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人
“玲珑！”
沈清月和甄初意看着坠马的安玲珑，十分地担心，想要停下来回过头帮她。
对方的那些打手看到安玲珑从马上掉了下来，可能受伤失去了行动能力，像是已经闻到了血腥味的狼群，立刻蜂拥而上。
不行，情况非常紧急。沈清月马上调转方向，朝着安玲珑而去，希望可以将安玲珑救回。
“放开我！”
安玲珑不断挣扎。
那个护卫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紧紧抓住了安玲珑的手腕，一把将安玲珑往他们的方向拖走。男女的力量差异，安玲珑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他的拖拽。
“你很有本事！从你骑马的技术来看，你和那些地痞流氓根本就不一样，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为什么你还要为他们卖命呢？”
安玲珑试图和护卫沟通，唤起他的良知，让他放过自己。
“对不住了姑娘！”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等我完成了吩咐的事情，一定会好好地给你立一个衣冠冢的。”
这个护卫根本就不买账，头也不回，就死死地控制着安玲珑的手，不让她挣脱开。
“啊！”
安玲珑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护卫吃痛，一下子就放开了她。
但是护卫反应很快，在安玲珑想要逃走前，抓住了她，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将安玲珑打倒在地上。
安玲珑捂着受伤的脸，看着护卫的脸充满了仇恨，压在身下的那只手默默地放在了腰间。
护卫还想要过来抓住安玲珑完成赵金才的吩咐，还要去追击其他的几个人，要速战速决。
“玲珑，我来帮你！”
沈清月骑着马回来，朝着安玲珑的方向疾驰而来。
“你们拦住她！”
护卫朝着那些打手大喊。看见沈清月被那些打手拦住，从马上扯了下来，便立刻去抓安玲珑。
“跟我走吧！”
“我不要！”
“撕拉——”
推拉之下，安玲珑的衣服手臂的一块布料被撕扯了下来。
突然间，护卫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也是一阵痒，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皮肉间啃噬。
他下意识伸手去揉搓，却摸到了一片肿胀发烫的皮肤，指腹传来的触感就像刚出炉的大肉馒头，肿胀而且发烫。
紧接着鼻腔涌入一股腥甜的铁锈味，温热的血毫无征兆着从鼻孔和眼睛滴落在衣襟上。
“啊，我的眼睛！”
护卫发出非人的惨叫，他踉跄着后退，双手青筋暴起，本能地放在自己的脸前。
不仅只是他一人，不远处，那群打手也像他一样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你给我们下毒了？快把解药交出来！”
“好，快把解药给我。我就放你走！”
护卫明白了，之前她朝着自己这些人挥洒的粉末有问题，很可能就是毒药。
识时务者为俊杰，和安玲珑做一笔交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安玲珑可以把解药交出来，那自己可以放她走，不再对付她们。
护卫感觉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疼，视线越来越模糊，看东西已经不再那么清晰了。
恐惧在他的心头诞生，双手微微的颤抖，他十分地惊恐，不自觉地，说话声音都变了调。
“你不是想要我放你走吗？现在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你就可以走了。”
刹那间，他感觉到利刃刺穿血肉，那样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尖锐的匕首灌入他的身体，刺穿了他的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像溺水一般，液体不断地灌进肺部，将氧气挤出肺部。
他的瞳孔剧烈震颤，嘴里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沫。他想伸手抓住这个伤害他的凶手，可那人站在他的身后，指尖却抓到了一团空气。
身后那人手腕一转，匕首在血肉间搅动。
护卫“噗”地一下，吐出了大口的鲜血。意识逐渐涣散，直挺挺的，砸在了地上。
剧痛让他的喉咙发出濒死的嘶吼，可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气若游丝，到最后停止了呼吸。
对不起，母亲。原谅儿子不能尽孝了！
他的头歪向一边，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打手和沈清月的方向，再也没有了生机。
安玲珑站在他的身后，双手被红色黏腻的液体染红，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温热的触感从双手一路蔓延到脊椎，像是有无数条冰冷的蛇顺着血液游走。
“我——我，我真的杀人了！”
喉咙突然涌上一股酸涩，安玲珑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耳膜里嗡嗡作响。
“我，杀了他？”
安陵容无意识地呢喃。
突然安玲珑胃部剧烈的抽搐，猛地弯下腰干呕起来却只吐出了几口酸水。
这时，沈清月已经处理掉其他的打手，赶到了安玲珑的身边。一眼扫过现场，便大概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玲珑，我是清月。你必须要冷静下来。”
沈清月半拥着安玲珑，试图唤醒她的理智，然后拿出手绢帮她清理掉手上的血污。
“清月？你怎么回来了？”
“是我。我回来帮你，那些打手已经被我解决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见到安玲珑平静了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处于失神的状态，沈清月稍稍放心了下来，赶紧带着安玲珑离开这个地方。
安玲珑马上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拖沈清月的后腿。
经过那些打手的身边，安玲珑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那些打手真的被沈清月给解决了。他们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致命的伤口出现在脖子上，胸口上，以及腹部。
安玲珑看向沈清月。
沈清月也看向她，“不要害怕。”
“他们已经被我全部解决，再也不可能伤害我们了。”
“没有什么可怕的！”
沈清月的语气平静而有力量，让安玲珑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下来。
这还是安玲珑真正意义上亲手杀死了一个人，但还好像那一瞬间，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此刻，安玲珑还是手脚无力的打颤，用意志力强撑着走路，被沈清月带着回到了路上。
甄初意的马车也回来了，沈清月搀扶着安玲珑进到马车里面休息。
“初意，你给玲珑换一套衣服。水英，我们马上赶路，追上商队，这样赵金才那厮，估计就不会太过明目张胆了。”
“好。水英，赶路吧。”甄初意答应。
“是，小姐。沈小姐，那我们马上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