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他哭了
“你们什么时候去集训？”江淮景跟往常一样找话题聊天。
“八号上午出发去附中。”舒蔓看着身旁的男生，五官端正，眉眼分明，笑的时候眼角往下变成小狗相很可爱。
其实早在高一的时候，她就注意到江淮景了。当时在军训，天空突然下起大雨，同学们纷纷跑到棚子下躲雨，人又多又挤。
舒蔓被人推了一下差点摔倒，好在身旁有位男生拉住她的胳膊才没倒下去。
“同学，你撞到人了不会道歉吗？”男生等她站稳后，质问推人的两个女生。
“我们也没办法呀，人那么多地方那么小，里面的再挤挤，我们站外面衣服都湿了！”两个女生很不满，说着又用力往里面挤，直接把舒蔓挤到棚子外面。
“你站这里。”男生不想跟对方掰扯，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舒蔓到外面去了。
舒蔓看到他整个后背都湿了，急忙把他拉进来，他笑着说：“没事，我喜欢淋雨。”
后来学校运动会，9班跟10班打篮球赛，舒蔓才知道那男生叫江淮景。高一10班在三楼，9班在二楼，他们几乎遇不到。
她对江淮景有几分好感，但从未想过表白。时间就这样悄悄流逝，高二开学9班跟10班成隔壁邻居。见面的次数多了，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八卦传闻。
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想着拉进关系，直到那天被Low男搭讪才主动打招呼。再后来是脚扭伤，他跑过来背她，帮她提水，还有就是天天在实验楼下偶遇。
舒蔓不是自恋的人，但江淮景最近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跟她搞暧昧。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舒蔓沉浸在回忆当中，江淮景从书包里掏出一大袋东西。
她没有接，而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问：“听说你有喜欢的人，是初中同学。”
江淮景很慌张，眼睛左右躲闪，过了很久才点头承认。这一瞬间，舒蔓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冻住了，身体变得越来越冷。
“礼物就算了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很轻，笑容很淡，眼神很冷。
江淮景很了解她，看到这样疏离的表情慌得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不能送礼物？还是发现自己是变态？
舒蔓有自己的骄傲，她不想因为某个人变得无理取闹甚至失去自我。长痛不如短痛，在感情加深之前断掉，否则后悔的是自己。
她刚要走就看到江淮景哭了，眼泪顺着脸颊留下，刚才还闪闪亮亮的眼睛现在被水雾弥漫，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可笑。
不是他哭什么呀？明明有喜欢的人还跑到自己面前献殷勤，该哭的是她好不好？
“你是哪所初中毕业的？”
“新安中学。”
江淮景一抽一抽地回答，舒蔓却愣住了。她也是新安中学毕业，压根就没见过江淮景，否则以他的容貌，怎么可能没印象？
“你真是新安中学毕业的？”
“宋晓雨老师教过我们班历史。”
竟然是真的，否则不可能知道妈妈的名字和教的学科。但是现在要怎么收尾？总不能说自己在吃醋？
不过江淮景哭的时候很好看，眼睛湿润润的，鼻音很重。舒蔓伸手帮他擦眼泪，江淮景立即抬起眼睛，目光灼灼盯着她。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现在误会解除，你能原谅我吗？”
“那礼物？”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再说一次。”
“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舒蔓接过礼物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江淮景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这样明媚的笑太少了，少到他想把每一刻都深深记在脑海里。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脑海中出现一个清晰的声音：如果不抓住的话，这样明媚的笑容以后就会向着别人。
不可以！
光是想想江淮景就觉得心脏要裂开了，好朋友的计划见鬼去吧，他才不要满足于这样的身份！
刘志浩说得对，喜欢就要告白！
江淮景在说服自己的过程中，神色变来变去，舒蔓全都看在眼里。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越来越可爱了。
“这个书签好好看，笔是我常用的牌子，耳机的颜色我很喜欢，谢谢你，江淮景！”
“你喜欢就好。”
两人交换电话号码，回到宿舍江淮景忍不住摸了摸眼睛。刚才舒蔓竟然用手帮他擦眼泪，今晚不洗脸了！
第二天班主任找舒蔓谈话，第三天晚上她跟冯霄都没上晚自习，早早回去收拾行李。
“明天几点出发？是哪个老师送你们去？”舒蔓收拾行李的时候，妈妈在旁边唠叨个不停。
“八点从学校出发，有两位竞赛组老师陪我们去，你不用担心。”舒蔓耐心地回答。
“你爸这段时间在省城，有什么事记得给他打电话。算了，我请假吧，他什么都不懂，反正也就一个多月。”
“妈，我不是小孩，我能照顾好自己，大不了让老爸多去看我两次。”
“他连自己都顾不来哪有精力照顾你？更何况最近工作忙，别管了，我陪你去。”
“妈，我自己去。”舒蔓坚定的看着她。
“你——不去就不去，你当我想去啊！”
舒蔓不想跟妈妈吵，拿上睡衣就去洗澡。等她洗完行李也收拾好了。为了方便查找，每个收纳袋上都贴有标签，所有东西一目了然。
“姐姐，我有东西要送给你！”欣悦穿着可爱的粉色睡衣推门进来。
“不会又是画吧？你不觉得自己太抠门了吗？”舒蔓笑得很无奈。
“不只是画，还有这个！我在寺庙里求的，肯定能保佑你旗开得胜。”欣悦送了一副画还有一个学业福，舒蔓笑着收下。
“希望你将来成为大画家，到时候我就靠卖你的画挣钱。”
“哎呀，你别取笑我了。对了，你说我要不要搬到宿舍住几天，家里只有我跟姨妈感觉怪怪的？”
“为什么？”
“我害怕她。”
欣悦从初二开始借住在这里，仔细算来有两年多时间。每次单独跟姨妈待在一起心里就发毛，可能这是学渣见到老师的本能？
“不用，你要是搬到宿舍我妈还以为你对她有想法。”
“说的也是。”
第二天出门前，宋晓雨欲言又止。舒蔓没有一丝犹豫，拉着行李箱出小区。
老师开车到小区外等着，附中在省会城市，他们要去火车站坐高铁，两个小时就到，不算远。
附中在省内排前三，学校又大又漂亮，师资力量雄厚还跟很多重点大学有合作。
宿舍是四人间，还是舒蔓第一次住宿舍，室友来自不同学校。可能是不熟悉，做完自我介绍大家就各忙各的事。
第二天举行开营仪式，附中请来了大学教授、前国家队领队、省化学竞赛委员会主任、省化学竞赛总教练等人出席并发表讲话。
全体队员以及教练、旁听老师、家长代表总共有七十人参加。舒蔓有些紧张，转头看向旁边的冯霄，他正绷着脸听教授讲话，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下午两位送他们来的老师回去一个，另一个留下来旁听，直到集训结束。