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报仇
在院子里嚎上一嗓子，过两秒，见没什么动静，牛麻子往里走，大咧咧地一脚踹在门上，毫无防备。
“砰！”
木门遭到这脚，发出不堪承受的惨叫，上面的灰尘溅起来，在空中灰蒙蒙一片。
不过？
怎么这么多？
脑子里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牛麻子还没做什么反应，就瞅见面门去冒出一大蓬灰，接着，剧痛出现！
然后他就意识到，是石灰！
“啊——”
惨叫声仅仅只有半秒不到，就被秦源一锤子狠狠敲在下巴上，给硬生生打断掉。
“咔嚓！”
骨折断裂声响起，牛麻子下半张脸在铁锤重击下赫然变形，血肉模糊，整个人在经受不住如此巨大的痛苦，直接昏迷过去。
些许晨光从敞开的大门窜进去，落在秦源身上，照出面庞溅上的点点血迹，已及那麻木僵硬、被仇恨填满的眼珠。
他抡起锤子，对着牛麻子的肘关节、膝关节，用力抡下，敲得直接成肉酱，可以看到折断后刺破皮肤的骨头茬子。
牛麻子成了个废人！
哦，废不废已经没必要关心了！
毕竟，没几个时辰好活。
……
面上一冷，身体下意识打个激灵，牛麻子从昏迷中醒过来。
仅仅一秒钟，他就知道自己的处境！
亡魂大冒，背后凉飕飕，两股战战，胯下湿淋淋！
他想要挣扎，可念头刚刚冒出来，四肢就传来剧痛，本能地想要嚎叫，就被一棍子杵在胸口，闷得坑不了声。
“安静点！”秦源用脚踩了踩头，语气很平和。
牛麻子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他称为“窝囊”、“废物”的秦源，悍然动手。
于是，自己陷入了绝地！
“秦哥，饶我一命，我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找你们母子的麻烦。”
“我兜里有一两银子，就当作陪礼钱，饶了我吧！”
秦源居高临下，抬脚踩在王麻子头上，用力搓两下地，然后调转放下，吐出个字：“后悔吗？”
在牛麻子前面，是老母亲的尸体。
昨天，秦源就决定要为母报仇，一命换一命。
依据牛麻子的性格，设下这个陷阱，等着他钻进来。
果不其然，他看不起秦源，鼻子朝天，毫无防备地走进秦家，被轻而易举给干趴下。
如今，正是血债血偿的时候。
秦源又沉默着用力踩了踩。
“秦爷！秦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杀了你娘的，我只是随便摆了摆手，你娘就摔倒了啊！”
哪怕知道十死无生了，牛麻子还在挣扎，在绝望中寻找不可能的希望。
“秦爷，我有事情要说，不是我要夺你家的地，是王家要我干的，我是冤枉的。”
牛麻子为了活命，把背后的秘密一股脑抖索出来。
王家，村里最大的地主，掌握着全村七成以上的土地。
这些土地怎么来的，自然不用多说，一大部分都带着血和泪。
王家大宅子很富有，占地很广，里里外外有三五层，远远看去，如同吞吃一切都野兽，里面藏着一代人的财富。
他家的佃农，饥一顿、饱一顿，勉强维持着不死，一辈子都只是为王家干活。
为了保持威慑力，不被满含愤怒的佃农打死，王家养了不少精壮大汉，整日里在村子作威作福。
看样子，王家不但搞明的，还搞暗的，牛麻子也是他家暗中支持的，专门来搞事情。
怪不得，牛麻子这种整日里无所事事的混子，身上都有几两肉，而不是瘦得皮包骨头。
看样子王家养狗有一套，舍得投喂。
“王老爷，不，王福城那老狗看上秦爷您家的水田，所以暗中计划了这些事情。”
“先是叫几个打手，伪装成流民打死您爹，后来又喊我不断找茬。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谋夺您家的地。”
“和我无关啊！秦爷，我是被逼的！”
牛麻子涕泪横流，不断哀求。
秦源颠了颠手中的锤子，语气冰冷：“王家我不会放过，你，我当然也不会放过。”
这件事他早就有猜测，不过从牛麻子嘴巴里说出来，只是更进一步证实而已。
王家身为村里的大地主，平日里作风什么样，都有数。
他上辈子读过书，知道地主阶级是什么禀性的存在，脑海中的潜意识就会把罪恶往他们身上丢。
看，果然没错！
天底下地主九成坏得流脓，王家并不特殊。
“呜呜！”牛麻子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自知必死无疑，他整个人陷入癫狂之中，开始胡言乱语：“打你爹老子也动了手，特意打到重伤，就是要你变卖家产来救。”
“你娘也是我故意推倒的，让他们两口子在地下团圆。”
“哈哈哈！杀一个回本，杀两个不亏。”
“呜呜呜！”
“秦爷，求求您饶我一阵，我真的不想死。”
骂一阵，哭一阵，求一阵，牛麻子大小便失禁，胯下流出一堆脏污。
秦源看得心中痛快，拎起锤子，进一步把牛麻子的下巴砸得稀巴烂，砸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伸手掐着他的脖子，拼尽全身力气，硬生生扭断掉。
这个横行乡里，为祸一方，为王家暗中办脏事的无赖，顿时没了气息。
第一次徒手杀人，秦源完全没有不适应的感觉，反而心里面淤积被打通，浑身舒爽。
一是他有理有据，牛麻子罪大恶极。
二是他憋屈了很久，这次发泄出来，可谓是顺理成章。
来自现代社会的他，根本不习惯这个时代，别扭、难受。
如今，通过亲手杀人，秦源觉得，他融入了这个残酷、吃人、无情的时代。
秦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变了！
“爹、娘，牛麻子死了，以后我会灭了王家，把仇全给报了，等着。”
留下这句话，秦源对着老爹的排位，和老娘的尸体，磕下三个响头，然后径直离开。
一个时辰后，大火突然出现，很快就把整栋房子吞没进去，烧了好几个小时，一直烧成白地，什么也没有留下。
秦源走之前设下了定时装置，改变掉案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