业员工的知识结构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得到更新。所有这些都使得企业的业务方向具有很大的惯性，限制了企业经营管理者的思维空间，以及企业经营管理决策的可行范围。在企业内部环境中，管理技能，包括决策者的智慧、素质、经验和判断能力，以及管理机构的办事效率等，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在现实生活中经常看到这样的事例，如濒临倒闭的企业由于更换领导者而重获生机；而且还有不少企业打破资源环境的约束、立足全球范围整合资源的案例，如苹果的成功离不开对日本、韩国、中国等国企业资源的整合。因此，企业管理人员的综合能力对企业的生存和发展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2）企业体制。企业体制可理解为企业内部的运行机制。如1.1节指出，企业运行机制也取决于其内部的资产所有权关系。企业的产权关系具有相对持续性，一旦确立，一般可以持续相当长的时间。不同的产权关系对经营者的约束程度有很大差别。例如，独资企业对经营管理者的约束较强，股份公司对经营管理者的约束较弱。这种不同的约束力会导致企业经营管理者在决策时的偏重有所不同，从而体现出所有制形式对企业经营管理决策的影响。
另外，不同产权关系的企业，其利益分配方式不同，集权与分权程度不同，资金筹措方式和能力也有很大差异。这些差异也会影响企业的经营管理决策，以及企业对外部环境的反应和对内部要素的动员。
（3）企业文化。企业文化是企业在长期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的，它有着丰富的内容，其精华体现在深入员工心中的价值观与精神。例如，勇于创新、精益求精的精神，忠于职守、以企业为家的精神等。企业的经营管理决策和实施过程无不受到企业文化的影响。在某些情况下，虽然设备和技术相同，但由于企业文化之间的差异，导致了产品质量、企业效益的很大差别。当然，也有的企业文化会对企业的目标有消极影响。企业经营者难以改变这种长期发展所形成的文化，只能因势利导、扬长避短。
2.企业外部环境
表1-1列示了将企业外部环境按一般环境、供给环境和产品市场环境三部分细分要素，展开企业环境分析。
表1-1 企业外部环境分析需要考虑的因素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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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吸引外资魅力不减 [9]
2020年，全球外国直接投资（FDI）大幅下降42%，中国引资总量却再创新高，且结构更加优化，显示出吸引全球投资的强劲“磁力”。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发布报告显示，2020年中国吸引外国直接投资增长4%，达到1630亿美元，首次超越美国，成为全球最大外资流入国。其中，高科技领域的外国直接投资增长11%，跨境并购增长54%，主要集中在通信技术及医药行业。
西方主流媒体观察到，发达国家企业对到中国投资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高盛和摩根大通都获得了其中国合资伙伴的全部所有权；百事公司也斥资7.05亿美元收购了一个中国零食品牌；沃尔玛表示未来5年将在武汉投资30亿元人民币；特斯拉正在扩大上海工厂的产能，并打算再成立一个研究中心；迪士尼公司计划在上海迪士尼乐园建设一个新的主题园区……《华尔街日报》指出，此前有分析认为，外国企业试图减少在供应链环节对中国的严重依赖，但外商在华投资的韧性与该预期恰恰相反。外国企业将中国视为其产品的生产基地和重要的增长市场。日本贸易振兴机构不久前的一份调查显示，只有9.2%的日本企业表示正在或考虑将产能迁出中国，该数据创下5年来的最低水平。
