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公司未来
这娘们是故意的！
秦川看了下一边的陈静，又看了看陈雪侞，咬了咬牙，这娘们是真欠收拾了，但一时间又无可奈何。
只能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最近几天我还得忙，过些天咱们再去香江，小静也一起，咱们到现在玩几天。”
看着秦川眼神冒火，陈雪侞挺了挺胸，露出完美的曲线，“你觉得咱们店要卖什么风格的衣服？像我身上这样的？”
“你可拉倒吧，三天就得倒闭。”
秦川喝了口茶，压了压火，把目光从陈雪侞身上挪开，看了下墙上挂的画，“这些画是谁的啊？看着挺不错的啊。”
“你还懂欣赏画？”
陈雪侞乐得笑了出来，指着墙上的画说：“好好瞅瞅，我估计你连画上的落款都认不全。”
“看不起谁呢。”
墙上一共三幅画卷，距离最近的是一副虾图，秦川走近一看，眼睛顿时瞪大了，“齐白石，白石老人的虾图，这玩意你都能找到，从哪儿收来的？”
“你感兴趣？”陈雪侞讶异道。
“废话，白石老人的画，谁不喜欢？”秦川白了他一眼，这可是近代国画大师，可以冠以“宗师”的画坛巨匠。
后世的古玩市场上，白石老人的画作时常登场，在八十年代末就已经拍出过百万天价，那可是八十年代啊。
“你不是对近代的东西不感兴趣吗？”陈雪侞没好气，秦川可不止一次说过，近代的东西没意思，清三代往上才有搞头。
“我那是说瓷器之类的，书画作品不一样，尤其是名家的作品，你这画儿从哪儿收来的？”秦川又一次问道。
“荣宝斋，我收了三幅呢，一张白石老人的，一张徐悲鸿的，还有一张大千的，都挂墙上了。”
“姐，你是真牛！”
秦川朝她竖起拇指，这些画竟然就堂而皇之地挂在墙上，也不怕脏了坏了，“收起来吧，这些名家画作，未来都是天价，等小静长大了，给她当嫁妆正合适。对了，荣宝斋古玩多吗？要不去扫货？”
“疯了吧你，琉璃厂那一块，包括荣宝斋在内卖的东西，那可都是高价，顶了天的那种。”
陈雪侞解释了起来，琉璃厂卖的东西不少，它的主要任务还是赚外国人的钱，卖的都是清后期和近代的古玩，还都历史价值较低的，但价格却很高，普通老百姓根本买不起。
肩负同样任务的还有友谊商店，甚至友谊商店里边也有卖古玩柜台，价格都是死贵死贵的，同样一个清晚期的花瓶，去老宅子淘宝，可能几块钱就能拿下，但在友谊商店，没有几千上万是不可能的。
“不过近代名家的画作倒是能收到，几十块钱一尺，我这几幅画也没花多少钱来着。”陈雪侞补充道。
一尺，是指一平方尺，相当于零点一一平方米。
一幅画下来，小的三四尺，百多块钱，大的八九尺，甚至上平米的都有，得好几百块，在这个人均工资几十块的年代，已经不是大众消费的范围了，但相比未来，这已经是价格低位了。
像白石老人的画作，在其成名之初，八尺的画作就卖三十块大洋，在市场流通之后，能卖到五六十大洋，甚至上百大洋，而在那个年代，普通工人干一个月，工资也只有两块大洋。
陈雪侞说的价格，还是琉璃厂那边的价格，都是针对外商的，自然是顶了天的，那些散落在民间的，其价值更容易被忽视。
秦川之前就收过几张古画，陈雪侞也收过一些，如今都在地下室里放着，收来的价格，一张也就十几块钱。
“名家字画，多花点钱还是值得的，有空你多跑几趟，有多少就收多少，友谊商店那边也收，回头我给你拿一批外汇券过来。”
时间进入八零年，外汇券也正式发行了。
外汇券号称是“特权”货币，在别人还在倒腾各种票据的时候，手握外汇券，就能去友谊商店不限量地购买粮油、家电等。
在友谊商店、华侨商店等地方，外汇券就是通行证，在商店门口，店员会询问来者：“有券吗？”出示外汇券，方可进入。
闲聊了许久，陈雪侞看了下手表，“小静，九点了，睡觉的时间到了，赶紧回自己屋去。”
“好吧，妈妈晚安，秦川哥哥晚安。”陈静嘟了嘟嘴，抱上自己的玩具，不情不愿地回自己屋了。
“小静晚安。”
陈静一走，秦川也起身，来到陈雪侞后边，伸手搂着她，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小娘皮，今晚你是欠收拾了。”
陈雪侞身子一软，呢喃道：“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
