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测试
距离刺杀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会场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正方体防弹玻璃，出现在主席台上。
张驰身在其中。
会场四周又调来了大量的士兵，各个真枪实弹，每个死角最起码站了三个人。
刺杀结束之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
天杀的亡命徒！
又过了10分钟，会场逐渐安定下来。
邓光永头上也浸出一层冷汗。
“继续。”
这个工作人员干净利索的将自愿测试的士兵固定在测谎仪上。
主席台后面的大屏幕上显示出心电图，血压等状态显示。
测谎仪并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准确率。
但眼下是最好验证的方法。
邓光永看着被测试的士兵，问出的问题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士兵，水是有毒的吗？”
“不，不是。”
心电图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平稳，保持正常。
血压、皮肤、呼吸状态也没有发生改变。
接着他问向第二个未测试的士兵。
“你是个黑人吗？”
“不是。”
测谎仪上显示的各项数据，依旧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邓光永点了点头，走到张驰身边，隔着玻璃道：
“张驰先生，可以开始了。”
张驰点了点头，此刻的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放松。
他紧张的要命。
越发觉得将思想钢印研究出来是一件错误的事儿。
可以说，从这东西研发出来那一刻。
命运就带他驶向一条未知的轨道。
“张驰先生，这两位自愿成为志愿者，被测试的士兵，都有着超脱常人的意志。”
“接下来就看您的研发成果了。”
说实话。
张驰现在只想回家。
如果让他提前知道这一切，不会有任何犹豫，他会亲手用锤子锤爆这台电脑。
但现在他并没有说不的权利。
观众席上，几十双眼睛正盯着他。
而且现在就算能走的话。
搞不好什么时候就会从黑暗中伸出一把指着他脑袋的枪。
突然，他脑海中产生一个想法。
如果我刻意让这场实验失败呢！
这是不是就证明自己毫无价值？
那么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滑稽的喜剧。
就像脸上涂满油墨色彩的小丑，在剧院和巴黎舞女团共跳了一支舞。
全都是滑稽。
但他思考之后，否定了这个想法。
这太离谱了。
今晚死了人不止一个！
都是为了这个还未确定的思想钢印。
如果真这样做的话。
下场不见得会美好。
在他思索之间。
工作人员已经将金属丝线连接在其中一个志愿士兵的太阳穴两侧。
邓光永递给张驰一张纸。
上面写了一行字。
【命题，水是有毒的】
张驰坐在椅子上，快速的敲击电脑。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除了噼啪打字声，听不见任何动静。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
他合上了电脑。
邓光永唤醒了睡着的士兵。
表情很是严肃。
略微颤抖的双手暴露了他紧张的心。
他没有直接询问。
而是将一杯水递到了士兵跟前。
而那名士兵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不！把它拿开，快拿开！”
士兵几乎嘶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要给我喝水，为什么要害我！”
会议厅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骇然的表情。
这个症状简直和狂犬病一模一样。
为什么对水产生恐惧，是因为狂犬病病毒毒到达大脑以后，早期会影响大脑中控制吞咽、说话和呼吸等关键功能的区域，造成相关的肌肉乏力。
患者在吞咽液体，包括自己的口水时会引起喉咙的肌肉痉挛，会感到剧烈的疼痛和哽噎。
所以，当患者听见水声、看见水、想喝水，甚至听见“喝水“时，就会想要试图吞咽，这个时候喉咙会产生强烈的痉挛而剧烈疼痛。
但被测试者，在测试之前接受过体检。
他身体健康。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而且绝对没有狂犬病。
所有人都处在一种惊诧之中。
邓光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你真认为水是有毒的吗？”
“这不是一个常识吗，就像人活着需要氧气，人饿了要吃食物一样！”
“你们为什么会质疑常识？”
邓光永继续开口，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
“士兵，你该知道，水是生命之源，人身体的70%都是由水组成。”
被测试的士兵捂着额头，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颓废和失落。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
“这真是宇宙中最不可思议的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士兵在满脸困惑中被带出了会议厅。
在场众人。
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思想钢印竟然真的被研发出来了。
存在于科幻小说中的东西，被发明出来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他们既惊叹于这项超出历史科技的神奇。
同时也对这项科技感到畏惧。
这东西可以禁锢思想。
一旦被这东西控制。
所有人都会成为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天呐，多么恐怖的东西！
这样的科技真的应该被发明出来吗？
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
恐惧会战胜好奇心。
邓光永对此也有同样的表现。
但测试还未结束。
在他的示意下，工作人员将金属丝线连接在第二个士兵的太阳穴两侧。
接着，他又递给张驰一张纸。
上面同样是短短的一行字。
【他是个黑人】
“没有这个必要。”张驰开口道。
“刚才的实验不已经证明了思想钢印的效果了吗。”
“为什么同样的实验要做两次？”
人处在平静生活之中，难免想让自己的生活有些波澜。
当真的掀起波澜之后，又无比怀念之前的平静生活。
思想钢印这东西他再也不想触碰了。
“张先生，这是我的任务。”
“请您配合。”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张驰又打开了电脑。
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再次响彻整个会议厅。
此刻。
众人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期待，而是恐惧。
担心未来某一天自己也被这样控制思想。
半个小时之后。
沉睡的士兵被唤醒。
邓光永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眼前有着小麦色皮肤的士兵，开口问道。
“你是华夏人吗？”
“是的。”士兵不暇思索的回答。
“你是黑人吗？”
“不...”
正当这句话要脱口而出的时候。
就像是生锈的齿轮突然卡住。
“我是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