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嫁女（一更兽进化为两更兽失败）
“哦，原来是醉翁公啊！”
尽管盛紘的心中十分震惊，但表面还是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旁人还以为是个不讹于权贵的清流。
“怪不得能教出贤侄这般的俊彦出来啊！”
······
自盛紘知道王弃疾的师从之后，更加的热络，从家事到考教学问，打听欧阳公，一切都十分自然，眼看着就要临近晌午，还没切入正题。
王弃疾应付着盛紘的问询，因他是长辈又不好不答，活活的就像着春节时被七大姑八大姨围绕一样，只是不一样的是盛紘一人便比得上那些人加起来。
盛紘昨晚忙了一晚上，即使现在精神亢奋，但也不免有点乏累，拿起桌子上女使新添的不知第几杯热茶又喝了一口。
就算王弃疾不觉得烦，连后院听着动静的祖孙女二人也觉得烦累了。
“这父亲也是真是的，怎么就这些事情问来问去的，旁人还以为父亲是要嫁女呢？”
盛华兰听到院里女使传来的盛紘和王弃疾两人之间不断关于王弃疾个人的内容，从个人师从，到婚姻嫁娶，一时间也有几分脸红。
毕竟在这里听着这些墙角，到底不是些光彩的事情，况且内容还竟是些关于外男的事情。
盛老太太是个有静气的，一边调着香，也不急，就当是听个小曲一样，津津有味。
“怕是你那个父亲此时心里后悔的紧啊！要是当初把你许给他，无论是面子里子都有喽。”
“祖母，你就不要调笑孙女了，我都已经许了人家了。”
“好好好。”
“不过抛掉这些不言，你父亲怕是真的动了这份心思了，这王家的哥儿真真是个上好的姑爷，家里上无双亲，科举仕途上又有欧阳公那样的大儒扶持，可以说是家境前途都是顶好的。
而且要是成了对你父亲，乃至盛家的前途都是好的。
现在这哥儿因为当年王家的事情在京城的名声不好，又加上欧阳公是不喜宣扬的性子，因此也没多少人知道他与欧阳公的关系，所以这个顶好的姑爷也就无人问津了。
不过好的就是好的，只是现在还没起势，趁着现在还没人注意，不尝试一下那真的就是大笨蛋了。
虽说现在以盛家的门第高嫁王家的确勉强，但以大娘子的身份，表兄妹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可能的。”
盛华兰听着祖母的话也是愣住了，她还以为祖母只是开开玩笑，没想到按祖母的猜测父亲竟然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她可不丝毫怀疑祖母的猜测，在她的心里祖母那就是女中诸葛，算无遗漏。
王弃疾趁着盛紘喝茶的空闲，夺回了话语的主动权，终于把话题扯上了正题。
“昨日听闻那与我与长柏同游的白烨竟是侯府嫡子，如今失踪了，不知姑丈可有一二考虑？”
盛长柏喝着茶的功夫，就瞬间从长辈的角色切换成了州府通判，面色带着严肃，却也带一两分笑意，心中暗叹这王家的哥儿为人处世也是好的，给自己留足了面子。
这哥儿无论是家世，还是仕途，加上为人处事都是极好的，未来必成大器，可谓宰相根苗，想及如此，心中的念头更是下定了一两分。
“也不瞒贤侄，昨晚封城又全城搜捕，最终在一支流发现了那嫡子的尸体，若是人平安无事，一切自是万事大吉，不过这发现了尸体，虽说面目无法辨认，但从其他方面来说是那嫡子的可能性极大。
眼下那侯府未必会有动作，反倒是这扬州的墙头草见风使舵的可能性极大，反倒可能会倒打一耙，搏一份侯府的情面。
我心中有着一动一静个法子，却是不知如何取舍。贤侄可否帮我思量一二？”
“静的法子，就是一切不出头，不争先，我只不过一介流官，手中又无实权，就算他们泼了脏水，朝廷也不会信的，何况还有明公挡着，昨日的事情自然是明公点了头的，就算论及罪名最多也就是个监督不力。这个法子的缺点就是没有主动权，一切看上面的意思了。
至于“动”的法子就是主动承担责任，找到一个好法子，明公自然也会大力相助，不过就是要得罪当地的不少官绅，要和他们做法一场了。”
王弃疾见着盛紘说的时候，在说到“动”的时候明显的迟疑了一下，看来他明显是不想要得罪人的，这倒是符合他对盛紘的性子。
不过他还是要说出自己的想法的，盛紘听不听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日月逝矣，岁不我与。虽说静的法子不得罪旁人，但牵连之下，最好的结果就是申斥一番了，可是姑丈今年已经四十余岁了，年近天命之年，孰能不知这一步退便是步步退，可是姑丈从边陲小官眼看马上就要升入中枢，您真的甘心吗？”
“俗话说，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虽说主动出击，会得罪不少人，但无非都是些肉食者鄙，未能远谋而已，真正的贤人自然是看清了朝堂大势的，是会站在姑丈一旁的，若是姑丈借此机会一展魄力，也会让中枢一改对你的印象，委以重任也是有机会的。”
盛紘听闻也是沉默了下来，在暗自思索，他哪能不知道官场不变即退的道理，何况他担任的是扬州这样一个经济重镇的二把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呢？
这一退怕是这一代都没了机会，他试问一下本心，他真的甘心吗？不，他真的不甘心，他的父亲是国朝科举探花，嫡母是勇毅侯独女，岳丈更是配享太庙，他怎会一辈子就甘心落个六品小官的结局。
即使幸运的话无事发生，他安然无恙的进入了中枢，怕是一辈子都只能沦为个充场的，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混个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荣休罢。
若是他真的凭此机会一展能力，未免不能在官家的眼前露一会脸，何况韩大相公还能知道有自己这位抑武的同道在，结局也尚未可知？要说这朝堂上不怕人知道，就怕人不知道。
就算一切的一切都不行，不还是有着这个储相的弟子在吗？
到时候采取点小手段，让他和盛家牢牢的绑在一起，这么看来倒是“动”的受益大于风险了。
王弃疾可不知道此时的盛紘已经在盘算着把他绑在盛家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