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扼住命运之喉
收割八方之主的链锯声响彻整个战场，那些嗜血的恐虐信徒永远不会停止杀戮和战争。在黑暗使徒的头颅被马里斯割下高高举起时，他们疯了一样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向那颗象征荣耀的战利品。
碾尸教派的信徒为了红神的荣耀对午夜领主们挑起了一场新的战争，撕毁了那份口头达成的“君子协定”。混沌之神只会带来杀戮和阴谋，他们对鲜血的欲望永不休止。
然而这场混战很快就被从登陆艇上落下的怀言者阿斯塔特所打破，马里斯用力将收割八方之主踢进一旁的楼房废墟，看着远处向自己射来的爆矢，他意识到不能和这些碾尸教派疯子继续拖延下去。
“快把那颗该死的头扔了，快跑!”
从真名诅咒中恢复过来的“主教”像一只闯入厨房的可怜老鼠，遭受各种投掷物攻击和皮鞋的踩踏。他一边踉跄的躲避爆矢和飞斧，一边冲着砍杀碾尸教徒的马里斯大声呼喊。怀言者的火力网和牛群般沸腾的恐虐信徒给了两名午夜领主很好的掩护，在混乱之中，他们翻过装饰着金色双头鹰的围栏和楼梯，穿过倒塌的皲裂神像，摆脱了那些狂暴的碾尸信徒和想要复仇的怀言者。
更多的运输机从大气层上空穿梭而下，怀言者的攻势已经势不可挡，不出意外这颗星球的命运必将是被怀言们彻底毁灭，那些帝国人会被当做奴隶拉去参与血腥仪式作为祭品，成为献给混沌诸神的礼物。
不间断的爆炸和腐化者的呓语在巢都的街道上蔓延，两名午夜领主藏身在一栋无人的帝国标准建筑内部。通过一扇玻璃碎裂的窗户打探外面的情况，这扇破碎的彩窗正是一面巨大人形浮雕的眼睛。从外面看，这面帝国圣人浮雕就像被剜去了双目，在战火中可怜的哭泣。
“你留着那该死的脑袋干什么？你也是那什么红色神的信徒吗？”
被黑暗使徒用真名削弱的“主教”抱着链锯戟靠在墙上喘气。很稀奇，这具由恶魔控制，连痛感都没有的身体也会感到疲惫。但是下一秒，马里斯的短刀就戳进了“主教”的喉咙。
“你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吧。现在知道你真名的人已死，我们的协议结束了，亚空间生物。”
带有锯刃的短刀不断向着“主教”的恶魔肌肉内部扎入，那把链锯戟也被马里斯踢到了一边，他以猎杀野兽的方式骑在异变的恶魔身上，死死按住了那些试图反抗的扭动触须。
“如果我下手晚了，现在咱们的身份就会互换。我记得你的名字，玛基利亚布罗斯，我见过你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宿主和召唤者的，他们都不得好死，对吧。你是一个狡猾的异形，邪恶的亚空间生物，而我从未忘记自己是人类。”
屋外的怀言者还在四处搜寻午夜领主的踪影，他们踩过浮雕的玻璃碎片和房屋的瓦砾，但是仍旧没能发现在自己头顶缠斗的两人。
“不管你怎么欺骗我，打消我的警惕心。给我看那些所谓的过去，我都不会永远相信你，因为你是一个亚空间生物，一个亚空间生物!现在，让我听你的遗言，你最好准备好了再说，给我一个不弄死你的理由!”