中国缘何成为全球资本青睐的热土？我们至少可以观察到两大原因：一是中国是全球最具韧性的经济体之一，中国未来的增长潜力仍强于其他大多数经济体，这是中国吸引外资的最大亮点；二是中国政府近几年持续改善营商环境的努力，为如今国际投资蜂拥而至奠定了基础。例如，市场准入门槛不断放宽，外资准入负面清单和自由贸易试验区外资准入负面清单条目分别减至40条和37条，市场准入负面清单事项数量由151项减至131项。2019年全国减税降费2.36万亿元人民币，取消证明事项超过13000项。这些举措不仅放松了对外资的限制，也显著降低了外商来华投资成本，使得中国市场成为西方跨国公司全球营收的重要支撑。中国商务部的调查显示，近六成外资企业2020年的营业收入、利润实现增长或持平，近九成半企业对未来前景持乐观或谨慎乐观态度。《华尔街日报》援引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估算的数据指出，2020年中国FDI全球占比大幅提升至19%，这表明中国正加速走向国际金融的中心。■
（1）一般环境：PESTL分析。在国外的文献中，对一般环境往往采用PEST分析，即政治（political）、经济（economic）、社会（social）、技术（technology）分析。考虑到我国市场经济改革时间还不长，与市场秩序有关的法律法规尚待健全，市场的国际化程度正在提高，因此加上对法律（law）环境的分析。因此，把对一般环境的分析称为PESTL分析。
1）政治环境。政治环境是指总的政治形势，涉及社会制度、政治体制、党派关系、政府的政策倾向和人民群众的政治倾向等。政治环境的变化有时会对企业的经营活动产生直接的作用，但更多地表现为间接影响。例如，由国家权力阶层的政治分歧或矛盾所引发的政局动荡和罢工浪潮，无疑会给当地乃至全国企业的经营管理活动造成直接的冲击。由这种政治环境的变化所带来的新制度、新法规和新经济政策，将对全国范围内企业的经营和决策产生广泛、深远的直接或间接影响。历史经验证明，只有政治局面安定，经济才能持续发展，企业的经营管理活动才能顺利进行。
2）经济环境。这里的经济环境主要是指整个宏观经济的状况，包括经济增长速度、经济结构、生产力布局、要素市场发育程度等。这些宏观经济环境因素的变化，都将通过改变企业的供给环境和产品市场环境来影响企业的经营管理决策。
在经济高速增长时期，企业往往面临更多的发展机会，可能增加投资，扩大生产或经营规模，也可能面临不太紧张的竞争环境；当经济处于停滞或衰退时期，企业的发展机会较少，企业之间竞争的程度将会加剧。经济结构的调整将使顺应调整方向的企业兴旺发达，背离发展趋势的企业走向衰败和终结。国家重点工程、重点项目的实施会使某些企业获得发展机遇；信贷紧缩会导致企业资金紧张、周转困难。
3）社会文化环境。社会文化环境包含丰富的内容，其中对企业经营影响较大的因素有人口状况、教育与文化，以及宗教信仰和风俗习惯等。
企业生产的最终目的是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生活的需要。因此，社会人口数量及其结构的变化，必将影响企业的生产或经营。例如，人口总数直接影响着全社会的消费需求总量，因而影响着社会生产总规模。人口的地理分布与密度影响着企业的厂址选择。人口的性别比例和年龄结构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社会需求结构，进而影响到社会供给结构和企业生产。家庭户数及其变化与耐用消费品的需求和变化趋势紧密相关，因而也影响到耐用消费品的生产规模等。
教育与文化从两个方面来影响企业的经营：一方面，与受教育、文化水平有关的企业职工（从劳动力市场、人才市场上聘用）的素质与能力将影响企业的经营活动的成效；另一方面，教育与文化会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消费习惯，从市场需求的角度来影响企业的经营。
社会风俗习惯、思想观念既会影响人们对工作的选择及工作态度，也会影响人们对商品的需求。