云雨过后，陈雪侞瘫软在床上，提不起一点力气，“大牲口，你以后少来我这边。”
秦川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炙热的体温，忍不住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呼着热气，“刚才你说谁收拾谁来着？”
……
翌日大早，看了下还在熟睡的女人，秦川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先回家洗了个澡，从东院的角门进去的。
这个角门，还是秦川特意开的，就是为了进出方便，家里人估计都不知道他昨晚一夜未归，毕竟房子太大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张秀芬已经在准备早餐了，其它人也都在前院跟着忙活，只有秦晓楠跟秦晓薇俩丫头在边上玩耍。
“姐，等会吃完早饭，你带大家去逛一逛圆明园，或者在胡同里逛一逛，熟悉一下环境也行。”秦川说道。
秦晓宁还没开口，张秀芬就接过话茬，“先逛逛胡同吧，周边的供销社、菜市场什么的，得先熟悉了。”
“我等会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就在周边逛逛。”
秦川把秦晓楠和秦晓薇叫过来，“你们两个要听话，跟着大人，千万别乱跑，四九城大着呢，跑丢了就找不着了。”
“秦老二，我们像傻子吗？”秦晓楠翻了翻白眼，翻过年她都九岁了，再开学就上三年级了。
秦川被噎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使劲地揉她的脑瓜子，把刚扎好的辫子全部弄乱了，这才出了口气。
吃过早餐，秦川拎了两盒茶叶就去找颜青山，一盒是武夷山那边弄来的岩茶肉桂，一盒是安溪的铁观音。
到了大院门口又被拦了下来，门卫打了通电话，颜青山亲自跑出来接人，“我就知道你小子该到了。”
“昨儿才到的，我的车呢？”
“找了个仓库放着呢，总不能开回大院吧？”颜青山笑骂道。
“咋了，你现在可是外商，代表着大资本，买几辆车，还有人能找你麻烦不成？”秦川玩笑道。
“对老爷子的影响不好，我能有啥麻烦，最近不少人都盯着咱们手上的外汇呢，这两天可没少头疼。”
星光农贸公司弄出来的动静可不小，从云滇和蜀中空运野生菌，都是一飞机一飞机往外拉的，看着的人可不少。
还有琯溪那边，拉香菇都是用车队，羊城那边还建了一个大仓库，每天都有成堆的香菇送进去，报关过后再运到香江。
都不用什么搞情报的出手，有心人稍微计算一下就知道，现在星光农贸手上有一大笔外汇。
“咋了，还有人明抢不成？”秦川讶异道。
“想啥呢，你当是土匪呢，很多人都是找老爷子的关系的，每天都有人过来拜访，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你这个大老板来了刚好，赶紧拿个主意，把这事搞定了。”
“手上的外汇还不能动，九月份我有大动作呢。”
秦川停下脚步，沉吟了一会说道：“回头你让老爷子把消息放出去，年底可以兑换五千万，换回来的钱，全部用于投资。”
“五千万港币，还是咱们这的钱？”颜青山问道。
“当然是咱们这的。”
“会不会太多了？五千万，差不多要一点八亿港币，咱们公司账上差不多也就这点，你打算一下掏空了？”
颜青山虽然在吐槽，脸上的笑意却一点不减。
要不是看财报，他都不敢相信做菌子生意竟然这么赚钱，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鲜香菇和干香菇就全面占领了香江市场，并且开始销往日韩两国。
野生菌市场更加疯狂，借助东亚银行的渠道，轻而易举地打入香江各大酒店，在日韩也大行其道，深受消费者喜爱。
记得刚去香江哪会儿，秦川就说过，他会成为千万富翁的，原以为秦川是开玩笑的，可现在他真成了千万富翁。
看他嘚瑟的模样，秦川白了他一眼，说道：“到年底，公司账上的钱要不能翻一倍，你这个总经理就该辞职了。”
颜青山呵呵笑道：“你小子少刺激我，就咱们公司现在的发展势头，到年底翻两倍都有可能，香菇的销售势头一片大好，就是野生菌的季节不好控制，等入冬就没有了。”
