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现实的坟墓

又是一次预言幻象，在恶魔的灵能火焰中，巨大的钢铁巨兽从索勒姆巢都的地下破土而出，血红的牧师会从天而降用鲜血来宣告真理，给整个歌利亚带来灭顶之灾。

在小镇夜晚的奴隶拍卖仪式上，几个不知何处而来的年轻男孩妄想从鲜血行会的贩子手中将一名女性奴隶解救出来，在他们被鲜血行会的佣兵逼到角落时，马里斯在黑暗中对着那些佣兵的脑袋掷出了几枚石子，当场打死了几人，给那些年轻人争取了逃跑的时机。

这是他在诺斯特拉莫上曾经想要去做的，也许是为了正义，也许是抱有理想，想成为英雄，但是无论如何都要向环境低头。

军团中的兄弟们也曾相互结成战士结社相互交流过去的理想，有些兄弟曾经向自己诺斯特拉莫上的母亲承诺自己会成为一名英雄。

但是最终大多数人那些理想和抱负都被邪恶的思想和癫狂的行为取代。

马里斯曾经亲眼看着一位兄弟在望不到尽头的大远征中堕落成喜好折磨的疯子。第八军团的血腥战术和诺斯特拉莫上越来越不正常的新兵加快了这个过程，他认为如果不是自己迷失在了亚空间，那么很快他一定会成为那些疯子们的其中之一。

而现在，马里斯很难说自己是不是向着疯狂迈出了一大步，起码不应该和一个突然要求自己称它为“主教”的恶魔为伍。

“我不叫恶魔，我现在是“主教”，“至尊”已经有人用过了，“圣主”看起来不像是能取得成功的名字，你们都要这么称呼我!”

那个曾经是午夜领主军团兄弟的生物又给自己起了个名字，无论是行为还是话语，那生物简直就是一个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角色扮演患者。

不过好在没有出现两个灵魂争夺一个身体的情况，不然还得分辨自己是在跟谁说话。

游牧部落的迁徙队伍在恒星的第一缕光芒照亮红色的地平线时离开了小镇。向着头顶的巨大阴影，索勒姆巢都前进。

远处驶过了一辆法警的巡逻金牛座，牧人部落在法警们没有发现他们的时候又展开了一场狩猎。

两名赫拉米特骑手带着坚固的塑钢锁链埋伏在金牛座的必经之路上。两只赫拉米特在那辆车接近时带着铁锁从地下跃出，用铁锁掀翻金牛座。

然后在周围埋伏的牧人用他们的激光燧发枪和淬毒武器射击并杀死金牛座上的法警，抢夺他们的装备和一切有用的资源。然后按照马里斯教给他们的习俗将法警们的头颅和躯干挂在赫拉米特背上的尖刺上。

“哦，他们越来越像诺斯特拉莫角斗士了，我们的凡人辅助军。”

看着满载而归的荒原牧人，马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那些家伙不叫这个了，行星总督的军队叫行星防卫军，军务部的精英叫星界军。”

“主教”摇了摇头，他身边的仆人用牧人祭祀和技术神甫交换来的义肢仔细清理那套东拼西凑的深蓝色动力甲。

不同于恒星落下的黑暗和冰冷，恒星当空的灼热炙烤着歌利亚的红土荒原，不过所幸阿斯塔特的动力装甲可以调节温度。

在索勒姆底巢的入口，那是一片堆满了矿渣和工业废金属的垃圾堆。被机仆扫开的路上插着几具年轻男孩的尸体，小腿以下被埋在土里，浑身缠满铁丝网并且血迹斑斑，正是那几个在小镇抢走奴隶的男孩。

马里斯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几具可怜的尸体，便不再就目光汇集于此。

而又往前走了一段，到了满是火焰和浓烟的索勒姆巢都采矿区门口，那大门的左右两边同样吊着几具尸体，马里斯认出其中一具就是昨天晚上被救走逃跑的女性奴隶。

白色纤维绳紧紧的锁住用来呼吸的气管，露出勒痕下紫色的淤血，那人已死，不听话的奴隶就是这个下场。

“你似乎早就知道这些家伙可能会是这个下场了么，那又为什么去干那些无聊的蠢事呢？”

“主教”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一旁的仆人紧张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对面的马里斯和他的主人。

“也许是我想，谨遵夜之主的教诲。正义不应该屈服于任何东西，就算既定的事实，也要去做。”

“那什么是正义呢？”

马里斯被“主教”的问题噎住，沉默良久，他回忆了自己过去的行为，似乎都与这两个字不沾边。但是当他想起诺斯特拉莫上的午夜幽魂时，他抬起了头。

“康拉德.科兹所认为的正义就是正义，“最终审判”对这个词有解释权。我只是...模仿他的行为去认识这个概念。”

康拉德.科兹是天生的判官，在大远征时期被称作“最终审判，就像沃坎是工匠，佩图拉博是建筑师，基里曼是政治家一样。原体们的天赋通过基因种子传递给他的子嗣，康拉德.科兹天生就知道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罪恶，帝皇将这些东西通过基因赋予了他。

“好吧，让我们放弃这些该死的人类哲学问题讨论，我的人类记忆已经不够用了，我不理解你说的意思。”

“主教”耸了耸肩，随着目的地的到达，牧人的队伍也就地停下。马里斯和“主教”还有“主教”的仆人离开了荒原牧人的迁徙队伍，向着索勒姆巢都的矿区入口走去。

在经过那些绞死的奴隶时，马里斯不由得停下来多看了几眼，随后在机械修会的技术神甫和侍僧没有检查到这里时消失在了矿区的黑暗中。

什么是正义？也许康拉德.科兹自己都很难解释的清，那仿佛是帝皇注入到他基因里的一种本能，但是他却被迫成长在一个充满罪恶的世界。

与怪物战斗的人最终自己也会变成怪物，改变诺斯特拉莫的人最终被诺斯特拉莫同化，古泰拉上的黄金时代人类曾经说过:“在黑与白之间，存在一道精致的灰”

但是这对午夜幽魂来讲并不管用，他对罪恶只会采取最粗暴血腥的办法，用恐惧让所有人都记住不能犯罪，正义是绝对的!

康拉德.科兹选择了死亡，他至死也未放弃那绝对的正义，“最终审判”给予自己的判决也是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