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线生机
“或许我有两个魂。”徐生沉思，心中浮现一个猜测。
邪教不可能只有这三个。
且还一个需要魂，一个需要意志，一个需要情感。
没有一个要寿元、五脏、五官，四肢等等。
按理说，寿元、五脏、四肢这些才更有价值，也被更多的人或势力觊觎。众邪教理应更喜欢让杂役弟子付出这些东西。
“不可能这么巧，除非这就是智能投放。
“这些邪教，通过某种特殊手段，检测到我的一个魂和肉身被抵押给了玄真老祖。
“只剩下了一个魂、坚韧的意志和强烈情感，能用来借贷。
“我是穿越者，有两个魂并非不可能。这等玄妙世界有多魂之人，想来也不算太稀奇。至于意志和情感，不说两世为人，意志和情感本就足够坚韧和强烈。
“同时，我上一世遭受病魔折磨，意志和情感更是远强常人。”
徐生眸光闪烁，大致弄清楚了缘由，心情虽然很是沉重，但却悄然松了一口气。
能贷就行！
找邪教借贷，虽然令人绝望，但对他而言，当下更绝望的或许是不能找邪教借贷！
时间流逝，
床上传来一阵索索声，蓉有乃从沉睡中醒来，下意识看了眼身上的衣裳，并未发现太过凌乱，才浅浅松了一口气，擦拭眼角的泪痕，显然睡时偷偷哭过。
她看了眼旁边的蜡烛，已经燃了三根半。
代表着她睡了三个半时辰。
她登时从木板床上坐起，娇嗔的看了眼徐生，略带些许责怪道：“都这些时辰了，怎么不叫我？你本就睡得少，明日还要做工，这样下去身体会坏的。
“下次不用和嫂嫂客气，到时间了直接叫醒我。”
说到此处，她心中浮现些许暖意，对徐生愈发亲近和宠爱怜惜。
这个弟弟，懂事的让人心疼。
“知道了。”徐生只是道了句。
然后，便和蓉有乃换了位置。
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他一直尽量避免和蓉有乃发生肢体接触。
“你怎么还不睡？”
见徐生没有闭上眼休息，蓉有乃小声道：“别想太多，事情已经发生，当下我们只能互相扶持着努力活下去。”
徐生点点头，然后坦诚道：“我刚在契符上，看到了一些其他东西。”
“什么东西？”蓉有乃迟疑道。
徐生将看到邪教宣传内容的事情，大致告知了蓉有乃。
竟然知晓这不是自己的外挂，也没必要隐瞒，告知对方，询问一下具体情况总归是好的。
“你说邪教？”蓉有乃听到一半，顿时急了，压低声音道：“一定不能碰！”
“为什么？”徐生装作不解，故意反问道：“都是借贷。借玄真宗的和借邪教，应该没什么区别吧？”
蓉有乃连忙道：“怎么会没有区别！
“玄真宗是正道势力！借贷合法合规，只要你努力修行，修为提升的速度大于息利增长的速度，就一定能还上贷款。
“但邪教的那些借贷，只要碰了，就绝无翻身的可能，只有丢命这一条下场。
“因为，它们就是奔着杀鸡取卵去的。”
徐生神情不变，这些他隐隐有猜测。
同时蓉有乃的这幅反应，也愈发证实他之前的猜测，邪教广告是精准投放，知他有借贷的能力，所以他才得到了邪教借贷的邀请。
而蓉有乃除去抵押出去之物外，没有特殊的地方，便没有得到任何邪教借贷邀请。
徐生道：“能给我讲一下，这些邪教借贷的大致情况吗？”
说完，见蓉有乃脸色难看，好似坚决不让他借贷邪教步入地狱一般，他解释道：“在众多杂役弟子之中，你我之外，皆是敌人。
“若有人设计圈套，诱惑我们借贷邪教，欲使我们万劫不复。
“我们总要有能力看穿圈套才是。”
蓉有乃脸色这才好转了些许，松了口气道：“好弟弟，万万不可借贷邪教，你还有嫂嫂我。
“只要嫂嫂我成功入玄，接下来的日子，便将不会这么难，甚至是越来越好。”
“嫂嫂说的是。”徐生点头道。
蓉有乃颔首，愈发觉得徐生乖巧懂事，对徐生解释道：
“找圣灵教借贷，虽然能获取悟性，但却要抵押神魂。
“没有固定的还贷日。
“确切的说，是不能还贷。
“只能随着借贷时间的增加，仍由神魂被圣灵之力逐渐侵蚀，直到神魂彻底空洞麻木。