4）技术环境。技术环境是指与本行业有关的科学技术状况及其发展趋势，包括新技术、新设备、新材料、新工艺的发明（或发现）和应用情况。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最具活力的生产要素。随着时代的进步，科学技术日新月异，新产品不断涌现，产品更新换代周期日益缩短。一个企业如不强化其研究与开发活动，不关注国内外本行业的最新技术并积极引进，将很难有较大和较长时期的发展，甚至会因技术落后而丧失市场。因此，技术环境变化对企业的影响在于：一方面，它使企业开发新产品成为可能；另一方面，又可能使企业的产品变得落后。同时，技术环境对企业的影响还在于：技术环境为企业的生产提供了科技手段，同时又使企业使用的技术变得陈旧而过时。
5）法律环境。法律环境是指立法和司法的现状，它涉及法律法规的健全与相对完善程度。只有在健全的法律环境下，才能保证企业经营活动按照一定秩序和规范进行。法律环境对企业的影响在于：法律既保护企业的正当权益，又监督和制约企业的行为。企业的生产、交换、分配活动都必须自觉遵守有关法律的规定，否则就会遭到法律的制裁。
应当指出，在经济全球化已成为世界经济发展趋势的今天，企业特别是大企业，无不受到国际环境变化的冲击和影响。为此，对国际环境的分析显得尤为重要。对国际环境的分析也可按PESTL的维度进行，限于篇幅，不在这里展开。
（2）供给环境。在企业功能和效率确定的情况下，投入的数量和质量决定着生产的数量和质量。因此，企业的供给或采购活动成为企业经营管理的重要环节。影响企业经营管理的供给环境包含六类因素，下面进行简要说明。
1）资金的供给情况。资金是企业经营活动的重要生产要素之一。资金供给是否及时、充足，资金的筹集方式如何，都直接影响到企业的日常业务活动和经济效益，以及企业的长期发展。在企业经营管理过程中，由于销售不畅或其他原因，造成资金周转困难，需要及时补充流动资金；发展机遇的把握，需要注入长期资本。然而，企业对资金的需求并不总是能得到满足，在市场销售疲软、经济衰退、市场缺乏信心等情况下，银行信贷和商业信贷普遍紧张，企业往往只能首先求得生存，限量生产，放弃投资机会，苦渡难关。
2）能源的供给情况。能源供给紧张与否，能源价格、质量等，对企业经营管理活动都有很大影响。在我国，石油的供给在很大程度上依赖进口，因此，煤炭、电力供应有相当一段时间处于紧张状态。在有的情况下，企业被迫处于限产状态，生产能力得不到充分利用。即使能源供给有所改善，企业为了节约成本、增进效益，也要采取措施，节约能源，充分利用能源。
3）原材料来源和价格变化。原材料来源的变化，将引起获得原材料的难易程度、数量多少和价格的变化，同时也会引起原材料运输方式和运输距离的变化，所有这些都将影响到企业的经营管理活动及其效益。任何企业都不会无视这一供给因素的变化，否则将会招致停工待料或亏损的后果。
4）主要设备的技术突破或革新。主要生产设备的技术突破或革新，为企业采用先进技术、降低生产成本、提高产品质量、提高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益创造了条件。现代科技发展迅猛，企业应加速固定资产的折旧，积极采用新技术、新设备。企业经营管理者更应关注这一供给因素的变化，用发展的观点、投入-产出的观点和比较的观点来权衡采用新设备的得失。
5）劳动力资源状况。企业的发展需要社会提供数量更多、质量更高的劳动力资源。劳动力资源不足，会制约劳动密集型行业的发展。劳动者的文化水平和掌握先进技术的程度，是影响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重要因素。劳动力资源状况（包括数量、质量、价格）已越来越成为企业经营管理决策的重要依据。例如，西方发达国家为了寻找廉价的劳动力资源而纷纷向低收入的发展中国家投资，将劳动密集型产业甚至某些高技术产业转移到国外。
6）信息与交通运输条件。信息技术、通信手段与设施方面的条件影响企业业务活动的运行。信息的可获取性、质量则影响企业的决策。交通运输条件的好坏也是影响企业经营决策的因素，它决定了设备、原材料能否安全、及时地运入。信息设施的完善、新航线的开通，新公路、新铁路的启用，都会给所在地区的企业带来发展的机遇。而交通运输条件恶劣会造成企业难以接近市场、市场活动和生产活动成本增加等消极影响。
