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准备进货
哥窑胆式瓶、定窑划花八棱大碗、官窑粉青釉纸搥瓶，这三件是陈雪侞最新收来的，也不知道万老幺那边收的，还是通过侯三的渠道搞来的，反正秦川是赚大发了。
再加上汝窑笔洗，钧瓷花盆和花盆托，集齐了宋代五大名窑，也算是完成了秦川的一个收藏目标。
地下室装了大瓦数灯泡，但灯光效果还是不好，秦川不假他人之手，亲自跑了六趟，把这六件东西搬上去让大伙欣赏鉴定。
颜青青一边看，一边给秦川和秦晓楠解释怎么辨别五大名窑，俞文心偶尔也会补充几句，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只是秦晓楠的目光时不时地在瓷器上边扫过，看得秦川一阵胆颤心惊，生怕她抱着就跑，得时刻盯着她才能放心。
颜青山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自家妹子这是被盯上了，不对，是咬钩了，估计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往秦川这边跑。
这小子，居心不良啊！
竟然还问自己什么时候去香江？我去你大爷，哥们哪儿都不去，接下来就盯着你，想跟我妹妹独处，门儿都没有。
鉴定完这六件瓷器，秦川又小心翼翼地搬了回去，再把之前收集的康熙十二花神杯找了出来，“这是上次来四九城收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你给看看。”
“……”
颜青青又不想说话了，太气人了，怎么什么好东西他都有，这玩意她只在故宫的博物馆里看过。
俞文心看了也心动，这套杯子确实太精美了，“秦川，打个商量，三百五十万港币，转给我咋样？”
秦川丢给她一个白眼，想啥呢？三百五十万港币，按照今年的汇率，也就是一百万出头，看不起谁呢。
其实这价格真心不低了，这年头的一百万，购买力比后世一个亿都强，能在四九城买好几套四合院了。
问题是，秦川不缺钱啊。
十二花神杯本来就少，保存下来的，还成套的就更少了，今儿要是卖出去了，以后都不一定有机会再买到的。
“秦老二，杯子上的图案好漂亮啊，借我临摹好不好？”秦晓楠一下就凑近了，脑子里只记得三百五十万的数字。
“你这算盘珠子打的，估计外星人都能听得到。”
秦川对这小财迷也是无语了，都学会迂回了，“要是喜欢老物件，就好好学着，将来自己去收集，那多有意思。”
鉴定过十二花神杯，天色渐暗，颜青青三人留下吃了顿饭，也商量了秦明、秦晓楠和秦晓薇落户的事儿，颜青山包办了，这事儿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吃过晚饭，秦川开车把三人送回去，等回到家时，家人已经围在客厅看电视，见他进来，全都看了过来。
好一会，才由张秀芬开口，“小川，你看上青青那姑娘了？”
秦川愣了下，看向秦晓宁，准是大姐说的，“妈，让青青给您当儿媳妇，您觉得咋样？”
“我觉得咋样有啥用？”
张秀芬把儿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撇了撇嘴补充道：“那姑娘是真俊，我就没见过比她还俊的姑娘，还有气质和教养也是顶好的，你这样式的，配不上人家啊。”
“有您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吗？”
秦川脸一黑，岔了口气，换了个话题，“我刚在青青家，用她家的电话给大舅打了个电话，咱们明儿去看大舅。”
“明儿你们姐弟五个都去。”
张秀芬定了下来，第二天早上就出发，秦川自己开车，一辆车硬是挤下七个人，还好秦晓楠和秦晓薇还小，让大人抱着，勉强还能挤进去，再过两年估计就不行了。
大舅叫张志松，大舅妈叫张英红，两人是一个村的，从小定的娃娃亲，在大舅去当兵前就办了婚礼。