“这些被圣灵之力汲取的神魂，将会化作圣灵教中的一颗圣灵树，沦为修炼圣灵一道的强者资材。”
徐生面色微惊，带着些许惶恐，内心却有些沉重。
不愧是邪教借贷，的确够狠。
就是不知道，自己双魂失去一魂，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猜影响应该不会太大，因为两魂已然彼此交融同化，不分彼此和主次，失去一个应该只相当于失去一半神魂。
但他神魂强大，本就是别人的两倍，失去一半，只是回归常人。
至少应该死不了，但也绝对不会好受。
“真的一线生机都没吗？”徐生咬牙，追问道。
蓉有乃摇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传闻圣灵教借贷，也分诸多层次。
“如果能够通过考验，将借贷契约转为下一层的借贷契约，就能得到更高的悟性，以及大幅延缓神魂被侵蚀的速度。
“但这也只是扬汤止沸，空中阁楼，只会滑入更深的深渊。
“且圣灵教的考验，极难通过，我至今不曾听闻有谁借到第二层圣灵贷。”
“这生机真就只有一线。”徐生听完愈发苦涩。
蓉有乃似有深意的看了眼徐生，俏脸浮现一缕绯红，不敢再和徐生对视，低着头略显不自然的吞咽口水道：
“至于狐仙教的借贷。
“双修历来是修炼一道中的捷径。
“但道法难得，双修法更难得，寻遍整个大乾都未必有人能够掌握双修之法。采补之法，也属双修之法。
“若接受狐仙教借贷的双修狐妖道序列种子，虽然可以尝试修炼双修之道，但此道艰难，难有人修成。
“据我所知，几乎所有向狐仙教借贷的修士，都修此道失败了，直接沦为狐妖坐下伥鬼，在短短时间被吸为干尸。
“即便真修炼成了双修之法，自身意志也将面临源源不断的侵蚀，到一定时间后，自身意志就将彻底崩溃，那时便将沦为疯魔痴呆之辈。”
说着，蓉有乃呼吸有几分急促，愈发不自然，毕竟在狭小房间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在商讨这等暧昧话题，她自然有些紧张、害羞和不自然。
见徐生久久沉默，蓉有乃似乎怕徐生误解自己藏有私心，脸颊滚烫的补充道：“这些内容，句句属实。并非是嫂嫂不愿与弟弟……双修，而编出来骗你的。
“若弟弟你真有安全的双修之法，嫂嫂自然是……愿意接受的。
“因为，我若修行不如意，未来难免也要沦为某个大修士的炉鼎，或者下场更惨。”
说到此话时，她的娇躯都在颤抖，很是悲痛和绝望，不想沦落到那等下场。
她勉强浮出一缕笑意，继续对徐生道：“而能和弟弟你双修，快速提升修为，避免沦为其他人的炉鼎，自然是件好事。
“但想要获取双修之法，无异于作死。
“至于当下你我也都是有主之物，属于玄真老祖的私产。我若是给你，便是……糟蹋货物，我这个货物将会贬值。
“若被有心人看到，你我都会遭到责罚，生死难料。
“所以并非嫂嫂无情，而是不值得为了些许欢愉犯险，你也不要多想这些事情，当下一切以保命为重，若有将来……”
蓉有乃咬紧牙关，不顾脸颊滚烫和内心羞耻道：“若有将来，你我都脱离赤彩山这座苦海，成为外门弟子。你若想要，我便给你。
“或者嫂嫂帮你，说一个更加美艳年轻的少女做老婆。”
她之所以说这些，就是怕徐生少年火旺，而自己又是少妇之身也有需求，两人共处一室，又患难与共，属于是干柴烈火。
若是心中没些警戒，发生了关系，被人抓到把柄，进行针对，闹到领事堂去，也是真的生死难料。
“嫂嫂放心，我心中有数。”徐生微微点头，神情并未有太大的波澜，认真道：“不给嫂嫂添麻烦。”
“你果然乖巧懂事。”蓉有乃欣喜之余，又有些失落，对方这般轻淡，反倒让她怀疑自己魅力，不过总体还是欣喜道：
“至于，你说的那个血魔借贷，我就不清楚了。
“应该是最近新兴起的邪教。
“虽然我不了解，但想来也是那几种情况，无法翻身，只要碰了就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