（3）产品市场环境。在不断变化的市场环境中，企业必须了解其所处的竞争环境。对市场竞争结构的分析，将视行业的不同、市场范围大小的不同而异。对产品市场环境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加以分析：
1）行业内竞争结构。行业内竞争结构即行业（产品）的市场结构，可以用以下四条标准简单地加以分析：
①是否有一家企业控制了整个行业50%以上的销售额。如果存在这种情况，就说明该企业处于市场竞争中的领导地位。
②是否存在4～5家企业共同控制了整个行业50%以上的销售额。如果存在这种情况，就说明该行业的竞争结构为寡头垄断型市场结构。
③是否存在9～10家企业共同控制了整个行业50%以上的销售额。如果存在这种情况，就说明企业竞争结构趋向垄断竞争的模式。
④行业内企业很多，没有任何一家企业的销售额超过整个行业销售额的5%。这种竞争结构可以视为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
勾勒出了本行业的竞争结构之后，企业经营者便可以根据近几年企业的销售情况来大致判断本企业的市场竞争能力和所处的地位。
2）本行业新企业、新产品和新服务的出现。它们的出现往往伴随着新技术、新工艺或新方法的应用，必然会激化行业的内部竞争。因此，企业经营管理者必须经常关注行业内的新动向，对新企业、新产品和新服务加以研究，分析其发展趋势和对本企业产品销售的影响，从而做出应对。
3）本行业产品和服务的价格变化。行业内的产品和服务基本上是同质的，因而某企业产品和服务发生变化会直接影响其他企业的产品和服务。这种相互影响可能演变为价格战。
4）本行业产品的生命周期变化。产品生命周期也是影响企业经营和决策的市场因素之一。产品生命周期的缩短，客观上要求企业具有较强的产品更新换代能力，要有一定的技术储备，否则，单一的品种和陈旧的样式将会导致企业销售额的急剧下滑。
5）替代品的出现。替代品的出现必然减少市场对该产品的需求，需求变化的程度取决于替代品的替代程度高低。这也是企业经营管理决策者必须经常予以关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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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的情景化应用：疫情时期企业的得与失
2019年年末暴发的新冠疫情给全球航空业带来了难以估量的损失，航空公司面临着史无前例的危机。由于疫情在全球各地扩散开来，人们尽量避免远距离出行，导致乘坐飞机的需求锐减。而且如果机舱内有新冠状病毒携带者，舱内的乘客极容易被感染，使人们对坐飞机感到恐慌。层出不穷的航班上出现确诊病例的新闻报道更是加重了人们的恐惧情绪，几乎没有人愿意冒险，于是飞机乘客的数量呈现断崖式下跌。另外，各国政府也陆续出台了封锁措施，包括限制别国的航班入境等，直接斩断了原本紧密连接世界的航空网络。
韩国在2020年2月月末成为亚洲确诊病例第二多的国家，大韩航空的国际航班量下降了4/5。[10]3月疫情暴发的中心转移到欧洲，欧洲各国的航空业陷入衰退的困境。意大利成为欧洲确诊病例最多的国家，在意大利政府宣布疫区封锁措施后，意大利航空的国际航班运力下降了22%。[11]英国航空公司首席执行官告知其员工，英国航空公司面临的危机要比SARS暴发或9·11事件的后果更严重，并写道：“工作机会会减少——可能是短期的，也可能是长期的。”[12]挪威航空取消了85%的航班，并暂时解雇了90%的员工。[13]2020年1月1日—3月10日，芬兰航空取消了3800班航班，飞往欧洲目的地的航班减少20%。[14]3月16日，芬兰航空宣布，从4月1日开始，将航班容量减少90%。[15]国际航空集团（包括英国航空、西班牙国家航空和爱尔兰航空）宣布，到2020年3月中旬，客运量将在2个月内减少25%。首席执行官威利·沃尔什（Willie Walsh）表示：“不能保证大部分欧洲航空公司能够继续生存。”[16]