等大舅在高原上揍完阿三，立功提干，回家探亲时，大女儿秦连雨都三岁了，后来又生了一子，取名张连城。
张志松级别不低，工资也高，张英红也有工作，夫妻俩养两个孩子也还算轻松，去年初买了现在住的院子，一套两进的四合院。
姐弟俩时隔二十年再见面，难免一阵抱头痛哭，张连雨不去管大人，带着秦川他们到院子里坐，这里早准备好了汽水和糖果。
看着新来的五个人，张连雨突然乐了起来，“我今年十八，这里应该我最大吧？你们赶紧的，叫声表姐来听听。”
“……”
秦川一头黑线，这表姐看着有点人来疯的潜质啊。
不过张连雨确实大秦晓宁一岁，当年张秀芬外出逃荒，一直到六一年底才到闽南，六三年才生了秦晓宁。
张志松是六一年结婚，婚礼办完没多久入伍了，第二年张连雨就出生了，当时张志松正在高原上撵着阿三跑呢。
收下五声“表姐”后，张连雨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晓宁，小川，听小叔说，你俩今年都参加高考了，想好读哪所大学了吗？”
秦晓宁接过话茬，“还在等分数出来呢，我也不确定能考上哪所学校，小川倒是确定了，京大考古系。”
“考古系？”
张连雨愣了下，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我听小叔说，小川做生意很有一套，怎么不读经济学？考古可是冷门专业，还特别辛苦，到了大三大四，一年有半年在工地上挖坟呢。”
“挖坟？”秦晓宁皱了下眉头。
张连雨解释道：“考古，挖掘古墓，可不就是挖坟嘛，我也是京大的，学的是经济学，认识几个学考古的，他们大三大四两年都要出去实习，直接上工地干活。”
“咱能别说的这么瘆人好不？学考古就是爱好。”秦川白了这个人来疯的表姐一眼。
“把挖坟当爱好，那你这个爱好还真挺别致的。”
“……”
秦川发现，这个表姐不仅是人来疯，还是个小毒舌。
“你怎么不选经济学？小叔说你在做生意，以后肯定也是做生意的，系统性地学一下经济，总是有好处的。”张连雨追问道。
“赚钱是为了享受生活，是为了养自己的爱好，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加舒心，哪能为了赚钱而赚钱呢？再说了，赚钱这么简单的事儿，还要专门去学吗？”
“……”
张连雨突然无言以对了，这表弟有点嚣张啊，赚钱这么简单的事儿？听听，这是人话吗？
在大舅家吃了顿饭，秦川他们就要回去了，张连雨和张连城姐弟俩收拾了行李，也要跟着去，说是要到姑姑家住几天。
“我爸在队上，三五天都不一定能回家一趟，我妈的工作也差不多，经常见不着人，暑假在家待着，可没意思了。”
张连雨是打定主意了，暑假就赖在姑姑家，加上亲弟弟，就有六个弟弟妹妹了，肯定比自己家里有意思。
秦川第二天又飞了一趟蓉城，把外公外婆，还有张连雪和张连超姐弟俩也都接过来，这下家里就更热闹了。
人多了起来，张连雨就更开心了，她那性格跟谁都能玩到一块，成天带着弟弟妹妹到处游荡玩耍。
不得不说，这性格也是真好。
反正她住进来没两天，张秀芬就稀罕的不得了，连亲闺女都要往后排，有啥好吃的都先给她安排上。
颜青青几乎每天都过来，来了就泡在东院，不是去地下室，就是去前院的收藏室，尤其是前院的收藏室，东西实在太多了，不是一天两天能研究得完的。
“青青，出来吃水果了。”
颜定国是张志松的老领导，两家关系摆着呢，张连雨跟颜青青打小就认识了，上的又是同一所大学，关系好着呢，“青山哥跟嫂子呢，今天他俩没来？”
“去香江了，那边有事情。”
颜青青苦笑，这些天那两口子都是跟着来的，俞文心倒还好说，都是搞收藏的，过来一起研究秦川的藏品，也说得过去。
颜青山就不一样了，他就是来盯着秦川的，只要秦川出现在自己边上，颜青山肯定也在，还各种拆台。
“真走了啊？你是不知道，我那表弟这些天都快被气死了。”张连雨忍不住笑起来，不知道该夸秦川眼光好，还是该说秦川倒霉，碰上了那么一位护妹狂魔。
真要算起来，秦川也算运气好的了，最少没挨揍，她可没少听说谁谁谁去纠缠颜青青，然后被颜青山揍了个半死的消息。
