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NO.12人偶
高卷杏喃喃道：“什么……”
“都到这一地步了，隐瞒就已经没有意义了，”浅羽翎炀空洞的看着所有人，“在这之前，我是有异界导航的。”
路菲尔听到这句话后回过神，情绪有些激动：“果然！吾没有感觉错，但你为什么……”
“我不进入异界导航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浅羽翎炀露出了一个真情实意的笑，“我只是不想救人而已。”
“我知道怪盗是为了让恶人改心而偷心的……”浅羽翎炀想到这里又笑了，“让他们在淤泥里发烂发臭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多管这个闲事？”
“至于他手下的受害者？那于我来讲更是没有关系，”浅羽翎炀坐到了吧台前，“他们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不管是我对于他还是他对于我来说，都只是陌生人而已，我凭什么帮他？我为什么帮他？如果我帮了他之后他又反咬我一口怎么办？”
听到这里，坂本龙司和高卷杏具是一愣，看向雨宫莲。
“原来如此，”浅羽翎炀看着众人的反应，了然的点了点头，“你看，人性就是这样的，人的本性决定着这个世界的善恶，但是太可惜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善人。”
“不是的！”新井素羽站起来反驳道，“什么人性陌生人我没怎么听懂……但是！我们在看到其他人在经历着和我们同样的痛苦时，难道你不想去拉他们一把吗？这样的话……”
“去帮助困难的人吗……”浅羽翎炀歪了歪脑袋，“但是啊，人的帮助是要相互的吧？”
“那在我承受痛苦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来拉我一把？”
新井素羽愣住了。
“迄今为止，我都是通过自己一步步的算计与阴谋，让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浅羽翎炀盯着众人，“为什么我一定要去救别人？明明都没有人救我甚至帮我。”
“为什么在我呼救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隔岸观火？”
“那是因为你只是没有遇到好人而已！”坂本龙司上前两步，“我也没有听的太懂，但是我只知道这个世界好人还是有很多的！例如莲，或者wonder，我们不都是很好的伙伴吗？！”
“所以我只相信你们，”浅羽翎炀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放到吧台上，“这是关键词。”
“我能察觉得到，我现在恶意滋生，”浅羽翎炀站起身走向门口，“昨天甚至在想凭什么只有我这么痛苦？我为什么不能让所有人都感受到和我等同的痛苦？这个世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哈……抱歉，我可能真的病了，”浅羽翎炀打开门，“趁我现在还有理智，就拜托你们了。”
啪——
关门声回荡在死寂的咖啡厅内。
“到底怎么回事？”坂本龙司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吾辈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欲望与他的表现不对等……”摩尔加纳失魂落魄的耷拉着耳朵，“吾辈看到他的欲望还算不错，就没有细想……怎么会变成这样？”
“摩尔加纳……”新井素羽摸了摸摩尔加纳的脑袋，“这不是你的错，我们，我们也疏忽了……我们被翎炀的演技迷惑了……”
“虽然很震惊居然听到了这番对话，”喜多川祐介又开始了，“但是，他身上绝望的嘶吼与濒死的挣扎真的让我感受到了灵感的迸发……”
众人没理喜多川祐介，随后继续想着对策。
“但如果真的去偷心的话……”高卷杏很犹豫，“翎炀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加糟糕……”
“但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坂本龙司道，“再不去让他改心的话……肯定会发生比现在更严重的事情啊！他都说出世界没有必要存在这种话了啊！”
新井素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这是第一次看到身边的人居然有那么扭曲的欲望，也是第一次要进入朋友的殿堂：“怎么办，wonder？”
身为当年夺得浅羽翎炀宝藏的两位队长，此时也深陷在回忆中。
平心而论，如果他们要是经历了浅羽翎炀所经历的事情，他们也做不到平静公正的看待这个世界，甚至可能比浅羽翎炀还要失去理智。
更有甚者，他们甚至也会成为宫殿主，最后走向毁灭。
所以……
