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重生,嫁个糙汉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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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江家仆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时,云母也在算计着眼前这一堆价值不菲的礼品。

她胡乱抱起那一摞体积最大的布,正要冲向自己屋里,却被云巧面无表情拦住。

“这是江家送我的,你不能拿。”

“你说啥?老娘凭啥不能拿?”

云母一愣,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你吃的每一粒米、身上的每一根线,可都是你老爹老娘的血汗钱换的!连你这个人,都不是你自个儿的!这个家里所有财产,都跟你没关系!”

云巧抬眼定定看过去:“就凭我是苦主,你们是那位前管家的帮凶,而这些是江家单送给我的赔罪礼!这个理由,足够吗?”

帮凶的词儿一出,云母老脸微臊,却佯作镇定。

“你倒好,现在定了亲,翅膀就硬了是吧?要跟外人合伙从家里挖东西了是吧?还给自家老爹老娘泼脏水!什么叫帮凶,我那是为你好!嫁进江家吃香喝辣,哪里不好过嫁个穷猎户?”

云巧听得冷笑连连,“为我好?让我吃香喝辣?你确定不是让我靠卖身带你们吃香喝辣?”

“告诉你,你一天没嫁出去,一天就得听老娘的话!滚一边去——”

云母被戳中小心思,怒上心头,当即出手,重重推了把云巧,正想借此出口昨晚的恶气,却被一道强悍的力量精准隔开,险些踉跄跌跤。

看清是卫城出手阻拦,云母更加暴跳如雷,扔下布匹就叉腰大骂。

“你也反了不成?别以为你手里拿着婚书,这亲事就板上钉钉了!居然敢对老娘动手!哎哟喂,我怎么这么命苦,千挑万选选了个不孝的女婿诶~我要退亲!谁都别拦着我呜呜呜~”

骂着骂着,云母见四周邻居围过来,眼珠子一转,开始假哭,一副自己是受害人的架势。

卫城扶着云巧后退几步,沉默着不接腔。

虽然云母德行有暇,很难让人心生尊重,但,教养让他没法跟长辈呛声,底线却又不许他服软,就只能无声看着这一出闹剧的上演。

反正也不是头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甚至逐渐麻木。

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云家简直跟龙潭虎穴似的!

若非为了云姑娘名声着想,他真想今天就把人娶回家!

包括赵婶子在内,不少村人看得直摇头。

“云家的,你快别作妖了!你们俩昨晚对巧儿做的事,整个村的人都看在眼里,别把大家都当傻子!”

“人家刚刚都说了,这些东西是江家点名送给巧儿调养身体的!巧儿为啥要调养,还不是因为昨晚被你们灌了药,才不舒坦?”

“寻常礼品也就罢了,这点东西你还要来争抢?你脸皮也忒厚了!你是不是打量着巧儿脾气好,才使劲儿作践人啊?”

“非要闹得跟女儿女婿都离心才高兴……你该不会还打着悔婚,再把巧儿卖给江家做妾的馊主意吧?”

鉴于昨晚有老村长盖棺定论,除了极少数老古板睁着眼睛说瞎话,出言数落云巧二人不孝,其他村人大都表现得很正派。

他们批评云母,说她冷心冷肺,糟践亲生闺女,给有钱人做妾不如踏踏实实嫁汉吃饭,云云。

其实,这些人中不乏眼红云家养出个抢手值钱闺女来的,还暗暗觉得云巧傻,放着锦衣玉食不要,偏要过土里刨食的苦日子。

但,大家都知道这些阴暗心思只能藏在心底,说出来要被人鄙夷,难免要借机发泄下。

更何况,云家院子里摆着这么些名贵礼品呢!

没卖成女儿也净入账这么多好东西,光是那燕窝,轻飘飘的一小包就顶一家人大半年嚼用了,加起来怎么也值十好几两银子,搁谁看了不眼红呀?

云母拉不到盟友,卖惨无果,气得脸色红白交加,只得灰溜溜进了屋躲羞,却没忘记趁乱顺走离自己最近的两包东西。

黄大娘看得分明,那是刚刚被云母拆开过的人参和燕窝,算是这些东西里最贵的那一批了,当即哎哟一声嚷嚷出来,幸灾乐祸看老对头笑话。

“这个云家的,脸皮可真厚!还有这么当娘的,趴女儿身上吸血呢这是……”

云巧既好气又好笑,莫名有种宿命感。

前世,江家人送来的聘礼里就有这色燕窝,也是被云母拿去炖了给小弟补身体,她连半点汤渣都没捞着。

兜兜转转,世事变迁,有些东西却还是回到了原位。

罢了,那点东西舍了给她也无妨,就当买个清净。

村里人都看到这小动作了,下回她若再闹腾,也能光明正大拿这事挤兑她!

*

江家。

江传芳坐在上首,听完新上任傅管家的回禀,挥手让人都下去,陷入沉默。

这个云氏,他竟有些看不透了!

之所以让墨书安排那样一对母子,原因很简单——

他们前世本不该有、又早早夭折的那个孩子,小名就叫逸儿。

而逸儿曾经很喜欢拨浪鼓,在外头买的弄丢了,哇哇大哭,云氏还亲手做过一个给它。

那年冬天,逸儿在湖里出事后,那只拨浪鼓也被一并打捞上来,后来被云氏要走,据下人说放在她屋里,日日睹物伤情。

匆忙之下,这是他能想到最合适的试探法子。

云氏那样疼爱逸儿,后者出事后大病一场,几乎撒手人寰。若她果真也重活了,定然不可能毫不动容。

然而,她连个头都没回,更别说伤神惊慌了。

本以为自己是想多了,可,傅管家去送赔罪礼时,云氏的应对似乎又跟自己印象中的女人渐渐重合。

究竟是不是她呢?

如果是,她还要费尽心思改嫁他人,他又何必再替她着想?

江传芳越想越气恼,已然决定让云氏自生自灭,开始温习早已打好的腹稿,准备应付即将从青云观归家的江太太,思绪却时不时滑向不喜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傅管家又快步进来回话。

“少爷,早上来过那个猎户,他刚刚又来了——”

“什么?”

江传芳下意识站起身来,抖一抖衣袍,端起最优雅的姿态,问出一句“他人何在?所为何来?”

傅管家递上一张纸:“那猎户只在门外报了姓名,让门子送了这个进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