“没办法，我哥还把我当小孩呢。”颜青青苦笑，有这样的哥哥是很幸福，但有时候也是一种烦恼。
“你就偷着乐吧，我还想有个这样的哥哥呢，不过你啥想法？我表弟这人吧，其实还挺靠谱的。”张连雨笑道。
“你别乱点鸳鸯谱，大学毕业前，我是不会谈恋爱的。”颜青青脸颊一热，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那我这表弟有得等喽。”
张连雨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反正她瞅着，颜青青天天过来，秦川又成天陪着，俩人迟早会擦出火花的。
“说我什么呢？”
秦川抱着一个箩筐走了过来，箩筐里插着二十多卷画轴，这是刚去陈雪侞那边拿回来的，都是从琉璃厂掏回来的近代名家作品。
陈雪侞去了琉璃厂就大肆采购，可古玩店从来都不是放开出售的地方，从古至今执行的，都是惜售策略。
说白了就是，不管手里有多少货，都不会一次卖出去的，门店里永远都只有少数的一点，标着极高的价格试探市场。
陈雪侞去了第一趟，只收回来五张字画，第二趟再去的时候，字画就涨价了，第三趟再去，价格又涨了不少，气得陈雪侞差点儿就当场开骂了，太欺负人了。
“说你成天不务正业呢。”
张连雨随口岔开话题，看着秦川抱着的东西，“你这又是去哪儿掏宝贝了，都是老字画？”
“应该不算老，都是近代的名家字画，从琉璃厂那边掏的。”
“你对近代的也感兴趣？”颜青青莞尔，几天下来，她跟陈雪侞的感觉一模一样，秦川对近代的玩意不感冒。
甚至，秦川对老物件的喜爱，都有些莫名其妙。
对于老物件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秦川的鉴赏能力几乎等同于没有，他似乎更在乎的拥有。
颜青青为此没少吐槽，这些老物件落在秦川手里，那就是明珠蒙尘，可秦川对此一点也不羞愧，拥有才是硬道理，“你不是老说我不懂欣赏，我多买些字画，熏陶一下。”
“你觉得我会信吗？”
颜青青让他把东西放下，随便从里边拿出一幅画轴，打开一开是一张群马奔腾的画，“徐悲鸿大师的奔马图，你倒是会买东西。”
论秦川买东西能力，颜青青还是佩服的，这家伙突出的就是一个“财大气粗”，总能收到一些好东西。
“那是，徐悲鸿、张大千、齐白石、傅抱石、关山月、任伯年等大师的作品都有，再过二十年，都是个顶个的值钱。”秦川咧着嘴，相对于未来的价格，这些画就跟白捡的一样。
“咱能不提钱吗？”
颜青青没好气，秦川要是为了投资收古玩，她也没什么可说的，可这家伙收了又不卖，偏还就喜欢谈钱，从来不以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来谈论古玩，只喜欢谈市场价值。
“谈钱更能体现古玩的价值啊。”秦川反驳道。
“你们聊吧，我对这些东西可不感兴趣，也不知道你们图啥，天天研究个没完。”张连雨看了看俩人，识趣地走了。
“把你的画收好吧。”
颜青青无奈地翻了下白眼，把画重新卷好了，对于这些近代画作，欣赏一下还行，研究就没必要了。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收藏室里的杂项收藏，数量非常庞大，种类也非常多，很多东西都能直观地反映古人的生活状态。
这些天研究下来，她都已经拟定了好几篇论文的题目了，等帮着秦川把东西归类好，就可以着手写论文了。
“你等我一下。”
秦川把书画搬到地下室，马上又跑出来，“我明儿要出去一趟，过些天才能回来，你要不要去沙井胡同那边看看？要是有喜欢的，也可以经常过去看看。”
老实说，秦川是不想出去的。
白天陪颜青青研究古玩，晚上陪陈雪侞滚床单，这小日子过得，神仙来了也不换，谁还愿意出去折腾啊。
不过陈雪侞那边门店都装修好了，也该去进货了，陈雪侞都催好几次了，这一天天闲着，她也难受，还是得找点事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