据民航资源网统计，截至2020年5月2日，全球已有9家航空公司已经破产或申请了破产保护。3月5日，英国老牌支线航空公司Flybe正式宣布进入破产接管程序，成为在疫情期间倒下的第一个牺牲者；3月23日，美国的Compass和TransStates相继宣布破产，人们于同一天见证了两家航空公司的悄然退场；4月5日，美国阿拉斯加州的最大航空公司RavnAir正式申请破产保护，等待美国财政部的援助决定；4月6日，瑞典支线航空公司Braathens申请破产保护；4月8日，汉莎旗下的德国之翼永久关闭；4月20日，挪威航空四家子公司申请破产；4月21日，维珍澳大利亚航空公司申请破产托管；4月22日，德国支线航空公司LGW申请破产。[17]
在航空公司无力自救的情况下，寻求政府援助成了救命稻草。国际航协（IATA）理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亚历山大·德·朱尼亚克（Alexandre de Juniac）对此提出三条建议：一是为航空公司提供直接的财务支持，以弥补收入的减少，应对航司因旅行限制面对的流动性危机；二是由政府或中央银行向航空公司或不愿为当下民航业提供借贷的商业银行提供贷款、贷款担保和公司债券市场支持；三是减免税收。[18]然而，这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客流量减少的问题。只有疫情结束，航空业才能真正复苏。
在新冠疫情对航空业造成巨大打击的同时，网络购物、餐饮外卖、游戏娱乐等传统“宅经济”却逆势大涨，生鲜配送、在线教育、远程办公、在线医疗等新型“宅经济”也站在了风口上，在经济颓势中蓬勃发展。
在游戏娱乐行业，虎牙直播的财报显示：2020年第一季度实现营业收入24.12亿元，较去年同期增长了47.8%；付费用户达到610万人，较去年同期增长了70万人；月均活跃用户数（总MAU）同比增长22.2%，达到1.51亿人；移动端月均活跃用户数（移动端MAU）同比增长38.6%，达到7470万人，创历史新高。虎牙来自广告和其他业务的收入为1.38亿元，同比增长74.0%，环比增长13.3%[19]。伽马数据《2020年1月移动游戏报告》显示，TOP 60产品春节期间下载量增长明显，MOBA类游戏增加59%、射击类增加103%、竞速类增加120%、棋牌类增加202%。腾讯旗下的《王者荣耀》日活用户峰值达到了9535万人，《和平精英》峰值达到了7994万人。爱奇艺、腾讯、优酷三大视频的日活跃用户数量分别同比上涨10.7%、8.8%、4.9%。被冷落已久的电视屏幕也重新成为客厅娱乐的核心，据国家广电总局节目收视大数据系统（CVB）统计，仅2020年1月25日—2月9日，全国有线电视和IPTV较2019年12月日均收看用户数上涨23.5%，收视总时长上涨41.7%，电视机前每日户均观看时长近7小时[20]。
在生鲜电商行业，疫情期间，生鲜消费、配送到家业务的需求猛增。根据艾媒咨询发布的数据，2020年1月22日—2月6日的两周内，主流生鲜平台每天的新增用户规模都在1万人以上，其中盒马、京东到家和叮咚买菜在2月6日当天的新增用户均超过了4万人[21]。
在在线教育、办公行业，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20年1月1日—2月21日，钉钉日活跃用户从2610万人升至1.5亿人；企业微信从562万人升至1374万人。据陈航在2020钉钉春夏新品发布会上披露的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3月31日，钉钉的用户数已经超过3亿人。MAU的增长也是惊人。截至2020年3月，企业微信MAU同比增长84.8%，钉钉的增长率则达369.7%[22]。腾讯会议也不落下风，根据腾讯财报显示，截至2020年2月，腾讯会议日活跃账户数超过1000万人。为了满足暴增的用户需求，腾讯会议在8天内扩容超过10万台云主机，投入超过百万核的计算资源。Zoom也大出风头，2020年的前两个月，Zoom的用户增长便超过了2019年全年，开会人数也从去年年底的每天1200万人次增长到每天2亿人次[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