这句话说完，马里斯的刀却压的更深了，那些恶魔肌肉在疯狂抽动之后变得萎靡泄气，一张没有牙齿和嘴唇的嘴从恶魔肉体上长了出来，用一种恶魔少有的，如同剐擦钢铁的奇特声调说道:
“是的，你猜对了，我的目标就是你的灵魂，但不是现在。你不可能不会死，而那时才是我收割的时候，你的未来已经被强大的存在预定了，你永远摆脱不了的。”
当“主教”说完这些话，马里斯少有的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仿佛一只蓝色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自己的命运丝线正在被某位强大的存在操纵，而自己只是一个提线木偶。
“你，感受到了吧。我并非祂的仆人，但你已经见过祂的使者了。不过不用担心，你的路还很长。”
马里斯松开了扎进“主教”喉咙的刀把，从恶魔的身上站了起来。他像是一个人偶一般被凭空提起，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你休想骗我，我知道这些只不过是你的奸计，我见得多了。”
恶魔的诡谲之语让马里斯感到一阵不安，但是科兹之子并不会轻易屈服于权威和恐吓，他拔出“主教”身上的短刀，带出血液，转身对着身后的墙壁甩去，一泼鲜血洒落到了墙壁之上，与那些石材上裂纹相交，变为了一枚形似眼睛的古怪图案。
“如果谁试图操纵我，那我就杀了它，无论是什么东西。”
令人不安的非自然现象并未吓倒马里斯，他仍然相信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里，并非其他什么东西。
“你终究会明白的。不过现在，虽然你想杀了我，但我们依然是好兄弟。来吧，放逐我，我的命运由你决定。”
“主教”摊开双臂，将自己的心脏和脖颈暴露在马里斯的面前，就像刀俎上的待宰鱼肉，而马里斯是手握厨刀的屠夫。
“拿上你的链锯戟，去作为你亚空间主人的眼睛见证吧，没有异形和亚空间生物能控制我。”
马里斯傲慢的向着恶魔扬起蝙蝠头盔，将那柄短刀收回腰间，这是属于人类和第八军团的荣耀，而并非帝国或者帝皇。
“属于人类的傲慢会把你更早的送上绞刑架，现实宇宙里就属你们人类。每次团结取得胜利之后都会为了各种小事自相残杀，虚伪又可怜。”
“主教”提起链锯戟，收缩恶魔肌肉愈合那些还在渗血的伤口，恶魔的语气又变回了那种空灵的轻蔑嘲讽，带着对人类的不屑。
“你们应该学习恶魔，我们无时无刻不在互相仇恨嘲笑和算计，不必为自己的行为拿那么多理由去粉饰，你们应该屈从本能。”
“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之处，现在把嘴闭上吧，“兄弟”。”
马里斯一拳粉碎了那个意外形成的眼睛状图案，他打开霍斯金贤者传输给他的歌利亚地图，看向通往上巢尖塔的道路。
“我们现在就去杀了行星总督，向这些出卖自己灵魂的表亲和罪恶的人类帝国昭告我们的来临，然后我们就趁乱去星港，离开这里。”
正当马里斯关闭地图，将黑暗使徒的头颅插在自己跳跃背包上的尖刺上后，留在索勒姆巢都的霍斯金贤者发来了一条通讯。
通信器内严重的电子嘈杂声让马里斯意识到贤者大概已经不在歌利亚之上了，他记得贤者提到过自己在太空站的据点。
<很高兴你们还活着，午夜领主。帝国的审判官和行商浪人的使者现在就在巢都的上层，我们必须去杀掉审判官，否则会有很大的麻烦>
“审判官是什么？你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吧。”
<不，本单位目前无法离开。我已经被盯上了，去找我的徒弟瑞萨斯神甫，他会带你们去上巢，结束后我会带你们一起离开歌利亚>
一枚定位坐标被发送到了马里斯的电子地图上，那里显示是巢都的执法局。
“这个家伙不可信，相信我，他绝对会在我们解决掉麻烦之后自己跑路。”
“主教”厌恶的看着马里斯的通信器，似乎恶魔也从和贤者的打交道中发现那些机油佬的狡猾。
“要是他敢，等那时就祈祷我的表亲们把他拦住吧，我会去把他剩下的肉也剃光，留下一具钢铁骨架，我相信他们最喜欢那种。”
马里斯阴仄仄的弹出闪电爪，刀刃的反光映射出他那双猩红色的可怕目光，凶狠且无情。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