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会盟伊始,刘虎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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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匄并没有情急之色,拱手高声道:“大周五百年贵胄,竟以些须礼法琐事而置大计于不顾,气量何其狭小也?晋侯迟到,非为不敬重天子与诸侯们,乃是为此番大计备一份重礼也。”
姬晋默然有顷,后爽朗大笑:“好!如此,本太子倒要看看晋侯有何才具。”
其实姬晋心中明镜高悬,这晋平公是何须人也,实属心高气傲之主,无非是想最后一个到,以此来彰显威严罢了。
再看看行将就木的范宣子士匄,姬晋心中闪过一道亮光。
不再与士匄说什么,在走马的引导下,士匄的陪同下,姬晋来到了大周的行辕区。
还未待两人继续交谈,两骑飞马驰骋而来。
“——“卫国国君卫侯携一千卫队及随从大臣,已入行辕大道。”
——“曹国国君曹侯携一千卫队及随从大臣,已入行辕大道。”
卫国现任国君,姬姓,卫氏,名秋,卫定公之子,卫献公之弟,目下是卫国第二十六任国君,死后谥号“殇”,即卫殇公。
之所以以“殇”为谥号,便是因为他与师曹等人驱逐了自己的哥哥,也就是他的上一任卫国国君,那个为了小妾抽打了大臣三百鞭子的卫献公。
曹国现任国君,姬姓,曹氏,名滕,乃是曹成公之子,曹国第二十任国君,死后谥号“武”,即曹武公。
曹国也是紧跟晋国的铁杆小弟,只要是晋国举行的会盟,那必定有曹国的身影。
话说进入行辕的姬晋,自士匄走后,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一次伐齐之战后,士匄就卒了。
在这周礼的规定下,死都是有不同说法的,类如:帝王天子死后,称之为驾崩;诸侯死后,称之为薨;而大夫死后,则称之为卒;将士死后,称之为不禄;民死后就直接称为死。
士匄卒了后,晋国执政卿的位置落在了赵武子的头上,赵氏侍奉晋国好几代君主,最后只剩了一个遗孤,便是赵武子。
自从晋悼公回国之年被提拔为卿士,赵武正式步入晋国权力核心圈已经二十五年多了。
在这二十五年中,赵武经历了晋厉公被弑,晋悼公复霸的兴盛过程,但他也看到了因为战争的频繁爆发对晋国和各诸侯国所造成的伤害。
不但让诸侯国负担沉重,就连霸主晋国内部自身矛盾也在不断征战的过程中走向激化阶段。
栾盈之乱,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晋国内部矛盾激化的直接后果。
因此,赵武子深知争霸之战虽然带来了晋国今天的地位,但是战争对晋国的伤害也同样巨大。
公元前545年在晋国正卿赵武子,宋国左大夫向戍,楚国令尹子木的努力下,促成了晋、楚停战的“弥兵之盟”。
可这未来的“弥兵之盟”,对于王室并没有什么好处。
王室本来就够弱了,若让晋、楚、齐、秦都埋头搞发展,大周王室就真如历史上那般,只能夹起尾巴,乖乖摆烂了。
弥兵可以,前提条件便是在弥兵之前,王室必须拥有足够的人口,足够的土地。
否则仅凭王室目下的几座城邑,就是放开了让生娃,也生不出来一支大军啊!
后世的超生,多生补贴倒是不错,但王室有那个钱发补贴吗?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只能攻城掠地,劫掠人口。
姬晋属实没想到,穿越后成为大周高高在上的太子,依然要像个强盗一样,去抢人口,去抢土地。
此事可交由栾盈去办,将那个宋国左大夫向戍给暗杀了,没有他做赵武子与子木的中间人,是不是就不会有“弥兵之盟”这件事了?姬晋心中想。
夜晚的金堤河,变的孤寂冷清了许多。
诸侯国们的国君已经都到了,当然唯独差一个晋侯晋平公。
夜幕下的行辕中,灯火通明,时不时便有来自不同国家的军士,在对比着什么。
国君们更是洒脱,与相熟的国君一起饮酒赏舞,根本不像是来参加伐齐会盟的,更像是观光旅游。
不过想想也是,作为一个国家的国君,自然没什么太大的压力,只要别来攻打他所在的国家。
那便可以高枕无忧,吃喝玩乐。
靡靡之音荡漾在行辕上空,大周行辕处,门可落雀。
因为没落的缘故,自然没人愿意搭理这位没什么存在感的大周太子。
正在姬晋沉思之际,行辕外,吵吵闹闹之声传来。
被打断了沉思的姬晋向门外的斐豹询问道。
“何事?如此吵闹。”
“臣这便去看看。”
因为姬晋居住的营帐处于大周行辕的最深处,辕门口的事,斐豹也不知因何,转身向辕门而去。
诸侯们的单独行辕入口都有军士站岗。
斐豹到来后,便发现自己这一方的一名军士,嘴角挂着血迹,腹部有一个正在喷涌鲜血的血洞,仰躺在地上。
一旁另外一名站岗之人颤抖着身子,唯唯诺诺的缩在一旁,像是被吓的失了魂魄一般。
斐豹蹲身,用手指感受了一下倒地之人的气息,发现还没有死去,幸好剑伤在不重要的位置,并不致死。
“汝来说,这是因何?”
斐豹怒目而视,因为他并没有看见其他之人,那便只能是这唯唯诺诺的同伴刺的。
“回……回将军,是郑国的军士。”
“——郑国?”
斐豹目而生怒的眸光转为了疑惑。
“如实道来。”
“喏!”
“吾叫囚彘,他乃刘虎,吾二人是今夜守岗之人。”
“吾……吾二人只是私下议论着各国军士。”
“不想,那郑国军士不知从何而来,站在辕门外便辱骂吾等。”
“还玷污太子殿下之名,刘虎气不过,便上前与之理论。”
“不曾想,那郑国军士两人合谋,将刘虎打倒在地。”
“刘虎奋力反抗,那郑国军士拔剑便刺。”
“刺完后二人便跑回了郑国行辕。”
飞斐豹一听,顿时更加生怒,只觉胸中一腔怒火。
“——郑贼,安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