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两个铳枪手

午后阳光暖暖地照着枫丹的街道，芙宁娜走向约定的地点。她心情有点乱。想远离过去，又被千灵节的热闹和映影节的新鲜东西吸引。

芙宁娜和高哲准时到了市中心一家小咖啡馆。阳光透过大玻璃窗照进来，店里暖暖的、很安静。咖啡香混着甜点的味道，让人放松。

托特已经在窗边等着了。他穿得简单，眼睛亮亮的，带着创作者特有的兴奋。看到芙宁娜他们进来，他立刻站起来。

“芙宁娜大人！见到您太荣幸了！”托特挥着手里的剧本，热情地说，“您要是能演《万特雷斯王女传》，这片子肯定大放光彩！”

芙宁娜笑了笑，示意高哲坐下，自己也坐下。“叫我芙宁娜就好。我不当水神了，现在就是个普通人。”她平静地纠正，然后问，“这剧本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能详细说说讲什么的吗？”

托特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但马上激动起来：“当然！讲一位公主怎么勇敢又聪明，在困难里不低头，用智慧化解了国家危机。这角色，我觉得跟您特别像！”

芙宁娜听着，心里动了动。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想了想说：“托特先生，剧本挺吸引人的。不过……我得考虑一下，给我点时间行吗？”

托特虽然有点失望，但还是理解地点点头：“好的，芙宁娜女士。您要是愿意来，随时欢迎。”

离开咖啡馆，午后的街道依旧热闹，芙宁娜心里却更乱了。她明白，就算想过普通日子，过去还是会找上门。走在路上，她想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带着这份心思，芙宁娜和高哲按计划来到了下一站——一家雅致的茶馆。

门前柳枝轻摆，风铃在微风里叮当作响，让人心情平和。茶馆里有低调精致的稻妻风格装饰，一盆盛开的樱花更添了几分雅致。老板是位稻妻移民，把家乡的味道带到了这里。

泽维尔已经先到了，在里间和其他人等在一起。他旁边是好奇张望的空和活泼的派蒙，还有一位穿着传统和服的少女——千织。她表情冷静，嘴角微微上扬，有种疏离又淡然的感觉。

芙宁娜一进来，泽维尔忍不住站起来，有点紧张，藏不住眼里的激动和尊敬。他小心地往前一步，笑得有点局促：“芙宁娜大人！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泽维尔，是个拍映影的导演。”

芙宁娜从容地走到桌边，点点头微笑道：“你好。”她的目光扫过空和派蒙，有点惊讶：“旅行者？还有这位是……”

千织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你好，我是千织。”

芙宁娜笑着点点头：“哦！‘千织屋’的那位吧！你好你好。”

接着，芙宁娜转向泽维尔，语气带着兴奮：“我很喜欢《两个铳枪手》这本小说，所以对你们拍的电影也有兴趣。能说说你们团队都有谁，负责什么吗？”

空站起来，自信地说：“我负责摄影。”

派蒙调皮地插嘴：“我是场记！”

千织轻声说：“我管视觉效果和艺术指导。”

芙宁娜轻轻挑眉，看着泽维尔，直接问：“我挺喜欢《两个铳枪手》的故事。那……如果我加入，要我做什么呢？”

泽维尔眼神充满敬意：“芙宁娜女士，以您对表演的深刻理解和追求。我们觉得，没人比您更适合当这部片子的导演，带领我们把故事呈现给观众。”

芙宁娜有点意外：“嗯？可你自己不就是导演吗？”

泽维尔坦诚地笑笑，语气恭敬：“在这部片子里，我主要负责当制片人。而且，论演戏的学问，我肯定比不上您。”

芙宁娜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那……片酬是多少？”

泽维尔尴尬地凑近芙宁娜，压低声音说：“这个……呃，我能给您……这个数……”（比了个手势）

芙宁娜一听，眼睛都瞪大了：“什么？就这么点？这……要是让那维莱特知道了，都能告你‘压榨廉价劳动力’了！”

泽维尔一脸歉意，眉头紧锁：“抱歉，但我们团队现在的情况……”

芙宁娜想了想，忽然明白了：“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把预算都砸在买小说版权上了，对吧？”

泽维尔却摇摇头：“那倒不是……小说作者听说我要拍，版权几乎是白送我的。缺钱……是别的原因……”

这时，千织插话了：“大概是想出名吧，钱对那人来说不重要。就像有个跨国跑腿的愿意穿着我做的衣服满世界送货，我也不会收她太多钱。宣传效果早就值回本钱了。”

芙宁娜看了千织一眼，低头想了想，才抬头对泽维尔说，语气认真起来：“……咳咳，泽维尔先生，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来当导演，剧本和表演上的改动，我能有多大自由？”

泽维尔理所当然的回答：“那当然是最大的自由度！我怎么可能怀疑枫丹人人皆知的大明星，芙宁娜大人的审美呢？”

听到这话，芙宁娜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那就是，我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改编故事也没问题喽？”

泽维尔露出高兴的表情，兴奋地回答道：“当然没问题！”

芙宁娜面带满足的微笑，轻声说道：“唔，好吧。看来说到底，你们还是不能缺少了我的眷顾嘛！”

随后，芙宁娜转向高哲，语气轻松地说：“高哲，告诉托特先生，我这边有点忙，恐怕参与不了他的片子了。”

高哲恭敬地说：“是，大人。”

听到这些，泽维尔高兴地说：“那您这是……同意了？”

芙宁娜微笑着点头回答：“嗯，我加入。虽然片酬有些配不上我的身价，但最好的剧本就应该配上最好的导演！我可不能让一个好故事因为缺钱就给毁了。就像不能看着上好的面包和奶酪，因为缺少烤箱而放在一旁发霉一样。”

泽维尔兴奋地双手合十，喜悦地说道：“……水神大人在上，我没在做梦吧？”听闻此言，芙宁娜的脸上掠过一丝伤感，似乎回忆起了神装的自己。

那是她与“神装的自己”最后一次相见的画面，那位神明最终消散在那片盛开的花海之中。每当回想起那个场景，她总会感到一丝难以言说的哀伤。尽管后来那维莱特告诉她，“神装的自己”实际上就是她自己，而她则是“神装的自己”人性的体现，但这个真相对于芙宁娜来说，依旧是难以完全接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