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关心的问题

第009章最关心的问题

金铭第一次上这种渔船。

在前世，他也只是在三亚坐过冲锋舟；乘坐过海口至北海的轮船；当时还有过轻度晕船的经历。

这种二三十吨重渔船改装的小货船，在海面上颠簸其实很厉害。

金铭一开始很不适应，还好的是，没有在大轮船上那种恶心的晕船感觉。

陈卫华开船的速度慢，金铭不久就适应了。

外轮停在十二海里之外，是那种载重量五千吨的散货轮，但跟这些小货船一比，简直是庞然大物！

散货轮周边搭了几个栈桥，以便停更多的小货船。

陈卫东的小船刚刚到，正好有一艘小货船装满了货物，开船离开。

陈卫华机灵的很，看到那艘小船发动机启动了，便将小船靠了过去。

那艘小货船刚刚离开。陈卫华就将自己的小货船挤了进去。

在散货轮周围还停着不少小货船，眼巴巴地看着陈卫华的船抢了先。

陈卫东对这艘散货轮似乎十分熟悉，带着金铭、周悌英就上了栈道。

金铭还是第一次上这种散货轮，心情还略有点激动。在他的意识里，一生是很短暂的，什么都经历一点，才是个完整的一生。看看这种散货轮，对于他来说，算是补充了上一世缺少的经历。

听着上面的发货人说话，金铭知道这是一艘台湾的货轮；那时，在近海走私的不是台湾的就是香港的。运送的货物大都是小日子的。

陈卫东今天上船早，带着他俩直奔香烟区。

那里有台湾的管理人员。

陈卫东上去递给那家伙一张绿纸。

那家伙接过绿纸，不慌不忙地塞进了口袋里。然后笑眯眯地说：“陈老板，这次要几件啊？”

陈卫东举起食指和中指，说：“今天来二十件！”

那家伙哈哈大笑，说：“陈老板发财了啊！这二十件一下子可要挣不少钱啊！”

“小意西啦！哪有你们挣钱多？”陈卫东说着，就带金铭、周悌英下了船舱。

不一会，三人就开始扛香烟。

陈卫东、金铭一次扛两件；周悌英一次抱一件。

栈道上也是很拥挤，金铭扛着一件四四方方的香烟，右手又夹着一件；这香烟虽然不重，但不好拿捏；他是有劲使不上。

在狭窄的栈道上被人一碰，金铭差点立足不稳掉下海中。

好在他武功基本功扎实，否则，掉下去还真的麻烦；他不会游泳；再说，还容易让香烟进水。那样，香烟就报废了。

每一次过栈道，金铭就跟过雷区一般；特别小心翼翼。

两个小时之后，不仅二十件香烟搬上船；陈卫东还进了一些电子表、一次性打火机和几辆摩托车。

小船几乎装满了，这时，才中午十二点左右。

陈卫华开玩笑说：“金铭是个来福啊！今日他来了，比往常要快两小时。”

周悌英也是个喜欢开玩笑的小妇女，她说：“我看也是。真看不出来，他还挺能吃苦的。华仔，要不将他招到我们家做女婿？”

在那个年代，闽南地区还是实行大家族；家里壮劳力多，在这种生意的比拼中就占尽优势。特别是，那时还不是太习惯聘请别人干活。因为每个家族都有秘密，害怕秘密外泄；再说，那时人们对其他人的信任度很低。

所以，周悌英才这么建议。

陈卫华朝二哥看了一眼，低下头不敢说话。

毕竟，在家里这种大事都是二哥说了算。

看到陈卫东没搭话，周悌英也不再说了。

好在金铭在船首，他没有听到那夫妻俩的议论。

将船上的货物卸完了，才下午四点。

金铭看到有新颖的电子表，拿着一块中等的，问道：“二哥，这电子表多少钱？我买一块。”

陈卫东选了一块最高档的扔给了金铭，说：“送给你的。”

金铭咧着嘴巴笑了笑，没有再要求付钱，直接戴在了手腕上。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戴手表。他虽然不是很稀罕，但能准确地掌握时间，还是令他很开心。

陈卫东看到金铭要回招待所，便说：“一起吃了饭再回去。”

金铭知道陈卫东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像是命令一般，毕竟他一直在掌管这个大家族，养成了命令的习惯。

他说：“听二哥的。”

他也没有闲着，他立刻来到店堂里，帮助陈卫灵整理账务。

陈卫灵看到金铭似乎成了一家人，内心里多少有点涌动；毕竟，金铭不仅长得帅气，还是国家干部身份；在那个年代，这种暴发户还是很羡慕国家干部的。

她说：“你家里能在六天之内汇款来吗？”

陈卫灵知道，他二哥很喜欢金铭，但原则是金铭必须按期付款，否则，就不可能合作下去，那么，就意味着金铭不可能在陈家待下去了。所以，她才这么问。

金铭听到陈卫灵这么问，他立刻知道了她的意思；按照心理分析，陈卫灵一天没有跟金铭说话，第一句话问的肯定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她为何关心这笔钱，细想一下，金铭就明白了。

他说：“应该能在七天之内到账；漳州有到我老家的直达火车。”

陈卫灵在低头协助金铭整理账务，她用眼睛斜着瞄了他一眼；看到金铭在很认真地做账，那种无言的帅气深深地吸引了她。她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话。

当晚，陈卫东、陈卫华、金铭三人又喝了两瓶白酒。

陈家兄弟俩喝的晕晕乎乎的。

金铭像没事人一般回到了招待所。

洗了一冷水澡，金铭倒在床上睡觉。

其实，陈卫灵的心思，对于两世为人的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他不喜欢那种尖脸的女孩，他更喜欢那种圆脸的，带有古典美的；他的印象中，圆脸的女孩旺夫；就像家乡中大批那种女孩；另外，陈卫灵家中太有钱，这也是他比较忌讳的；他是山里人，有狭隘的自尊心，害怕被人说成是攀龙附凤。

他最后摇了摇头。

不久，他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金铭又跟陈卫东三人出海了。

这次，陈卫东再次提了二十件良友香烟；还有大批的电子表和摩托车。

这两次，陈卫东听取了金铭的建议，没有再提旧衣服。

金铭告诉陈卫东，日本过来的那些旧衣服很多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有的还血迹斑斑，细菌很多，容易被感染；放在家里风险极大。再说，即使是卖给了别人，若是传染了其他人，自己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金铭随后几天都是跟着陈卫东一起出海……

一晃五天过去了；第六天，金铭没有再出海，而是等在林平镇农业银行营业所，他知道若是今天钱能到账，自己的计划就实现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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