“走吧，”雨宫莲拿起吧台上的纸条，“他在等着我们去救他，身为人，更是身为他的朋友，我们更应该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带他去看属于这个世界的光明。”
“哟西——终于要大干一场了！”坂本龙司举起拳头。
“我们一定要让翎炀改心！”高卷杏站起身，“一定要让他看到世界也是有美好的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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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浅羽翎炀崩坏世界」
「——开始导航——」
一阵扭曲过后，首先出现的，是大片的黑色。
差点让众人以为自己陷入了黑色的盒子内。
“这是——”
红色的天空，黑色的建筑，甚至街道上还有三三两两的阴影在游荡。
那些阴影很像人的体型，有的甚至连高矮胖瘦都体现了。
新井素羽有些害怕，抱着自己的胳膊想要缓解一下恐惧，却发现自己还是原来的那套服装：“欸？我们，我们没有换装？”
摩尔加纳四处看了看：“只有宫殿主没有把我们视为敌人的情况下，我们才是原来的样子……”
随后，他往前走了两步，不小心踩到了一团不明物体。
黏糊糊的，黑色的，粘在摩尔加纳的爪子上看起来很恶心。
“喵啊——”摩尔加纳疯狂的甩着自己的爪子，“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摩尔加纳，”新井素羽赶紧把猫抱起来，“嘘——”
好在高卷杏随身带着手绢，她帮摩尔加纳擦好了爪子之后，摩尔加纳又跳到坂本龙司的肩膀上不敢下去了。
因为没有人格面具，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干脆在小巷子里悄悄向外观察。
新井素羽仔细观察着巷子外的建筑：“这里……好熟悉。”
“等等！”坂本龙司想到了什么，“这不就是来卢布朗的那条小路吗？！”
“卢布朗？”喜多川祐介左看右看，“但是，这附近没看到啊。”
“翎炀的关键词是世界……那么他的认知世界里就是自己身边熟悉的街道……”wonder看着掉漆的墙面与地上黑色的脏污，“他是这么认为的吗……”
“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扭曲成这幅样子了，”路菲尔站在wonder的肩上，“这样的扭曲程度，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扭曲出来的……”
【据说有入侵者来袭了？】
听到失真的声音，众人赶紧缩到楼梯下的空隙中。
【那又怎么样，反正这也不是主人真正的地盘，来就来呗。】
【不象征性的守一下吗？】
【用不着，反正主人躲得深，还有浅羽大人在门口守着，让自己轻松点不行吗。】
【那要是看到了他们的话……】
【不用管，装作看不见不就完了，反正浅羽大人也不会来这边查岗……】
说着，这两个阴影就离开了几人的听取范围内。
“原来如此……”路菲尔探出头，“怪不得我们没有换装，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宫殿。”
坂本龙司问：“那真正的宫殿在哪？”
雨宫莲还是在这附近四处寻找着线索，忽然，他看到了前方的一处水渍。
里面的倒影不对劲。
雨宫莲蹙眉，上前查看。
这个水渍的倒影乍一看没什么区别，但是仔细看的话，就会看到天空与建筑的颜色倒换了过来。
于是雨宫莲开始召唤伙伴们：“这里有线索。”
于是，一群人围在这个小水坑旁，看着里面的景观。
“这里面是……”喜多川祐介斟酌了一下语言，“刚刚阴影说的真正的地盘？”
坂本龙司想试探着伸手碰一下，被wonder拦下。
“等等，”wonder拦着坂本龙司的胳膊，“先找个东西试探一下。”
“不用，”雨宫莲蹲下身仔细观察，“这只是个普通的水坑，就像是镜子一样，照出的另一个世界。”
新井素羽问：“那，我们该在哪里去这个世界？”
众人陷入了沉思。
“他的家里，”wonder提议道，“既然这里和我们现实中的场景差不多，那就去他家附近找找线索。”
“诶？”高卷杏看向wonder，“你知道翎炀家在哪？”
“嗯，”wonder点头，“上次因为他请假，老师托我来看他，就知道了他家的地址。”
“原来如此！”
“出发！”
于是，众人从巷子中探出头，趁着阴影背对着他们的时候，赶紧冲向外面。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阴影真的懒得管他们。
甚至他们在必经之路和阴影撞脸了阴影都硬生生让自己拧过头假装看不见。
“这是为什么？”到了安全范围，高卷杏疑惑道，“虽然听他们说真正的宫殿门口有一位守着……但这也太放松了吧？”
“可能是因为这就是翎炀眼中的人类吧，”摩尔加纳扭头看着外面事不关己的阴影，“冷漠，自私，怠惰……我一定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一群人来到了浅羽翎炀的家门口。
