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的梦想就在眼前
“喂！能再快点吗！”久濑司焦急地催促道。
听刚才电话里的动静，兽吼连绵不绝，避难所怕是被不少兽影包围。
“那就抓紧了！还有，我不叫喂，我叫散太郎！”
驾驶舱内响起散太郎的声音，久濑司已无力吐槽它。
“好好好，我知道了散太郎，赶紧加速！”
“冲刺！冲刺！”镜寺心流干脆再次拉下解放模式的开关。
于是，一道闪亮的红色彗星在三木町的街道上低空划过。
武装解放下的散太郎动力十分强劲，不出十秒久濑司就从驾驶舱内的屏幕望见不远处与潮水般涌来的兽影战斗的少女。
少女挥着两米长的苏尔特尔，丝毫不拖泥带水，将巨剑舞得虎虎生风。
三日月星光比昨天刚恢复变身时又更熟练了，此时她同时对上几只兽影都不落下风。
只是兽影实在太多，她不得不回过头来阻止企图冲进避难所的其他兽影。
幸好在此的兽影全是狮子、老虎、狗熊型的兽影，星光勉强能将它们挡下。
若是遇上蜘蛛型，以那难缠的吐丝攻击就更加难办了。
“星光，我在前面挡着，你来处理漏掉的！”
散太郎把久濑司放回地面，镜寺心流便迅速加入战场。
她们身后还有几个不怕死的警察在开枪协助，子弹的威力对兽影来说微乎其微，但这里是最后的防线，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后退。
“不行，这里交给你！我得去对付那个妖影！”
少女的目光瞄向兽潮后镇定自若的身影，那是个僧人模样的妖影，身体瘦弱皮肤苍白，身上披着件破旧的灰色袈裟。
它最瞩目的地方必然是鼻子上正中央的巨大独眼，这形象赫然是日本传说中的妖怪一目僧。
“等一下，星光！”
不等镜寺心流阻拦，星光头也不回地冲向一目僧。
一目僧见少女冲向自己，却不慌不慌地转身逃跑，速度不亚于魔法少女。
三日月星光见状，脚下猛地发力化作一道黑色魅影，追逐着一目僧。
一人一妖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久濑！”镜寺心流操纵着散太郎能很好的庇护住避难所，可她又很担心星光的处境。
妖影对于不能进行武装解放的魔法少女来说单打独斗是不理智的。
何况妖影与兽影幽影不同，妖影根据原型会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能力，在不了解原型的情况下进行战斗，只会让胜利的机会更加渺茫。
“去看看星光那边，这里我会守着！我处理完就马上赶过去！”
不得已，她只能向久濑司求助。
虽说久濑司没战斗力，但起码能劝星光先撤退。
久濑司闻言虽也担心镜寺心流这边，可星光那边明显力量差距悬殊。
他朝星光离开的方向追去三木町居民区。
天色很快黑下来，久濑司终于在大型足球场寻到星光和一目僧的身影。
此时，三日月星光的魔力在长时间的战斗中消耗见底。
一目僧的速度极快并且还能分出五道分身，于是六个身影趁她松懈时不停用藏在袈裟中锋利的爪子袭击。
三日月星光注意到跟上来的久濑司，她很是气恼：
“久濑，你来干什么！快跑！”
“马上撤退！这是监护官的命令！”久濑司毫不客气地吼道。
一目僧很明显就是具有智慧的妖影，吸引人过来进行单打独斗，再利用分身能力以多胜少，星光的做法实在太激进。
“我不能放它走！要是放走一个魔人，它迟早还会藏起来偷偷害人！”
可惜星光对于保护的执念过重，只想拖住一目僧等镜寺心流的支援。
久濑司回头能看到月见山方向的火光，此时避难所处的镜寺心流还在激战，短时间内恐怕无法脱身。
眼看三日月星光在一目僧的攻势下，身体上的伤口愈发变多……
“想救她吗？”
一道不合时宜的沉闷男声从久濑司身后传来。
他转身便见到全身用黑色斗篷盖住，而面部戴着防毒面罩的男子。
不知为何，久濑司自然地将眼前的面罩男与【乐园】联系起来。
他试着问道：“你是【乐园】的人？”
“不，现在你该问怎么才能救那女孩。”
“你有办法？”
“当然有办法。”
面罩男从披风里掏出一把太刀，刀鞘与刀镡的向日葵图案他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曾经身为魔法少女时的契约武装——【无锋】。
“怎么会在你手上！”
久濑司很震惊，他清楚记得【无锋】被好好地锁在卧室的柜子里，从来没拿出来过。
“把它还给我！”
他想上前夺回【无锋】，被面罩男戏弄似的动作躲过。
“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真的无法变身了吗？”
久濑司的眼睛瞪圆，他曾经是魔法少女的事只有霜月晓和在监狱里的前任局长知道，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了。
他当即回答：“当然。”
“是【无锋】放弃了你，还是你放弃了【无锋】？”
这个问题让久濑司语塞，他沉默了。
总不可能跟对方说因为失去了梦想，所以抛弃【无锋】，拒绝变身。
自己，真的无法变身了吗……
“还在逃避吗，那就由我告诉你吧。”
面罩男上前用刀柄抵住他的左胸，那是心脏的位置。
“你的心渐渐变得迟钝，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这就是是你逃避的后果。”
“除了妻女之外的东西你总是轻易放弃，甚至是自己的命，不是吗。”
“因为放弃更容易，也不会受伤！”
面罩男的话语似烧红的烙铁，刻印在久濑司的痛处。
“像你这样连相貌都要遮掩的家伙，又如何来评判我！”
虽不清楚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但久濑司被这一连串的话激怒。
他想上去揍面罩男，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是敌我不明的情况。
“那就，将选择权交予你手上好了。”面罩男的语气透出几分笑意，将【无锋】递出去。
接过面罩男递来的【无锋】，久濑司颤抖的手抚摸到久违的熟悉质感，让他有了些许自信。
他怔怔地盯着手中的【无锋】，以往的记忆不断在脑海回放。
“不变身吗，小家伙快挺不住喽。”面罩男提醒道。
视角转向足球场上厮杀的星光与一目僧，星光早已落入下风被六个身影合击打飞出去，整个人瘫倒在地。
久濑司没有反应，面罩男只好摇摇头继续出言：
“还在拿自己不是主角这种想法来麻痹自己吗。”
“你连家人都无法守护，总是在逃避，当不了主角也心甘情愿。”
“四十岁，没有梦想与希望，变成空空如也的大叔，魔法少女里没有留给这种人的位置！”
梦想……
久濑司脑中自然地浮现美纪的模样，但是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随后，美纪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星光。
“梦想的话，有哦。”
久濑司转而面无表情扭头凝视面罩男，面罩男隐藏的眼睛闪过激动的色彩。
“我的梦想就在眼前。”只见久濑司将【无锋】抽出刀鞘。
“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