秦川点了点头，提醒道：“野生菌加大收购量，储备一批干货，冬天没办法提供鲜货，但干货的供应必须要跟上，这样销售渠道才能维持住，不能一下就断了。”
“文心也是这样说的。”
聊了几句，俩人已经到家，俞文心正迎了出来，听到这句话，不由问道：“说我什么呢？”
“正说储备野生菌的事儿呢。”
秦川笑了笑，说道：“要不说让文心姐入股是最正确的，要不然咱们公司，两年内都不一定能做到现在的规模。”
“你少来，我最后悔就是入股你们公司，说好的投资，结果成了打工人。”俞文心翻了下白眼，又狠狠瞪了颜青山一眼。
这几个月下来，星光农贸扩张太快了，事情也太多了，颜青山没有经营企业的经验，根本忙活不过来，俞文心不得不掺和进去。
现在，她一个月里，有半个月是在星光农贸，结果一来二去，钱是赚到了，人却搭进去了，被颜青山哄回来见家长。
“能者多劳嘛，公司能蒸蒸日上，都是二位的功劳。”
对这两位打工人，也是财神爷，秦川只能陪着笑，跟着进屋，只是到客厅一看，不由失望道：“颜大哥，青青没在家吗？”
颜青山哼了一声，嘚瑟道：“知道你要来，我给支出去了。”
“……”
秦川翻起了白眼，护妹狂魔果然不是盖的。
“你瞎说什么呢，青青出去买菜了，就在院里的供销社，等会儿就回来了。”俞文心不知道里边的事儿，没好气地瞪了颜青山一眼。
秦川也瞪了他一眼，又问道：“老爷子呢？怎么也没在？”
“老爷子是故意躲着你呢。”
颜青山笑着解释道：“现在盯着外汇的人多，老爷子见了你，不说这事儿不行，说了又怕你为难，干脆就躲了出去。”
秦川道：“我这成香饽饽了。”
颜青山苦笑道：“可不是，到处都缺外汇，也是没辙的事儿，只能说，互相理解吧。”
“你俩就别酸了。”
俞文心白了二人一眼，说道：“难得你这大老板来了，咱们先谈正事，公司接下来要怎么发展？”
秦川沉吟了一会，说道：“先说说你的想法。”
“咱们抢市场的速度很快，无论是货源，还是销售，都有先发优势，短期内肯定是能赚钱的，但随着市场打开，接下来肯定要进入竞争期的，很多公司都会进场的。”
俞文心让二人坐下，给二人泡了茶，“云滇那边已经决定搭建野生菌交易市场，其它企业要拿货就不难了，不像现在，我们几乎是垄断的，蓉城那边估计也快了。”
秦川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竞争是必然的，凭借先发优势，咱们在竞争中肯定也是有优势的，但利润势必会下降，不过随着市场继续开发，规模肯定还能扩张。”
想了下，秦川又道：“公司是你俩负责，具体怎么发展，还要看你俩的意愿，我就大致提一下，你们自己选。其一，专一做菌子市场，赚钱是肯定赚钱，每年也有不少利润，大家开开心心当个富豪，其实也挺好的。”
“其二，看你俩有没有野心，如果你们野心足够大，在做菌子的同时，开始拓展粮食渠道，甚至你们胆子够大的话，打入粮油市场，未来跟四大粮商竞争都行。”
“四大粮商，啥玩意？”
颜青山挠了挠头，俞文心骂了句“棒槌”，对着秦川说道：“小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是四大粮商，在他们跟前，咱们就是一只小蚂蚁，一指头就能被碾死。”
“那帮玩意有欧美站台，我也没要求咱们超越他们，但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也足够养活一家大公司了。”
秦川也知道，跟四大粮商竞争不现实，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涉及到的各个国家层面的竞争。
往后的几十年，欧美才是世界的主流。
只是想到后世，四大粮商干的那些缺德事儿，以及对咱们发动的粮食战争，秦川心里就来气，哪怕竞争不过你，可要能恶心一下四大粮商，让他们难受，秦川也是愿意干的。
“哥，嫂子，我觉得秦川说得对，粮油市场规模太大了，不拼一把又怎么知道做不成呢？”颜青青提着菜篮子，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也听了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