“那么，”wonder将手按在了门把手上，“准备好了吗？”
众人点头。
wonder打开门，首先看到的，是对面鲜红色的建筑。
但那栋建筑的房顶居然开始分崩离析，甚至还有的在中间就开始分崩。
高卷杏看着门对面的景象忍不住捂住了嘴：“这是——”
虽然早有准备，但雨宫莲看到另一面崩塌离析的样子，还是有些震惊，随后是深深地担忧。
于是他试探性的一只脚踩到红色的地面上，发现没有问题后干脆整个人都站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他在整个人进入的一瞬间就换上了怪盗服，众人跟随着Joker一同进入这个崩坏的另一世界。
“天哪！”Closer指着下面的两个阴影，“他们这是在，打架？！”
于是，众人仗着地势高，仔细观察着这一街道的景象。
有阴影为了一枚金币杀了另一个阴影，有的阴影正在毫无理由的暴揍，更有的阴影则是冷漠的看着街上的闹剧，但随即又被拉入战场。
地狱
这是所有人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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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了，】漆黑的铁门前，人偶站在门外对着里面的人问：【你不去看看吗？】
里面的人背对着铁门，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算了，】人偶提起一旁的锯子，【等我回来吧，我倒要看看，这群自以为是的人，到底有没有拯救你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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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Panther震惊的捂着嘴巴，“怎么会这样……”
【这就被吓到了？小偷们。】
听到熟悉的有些失真的声音，众人抬头。
看到了酷似浅羽翎炀的人偶，正拎着一把锯子，站在一栋断成两截的高层建筑上。
Closer犹豫道：“翎炀……？”
【我不是他，】人偶垂着眼，冷漠的看着下面的一群人，【如果你们仔细观察的话，你们就能发现，我只是个阴影，但被只是他抬举成认知的宫殿主而已。】
“他确实不是宫殿主，”Mona站在栏杆上看着楼顶的人，“他身上有阴影的气息……很强，强到能够与宫殿主相匹。”
【啧。】
听到街道上阴影的动静，人偶没有耐心了，一抬手，街道上的所有阴影瞬间炸裂开来。转眼，街上便没有了任何动静。
【好了，杂碎都被清除了，】人偶转身向后走去，【上来。】
“天啊……”Panther看到街上瞬间消失的阴影，有些忐忑，“好强……”
“不，不是吧？！”Skull也有点打退堂鼓，“那么多的阴影！只是一个抬手就没了？！”
Closer其实也是害怕的，但她又想到浅羽翎炀那双空洞的双眼。
其实她一直都觉得，浅羽翎炀的眼睛很好看，尤其是之前迎新会，他在舞台上大放异彩，那双蓝色的双眼真的吸引到了她。
真的很好看。新井素羽这样想着，希望他的眼睛能够一直这样明亮下去。
深呼一口气，Closer坚定的抬起头：“我们不能退缩！”
“Closer说的对，”Panther摇了摇头，抛弃刚刚畏惧的想法，“翎炀还不知道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我们必须要将他救出来！”
“对！我们一定可以将他说服！”Skull看向楼顶的方向，“然后绝对要让他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好！”
“气势不错嘛！”Cattle夸奖了一句，“那么，现在出发吗？”
众人扭头，看向Joker和WONDER。
两人笑了一声，异口同声道：“出发！”
人偶面无表情的看着黑色的天空与地上崩坏的建筑，心中毫无波澜。
这样明明也挺好看的，为什么要想着改变呢？
听到后面的动静，人偶转身面向来人：【商量好了？】
“我们会打败你，”Skull气势十足的喊道，“然后带着翎炀出去看外面的世界！”
【气势不错，】人偶赞同的扬了扬下巴，【但光靠嘴说可不行。】
【看到你们那么自信的样子，那我就勉强把注压三分之一在你们身上，】人偶转了转手中的锯子，【只要你们通过我这一关，我可以毫无保留的把这里的性质，秘宝的钥匙以及他的本体究竟在哪，我会把这里所有的情报都告诉你们。】
【至于失败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那么现在……】
人偶将手中的锯子指向众人。
【击败我，令我让路，给我证明你们才是最适合拯救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